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識圖譜的企業國際化研究的熱點及其演化＊

■ 夏玉杰

中國科學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北京 100190

0 引言

自進入21世紀以來，隨著經濟全球化浪潮的發展，國際化逐漸成為企業擴大市場規模，尋求經濟增長點的重要手段[1]。通常來說，企業國際化指的是企業有意識地追逐國際市場的行為，包括產品的國際流動和生產要素的國際流動[2]。企業通過國際化可與更多的競爭對手和顧客接觸，從而學習先進的技術水平，提升自身的實力[1]。中國企業在充分抓住國內市場機會發展自身優勢的同時，也積極響應國家“走出去”的號召，不斷參與國際競爭，尋求更廣大的市場空間。據《2019年度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公報》顯示，2019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1369.1 億美元，位居全球第2 位，中國在全球外國直接投資中的影響力不斷擴大[3]。

然而近幾年國際局勢發生了新的變化，英國脫歐和中美貿易戰等逆全球化事件對國際貿易的發展產生了極大影響[4]。2020年初為了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各個國家制定了相應的政策以控制人員的流動，國際貿易因此受到了阻礙，跨境流動大大降低[5]，跨國運輸成本大幅增加[6]，全球化進程雪上加霜。據世貿組織報告，2020年全球商品貿易量在第2 季度創有史以來最大單季跌幅，環比下降14.3%，預計全年世界商品貿易額將下降9.2%[7]。此時的國際市場環境充滿了動態性和復雜性，企業在國際化過程中面臨的風險和成本更加不可控。

但機遇與風險并存，企業如果較好實施國際化戰略也可以實現實現技術升級，整合全球資源，擴大市場份額，提升競爭力。近20年學者們對這一領域已經展開了廣泛研究，包括企業國際化進程、速度、影響因素、績效、治理等方面[8-12]，文獻數量逐年增長，因此有必要對其進行系統梳理從而對未來發展提供啟示。雖然也有學者對針對某個細分領域做了綜述，例如Dabi? 等[13]利用1992～2018年發表的762 篇文章系統梳理了中小企業國際化相關的研究主題、理論和方法；Park 等[14]對新創企業國際化過程中知識構成要素的概念研究和實證研究進行了綜述；Niittymies 和Pajunen[15]對企業國際化的認知基礎進行了系統的闡述，從管理學習、高層特征、組織內部認知和外部行為者認知等方面研究其對國際化發展的影響；劉振和孫夢佳[16]從股權治理、董事會治理和高管激勵3個維度梳理了公司內部治理和企業國際化之間的關系。但現有研究仍缺乏對該領域研究熱點的全貌展示及其演化趨勢分析。

基于此，本文從文獻計量學視角出發，利用文獻計量工具CiteSpace 對Web of Science 中2000～2020年有關企業國際化的954 篇國際文獻進行分析解讀。其中，對發文量、重點期刊的分析結果，揭示了截至2020年企業國際化發展的整體趨勢;文獻共被引知識圖譜分析則突顯了該領域重要的研究主題;關鍵詞突現分析和戰略圖呈現了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及演化趨勢。通過以上分析，本文得以從更全面的視角系統闡述企業國際化研究的演變脈絡及前沿熱點，并結合當今不確定性環境，指出該研究領域未來可能的發展趨勢。

1 研究設計

1.1 研究方法

科學知識圖譜可以反映科學知識發展的過程及科學知識結構之間的關系。本文利用文獻分析軟件CiteSpace 5.6.R5(64bit)對檢索結果進行處理，該軟件是應用Java 語言開發的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它主要基于共引分析理論（co-citation）和尋徑網絡算法（path-Find‐er）對特定領域文獻進行計量分析[17]，實現對該領域統計數據和科研文本的跟蹤和處理，發現關鍵路徑和知識拐點，以探索學科最新發展趨勢[18]。

1.2 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來源于Web of Science（WoS），因為它是全球最權威的引文數據庫，且大多數文獻計量學研究使用的是WoS 中提供的信息[19,20]。本文數據選自“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檢索時間是：2020年9月6日，時間跨度是“2000年-2020年”，檢索條件是：主題=("firm*inter‐nationalization*" or "firm* globalization*" or "firm* FDI"or "firm* export*") OR ("company* internationalization*"or "company* globalization*" or "company* FDI" or"company* export*") OR ("corporation* internationaliza‐tion*" or "corporation* globalization*" or "corporation*FDI" or "corporation* export*") OR ("enterprise* interna‐tionalization*" or "enterprise* globalization*" or "enter‐prise* FDI" or "enterprise* export*") OR ("SME* interna‐tionalization*" or "SME* globalization*" or "SME* FDI"or "SME* export*")，檢索學科類別主要為：BUSINESS OR ECONOMICS OR MANAGEMENT OR BUSINESS FINANCE，另外限定文獻類型為“Article OR Review”，限定語種為“English”，檢索到文獻987 篇。為保證樣本質量及與企業國際化主題的相關性，手動剔除部分不相關文獻，最終得到954篇文獻作為本文的研究樣本。

2 企業國際化的文獻統計分析

2.1 企業國際化文獻發展趨勢分析

一個學科的文獻發表數量與該學科的發展狀況及趨勢有著緊密的聯系。本文通過研究國際期刊中近20年來企業國際化領域文獻發現，21世紀初期，有關企業國際化的研究還不多見，但從2008年開始，學者們對該領域展開深入研究，科學成果顯著增長，每年文獻發表數超過20 篇，且逐步上升。尤其最近3年，該領域每年發文量都達到100 篇以上（見圖1＊＊＊＊＊＊ 圖1中2020年文獻數量呈下降趨勢是由于只收集了截至檢索時間（2020年9月6日）的文獻。），這體現了企業國際化領域的研究日趨成為一種迫切的需要，其理論成果及應用價值在學術界和商業實踐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基于此，本文把近20年企業國際化的研究劃分為3 個階段：緩慢發展階段（2000～2008年）、快速發展階段（2009～2016年）和規范發展階段（2017年至今），并在下文中對該3個階段的研究熱點進行解讀。

圖1 企業國際化論文年份分布＊＊＊

2.2 企業國際化研究重點期刊

表1 羅列了國際期刊中企業國際化領域2000～2020年前10 位高引用率期刊。這些期刊的文獻引用頻次均超過了350 次，且期刊影響因子均達到2 以上，說明企業國際化領域期刊的影響力較高。其中，居于首位的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期刊被引頻次達到608 次，影響因子為9.158，是該領域的核心期刊。這些期刊對企業國際化的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共同構建了該領域研究的基石。

表1 前10位企業國際化領域高引用率期刊

3 企業國際化研究主題分析

研究主題的分析可以幫助我們了解一個領域的研究重點。CiteSpace軟件基于譜聚類算法，利用文獻之間的共引關系（文獻共被引指兩篇文獻被同一篇文獻引用），獲得相應的文獻聚類集合，并從聚類的施引文獻（即原文獻，通常指直接搜索得到的文獻）中提取聚類主題詞，最終提取該領域相關的研究主題[17]。本文對954篇文獻進行文獻共被引分析得到32297 條引文記錄，通過設置相關參數進行聚類分析得到287個節點，938條連線及7 個主要聚類（見圖2＊＊＊＊＊＊＊＊ 圖2由CiteSpace直接生成，相關的參數的設置為Timespan:2000-2020(Slice Length=1),Selection Criteria:Top 25 per slice,Pruning:Pathfinder。Modularity Q=0.6642，Mean Silhouette=0.2852。），聚類名稱通過LLR 算法（對數似然比算法）得到。表2 對圖2 中每一個聚類的詳細特征進行了說明，包括聚類名稱、輪廓值和聚類成員數。為了了解該領域的研究重點，本文對3 個聚類進行了詳細分析。

表2 企業國際化文獻研究的主要聚類

圖2 基于LLR算法的文獻共被引知識圖譜＊＊＊＊

聚類#0 的研究主題是異質性企業（heterogeneous firms），主要探討企業異質性與國際貿易發展的關系。一般來說，國際貿易理論的發展可以分為四個階段：古典貿易理論、新古典貿易理論、新貿易理論和新新貿易理論[21]。古典和新古典國際貿易理論的假設前提為完全競爭市場。二戰后出現的新貿易理論將不完全競爭、規模經濟納入分析框架來解釋新的貿易現象。但以上理論認為所有企業生產率相同，即企業是同質的。而Bernard 和Jonson[22]通過對比分析美國制造業的出口和非出口企業發現，美國大部分企業只為本土市場生產，只有小部分企業從事出口，但出口企業的生產率更高，即這些企業是生產率不同的異質企業，異質性體現在企業規模、成立年份、所有權和人力資本等方面的差異。近年來，陸續有學者通過實證研究探索前人理論最初沒有捕捉到的數據的其他維度，包括多產品企業、離岸外包、企業內部貿易和企業出口市場動態等[23-26]。

聚類#1 和聚類#3 中的文獻成員主要聚焦中小企業國際化研究（small and medium enterprises international‐ization）。關于中小企業國際化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紀70年代，Bilkey 和Tesar[27]通過對威斯康星州423家中小企業調查發現中小企業也可以成功出口。此后，陸續有學者在該領域進行深入的探索，涉及中小企業國際化研究主題、理論和方法等方面。首先，中小企業國際化研究主題主要包括：路徑選擇、人力資本、知識和技術等方面[13]。其中路徑選擇又可以分為逐步國際化和天生國際化：逐步國際化指企業國際化經營會經歷一個逐步發展的過程，由偶然的出口至代理出口、最后建立海外銷售機構和海外直接投資[28]；天生國際化指年輕的創業型企業，剛成立不久就開始從事國際業務（通常是出口業務）[29]。其次，有關中小企業國際化的理論主要包括資源基礎觀和交易成本理論，資源基礎觀可以用來解釋中小企業的國際化活動，即中小企業所具有的獨特資源，比如較大的靈活性及較強的可控性，構成了其國際化的競爭優勢[30]。最后，中小企業國際化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概念和實證研究，大部分采用定量研究的方法，而縱向研究相對較少。當今國際市場環境充滿動態性，中小企業相比于大型跨國公司具有更強的靈活性，在此情境下研究中小企業國際化具有極大的現實意義。

4 企業國際化研究熱點及演化分析

任何領域的研究熱點都會隨著時間不斷演化，而關鍵詞詞頻的變化可以反映出該領域研究熱點的變化趨勢[19]。本文利用CiteSpace 軟件對企業國際化文獻進行關鍵詞突現分析得到圖3，紅色線條代表此關鍵詞成為該領域研究熱點所持續的時間段，其中“Begin”和“End”分別表示該關鍵詞成為研究熱點的起始年份和結束年份。結合圖1中關于企業國際化發文量分布特征劃分的3個階段，接下來對各個階段的研究熱點進行分析：

圖3 企業國際化研究關鍵詞突變圖譜

4.1 緩慢發展階段（2000～2008年）

由圖1 可知該階段每年發文量不到20 篇，處于一個發展起步的階段，結合圖3 可以看出主要研究內容則集中在進入模式(entry)、溢出效應(spillover) 和跨國公司(multination corporation)等方面。在這一時期，國際戰略局勢總體穩定，科技發展突飛猛進，越來越多的制造業和服務業公司開始跨國經營，由此企業國際化過程中出現的問題逐漸引起學者們的關注。例如，Glückler[31]發現社交網絡會影響進入方式，且會隨著時間變化。Branstetter[32]考察了日本在美國的FDI數據，認為對外直接投資增加了日本投資企業知識溢出的流動。

4.2 快速發展階段（2009～2016年）

該階段企業國際化領域發文量呈井噴式增長，短短幾年間，從每年20篇左右增長到100篇以上（圖1），說明此階段企業國際化領域研究理論、方法和應用正迅猛發展。2008年經濟危機給全球很多國家帶來了重創，但得益于全球化浪潮的發展，各國企業開始在全球市場尋求更多的發展機會，積極參與全球化進程，同時由于不同國家制度政策和語言文化等不盡相同，在此過程中催生了許多值得深入探索的新現象，為企業國際化研究提供了豐沃的土壤。因此，該階段研究逐步探索了異質性企業(heterogeneity, heterogeneous firm)、選址決策(loca‐tion)和國際化進程(internationalization process)等方面，試圖為更廣泛的企業國際化提供理論支持（見圖3）。例如，在此時期公司的知識強度和國際經驗，甚至高層管理人員的民族關系，都被發現能夠顯著影響對外投資的區位選擇[33,34]。Conconi 等[35]則研究了不確定性如何影響公司的國際化進程，結果表明公司開啟國外投資的可能性隨著其在目標國的出口經驗而增加，在更不確定的目的地，公司會推遲對外直接投資，并對出口進行更長時間的試驗。

4.3 規范發展階段（2017年至今）

這一階段每年發文量維持在100 篇以上，說明企業國際化研究已經相對成熟（見圖1）。同時近幾年國際局勢發生了新的變化，2016年英國決定脫歐且最終成功，2018年開始了中美貿易戰，這對國際貿易發展產生了深刻影響。在這樣的形勢下，很多國家提出要重塑經濟體系，逆全球化浪潮開始席卷全球。新形勢下，企業國際化領域也開拓了新的疆界，例如開啟對“天生全球化”公司(born global firm)、新興經濟體(emerging economy)和貿易壁壘(barrier)等的深入研究（圖3）。在當今這樣逆全球化浪潮興起的、充滿不確定性的背景下，企業國際化研究展現了機遇和挑戰并存的形勢。例如“天生全球化”的公司開始吸引學者們的關注，即公司創立之初就開始從事國際化經營活動。McCormick 和Somaya[36]解釋了“天生全球化”這種打破了先關注國內市場然后進行國際擴張傳統路徑的現象。同時越來越多的新興經濟體國家的中小企業也開始國際化，它們的靈活性更強，可控性更高，應對后疫情時代復雜多變的不確定環境可能更加游刃有余。

4.4 研究趨勢預測

關鍵詞戰略圖是一種可以幫助我們更加直觀地識別研究熱點和趨勢的方法。本文參考夏恩君等[37]和楊朦晰等[38]的方法，以關鍵詞頻次作為X軸，中心度作為Y軸，以中心度和頻次的中位數為原點繪制高頻關鍵詞戰略圖，即圖4。該圖中不同象限代表不同的含義：第一象限代表主流領域，其關鍵詞具有高中心度和高頻次特征[37]，比如國際化戰略(strategy)等內容是近五年研究的重點；第二象限代表高潛力主題，其關鍵詞具有高中心度和低頻次的特點，與其他主題關聯度較高，有可能成為未來研究熱點[37]，比如競爭優勢(competitive advan‐tage)等；第三象限代表孤島領域，該象限關鍵詞中心度和頻次都較低，是發展相對不成熟且比較孤立的部分[37]，一方面有些可能處于研究邊緣，比如成本(cost)等，另一方面有些研究可能成為新的研究重點，比如新興市場經濟(emerging economy)等。第四象限代表著邊緣地帶，其關鍵詞頻次較高但中心度較低，雖發展相對成熟但與其他主題關聯度較低，處在逐漸邊緣化的地帶[37]，比如生產率(productivity)等。

圖4 企業國際化關鍵詞戰略圖

5 研究結論及展望

5.1 研究結論

本文利用CiteSpace 軟件對企業國際化領域2000～2020年的954篇文獻進行了發文量分析、重點期刊分析、文獻共被引知識圖譜分析、關鍵詞突現分析以及繪制關鍵詞戰略圖，得到如下研究結論：

第一，企業國際化領域近20年經歷了緩慢發展（2000～2008）、快速發展（2009～2016）和規范發展（2017至今）3個階段，近3年每年發文量達100篇以上，其理論成果及實踐應用價值在學術界和現實生活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該領域的重點期刊主要有JIBS、SMJ、AMJ 等，期刊影響力比較高，說明企業國際化研究在管理學領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第二，企業國際化文獻共被引知識圖譜顯示，該領域主要研究主題包括：異質性企業、中小企業國際化、文化距離和家族企業國際化等，這些細分領域極具代表性，其興起和發展一方面深化了現有的理論和方法，另一方面也從實踐出發構建了新的模型以解釋新的現象。

第三，通過企業國際化領域關鍵詞突現分析演化脈絡發現，該研究領域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具有不同的研究熱點。在緩慢發展階段，主要關注進入模式、溢出效應和跨國公司等；在快速發展階段，研究熱點為異質性企業、選址決策和國際化進程等；在規范發展階段，天生全球化，中小企業國際化、新興經濟體及貿易壁壘等成為主要研究熱點。新興經濟體國家中小企業眾多，這類企業具有較強的靈活性和可控性，對于應對后疫情時代復雜多變的不確定環境具有很大優勢。

第四，關鍵詞戰略圖展示了國際化戰略是該領域的研究重點，競爭優勢或成為高潛力研究主題，新興市場經濟未來可能成為新的研究重點，而生產率研究則處于該領域研究的邊緣地帶。

5.2 展望

綜上所述，現階段企業國際化研究正處于發展高峰期，許多研究主題已相對成熟，但結合當今國際局勢的發展變化，仍有許多新的現象需要學者們探索和闡釋，并不斷完善國際化相關理論，故本文提出以下思考：

首先，從文獻分析結果來看，企業國際化在很多細分領域已有發展，但仍存在一些值得深入探究的問題。一是關于企業異質性與國際化關系研究，現有理論認為企業異質性即企業不同的生產率是進行貿易的基礎，而人力資本要素作為企業異質性的一個方面是企業競爭優勢的重要來源，未來研究可以探索人力資本數量、質量和效率等方面對國際化的影響。二是關于國際化的影響因素，未來研究可將更多非正式制度因素比如地區文化等納入研究框架，比如更多考慮國家之間不同的價值觀念、文化傳統和道德倫理等如何影響企業國際化的發展。三是企業國際化績效一直是該領域的熱點話題，但學者們往往采取單一指標衡量績效，未來研究可以探索更多維、更科學的評價體系。

其次，企業國際化研究與國際市場局勢變化密切相關。在2000～2008年企業國際化研究的緩慢發展階段，受制于全球化尚未達到一定的規模，該領域研究重點集中在相對傳統的課題，如進入模式和溢出效應等。而2009～2016年期間，面對2008年金融危機的挑戰，更多公司試圖在全球市場尋找機會，這催生了企業國際化研究的快速發展，并提供了更多的研究課題，例如選址決策和國際化進程研究等。2017年至今，逆全球化浪潮的興起和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導致國際市場環境充滿了動態性和復雜性，企業在國際化過程中面臨的風險更加不可控，新興經濟體和中小企業國際化研究成為新的熱點，而我國作為大型新興經濟體國家擁有企業類型眾多，比如國有企業、民營企業、大型企業和中小型企業等等，這為新情境下企業國際化的研究提供了豐沃的土壤。據此本文提出相關研究問題，如不同類型企業會如何面對這種不確定性環境？哪種類型企業更適合在當今環境下走出去？如何走出去？走出去后采取什么治理方案來保證可持續發展？這些問題都值得未來學者關注和研究。

最后，本文仍存在一些不足。一是為保證數據的質量，本文數據僅選取Web of Science 數據庫中類型為Ar‐ticle 和Review 的文獻，這有可能導致遺漏部分研究成果。二是本文文獻數量龐大，雖對企業國際化研究全貌進行描繪，但無法對每一細分主題進行深入分析。因此未來研究可繼續優化數據，針對某些領域深入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