犬貓與新型冠狀病毒研究進展

唐 鑫 祁明普 林昌杰 李 婷 劉曉雅 王朝好 胡長敏

華中農業大學動物醫學院，武漢430070

冠狀病毒是目前已知的最大RNA 病毒，其直徑約80 ～120 nm。冠狀病毒屬于套式病毒目（Nidovirales）冠狀病毒科（Coronaviridae）冠狀病毒屬（Coronavirus），是有包膜的單股正鏈RNA 病毒[1]。冠狀病毒最早在1937年從雞身上分離得到，因其在電子顯微鏡下有棒狀粒子突起形似皇冠，故命名為冠狀病毒[2]。冠狀病毒可分為4 個屬：α、β、γ、δ，其中β 屬冠狀病毒又可分為4 個獨立的亞群A、B、C和D 群[3]。根據國際病毒分類委員會最新版2018b版報告，α 屬冠狀病毒有12 個亞屬17 個種，β 屬冠狀病毒有5 個亞屬12 個種，γ 屬冠狀病毒有4 個亞屬7 個種，δ 屬冠狀病毒 有2 個亞屬2 個種[4]。2019年12月暴發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屬于β 屬冠狀病毒。

隨著人們物質生活水平的改善，伴侶動物如犬貓在家庭飼養中變得越來越常見。由于伴侶動物與人有著較為密切的接觸，伴侶動物和其它動物是否有感染SARS-CoV-2 的可能？且如果動物感染了新型冠狀病毒，是否會將病毒傳染給人類？上述疑問均引起了人們的關注。除此以外，動物自身也有冠狀病毒，犬冠狀病毒和貓冠狀病毒為α 屬冠狀病毒，冠狀病毒感染主要導致胃腸道病變，大多可通過接種疫苗和生物安全措施加以預防。γ、δ 屬冠狀病毒則主要感染禽類動物，其中傳染支氣管炎病毒感染主要伴隨呼吸道癥狀，火雞冠狀病毒和鴨冠狀病毒感染則主要以胃腸道癥狀為主[5]。研究表明一些伴侶動物如犬、貓和雪貂對SARS-CoV-2 有一定的易感性，但僅有個別動物出現臨床癥狀，目前并無研究表明伴侶動物感染SARS-CoV-2 后會傳染給人類。

1 貓與新型冠狀病毒研究進展

2020年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和美國農業部報告了2 只家貓確診感染SARS-CoV-2 的病例，并出現持續8 d 和10 d 的呼吸系統疾病，其特征是嗜睡、食欲不振、打噴嚏、咳嗽、流鼻水和眼分泌物明顯[6]。同樣，Sailleau 等[7]報道法國首例鼻咽拭子和直腸拭子均被檢測出SARS-CoV-2 陽性的貓，并且表現出輕微的呼吸和消化癥狀如厭食癥和嘔吐。Bosco 等[8]發現貓對SARS-CoV-2 感染非常敏感，口腔和鼻腔中病毒的脫落時間較長，并且能夠通過接觸傳播給其它貓，但是并不伴有臨床癥狀。同時他們證明，貓產生了強大的中和抗體反應，進而可以抵抗第2 次病毒感染。有學者開展流行區域患者喂養的貓血清學調查，發現流行區域僅少數患者家貓血清樣本對SARS-CoV-2 呈陽性[9]。

Shi 等[10]研究人員發現，SARS-CoV-2 陽性貓可通過呼吸道飛沫或空氣傳播途徑將SARS-CoV-2傳播給群居的健康貓，這意味著SARS-CoV-2 陽性的貓有向同群動物傳染的可能性。據報道，SARSCoV-2 可通過與人血管緊張素轉換酶2（ACE2）受體結合感染宿主細胞[11-13]。有研究表明SARS-CoV-2在狗、豬、雞和鴨體內不能有效復制，但它在雪貂和貓體內可以進行有效復制[10]。有人從體外寄生蟲貓虱的外蛋白質組中鑒定到了與果蠅ACE 高序列同源特征的SARS-CoV 的ACE 受體，表明ACE 在節肢動物載體、蝙蝠和人類的一級和二級結構上都是高度保守的蛋白。上述研究提示SARS-CoV 可能與貓蚤ACE 相互作用，體外寄生蟲可能為SARS-CoV和相關冠狀病毒的宿主和載體[14]。

2 犬與新型冠狀病毒研究進展

與貓類似，犬通常與人有著密切的接觸，因此了解犬對SARS-CoV-2 的敏感性對于預防和控制SARS-CoV-2 的傳播有著重要的作用。研究人員從香港患者1 只17 歲的雄性博美犬身上采集的樣本檢測結果為陽性[15]，顯示人感染SARS-CoV-2 后能夠將病毒傳染給犬，但是尚未有研究表明SARSCoV-2 陽性犬只可以將SARS-CoV-2 傳染給同群動物和人類。雖然部分研究表明SARS-CoV-2 陽性患者可以將病毒傳播給犬只，但是相關報道較少，大多認為犬對SARS-CoV-2 的敏感性低于貓對SARS-CoV-2 的敏感性[16]。

3 常見冠狀病毒的全基因組進化分析

根據國際病毒分類委員會（ICTV）官方網站上對冠狀病毒的分類，冠狀病毒分為26 個亞屬45 個種。為了分析犬貓冠狀病毒與冠狀病毒之間，特別是新型冠狀病毒之間的進化關系，我們將SARSCoV-2 全基因組參考序列、已知的ICTV 分類冠狀病毒全基因組參考序列，與犬貓冠狀病毒全基因組序列進行比對分析，結果顯示犬貓冠狀病毒（α 冠狀病毒）與新型冠狀病毒（β 冠狀病毒）親緣關系較遠（圖1）。

圖1 新型冠狀病毒與犬貓及其他冠狀病毒全基因組最大似然法進化樹

4 結 語

綜上所述，雖然家畜和寵物經常被認為是新病原體傳播的來源，但迄今為止沒有證據表明受感染的貓或狗將SARS-CoV-2 傳播給人類。世界衛生組織也表示：“沒有證據表明犬、貓或任何寵物能將新型冠狀病毒傳染給人類”。飼主不應遺棄寵物，也不應損害除犬貓以外的其它動物的健康。養成良好的養寵習慣，如接觸寵物后正確洗手與消毒，能為主人和寵物均帶來良好的健康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