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學、為、樂”實踐的認識與思考

□華學倫

【內容提要】“學、為、樂”相互促進、融為一體的實踐，是老齡事業、老年教育、老年大學創新的偉大實踐，亦是共同價值所在，值得引起重視。站在“十四五”規劃的開局之年，我們要拓寬思路，為老年人“學、為、樂”實踐向“高、廣、深”目標更進一步認識、再認識，實踐、再實踐，給力、再給力，讓老年人的“生活之樹常綠”！

老年教育“老有所學、老有所為、老有所樂”的3個關鍵詞即“學、為、樂”相互促進、融為一體的實踐，伴隨時間的推移，愈發深刻而清晰地昭示人們：它是數以千萬計廣大老年人實現桑榆暮景全面創新的偉大實踐。站在“十四五”規劃的開局之年，筆者試圖通過源于實踐的思考，有助于老年教育工作者和老年教育理論與實踐研究工作者，乃至廣大老年朋友們，各有所知而有所思，別有所悟而有所行，從而進一步拓寬視野，凝心聚力，創新發展，以利于老年人“學、為、樂”的全面創新實踐，向“高、廣、深”目標（即老年人參與率更高、老年教育的普惠面更廣、老年學員的獲得感更深）更進一步，力爭在全國的老年群體中，也能像十九大報告中所指出的，“努力形成人人渴望成才、人人努力成才、人人皆可成才、人人盡展其才的良好局面，讓各類人才的創造活力競相迸發、聰明才智充分涌流。”

內涵豐富，寓意深刻——“學、為、樂”實踐的全面創新

1.“學、為、樂”三者相互促進、融為一體的實踐，是廣大老年人實現全面創新的偉大實踐。首先是因為這三者是一個和而不同，而又相互依存、相互促進、相互轉化，從而充滿生機與活力的有機統一體。具體可細分為：（1）因為有所學，所以有所樂；已得學中樂，要樂繼續學，即以學促樂，以樂促學；（2）因為有所學，所以能有為；已知學促為，要為繼續學，即以學促為，以為促學；（3）因為有所為，方得為中樂；已得為中樂，要樂繼續為，即以為促樂，以樂促為；（4）已知學中樂，為中也有樂，為了樂+樂，更要繼續學、深入學，還要多作為、大作為，即以學、為促樂+樂，以樂+樂促學、為；（5）因為有所學，方得有所為、有所樂，為了有所為、有所樂，就要進一步堅持學，深入學——以學促為、樂，以為、樂促學；（6）因為有所學、有所為，方得樂+樂，所以為了樂+樂，更需堅持學，深入學，更要多作為，大作為——以學、為促樂+樂，以樂+樂促學、為……若能堅持如此這般的循環往復，以至無窮，“學、為、樂”三者各自的廣度、深度與品位，就能獲得持續不斷的拓展、延伸與提升，這正是老年人之所以能在“學、為、樂”實踐中獲得全面創新、不斷成長的淵源所在、機制所在。

實踐證明，“學、為、樂”三者相互促進、相互轉化的良性循環，促進了老年人所學、所為的廣度與深度，得以同頻共振地拓展與延伸；促進了老年人所樂的內涵與品位，得以與日俱增地充實與提升；促進了老年人的精神文化生活，得以五彩繽紛，日新月異；促進了老年人的社會價值，得以日益彰顯，令人折服。

2.“學、為、樂”的全面創新，首先是在微觀層面的全面創新:

（1）是廣大老年人從靈魂深處爆發的、摒棄自卑自賤自暴自棄的消極情緒、保持和發揚自尊自愛自信自強進取精神的創新；

（2）是老年人由所謂的家庭“包袱”、社會“負擔”，轉化為社會發展不可或缺的銀發人力資本的創新；

（3）是老年人囿于閉門不出而含飴弄孫、閉目養神、“延年益壽”的傳統養老，轉變為融入社會、以“學、為、樂”為載體的文化養老、積極養老、快樂養老、“抱團”養老的創新；

（4）是老年人吐故納新接受新理念、掌握新知識、煥發新活力、成為擁抱人生第二春的追夢圓夢人、實現“誰道人生再無少”的創新；

（5）是老年人世界觀的創新：一是確立和踐行了活著就是要堅持學習、樂于為社會有所作為、有所貢獻的老年人生觀；二是確立和踐行了老了“有作為、有進步、有快樂”，就能創造人生價值、就是創造人生價值的老年價值觀；三是確立和踐行了物質感官的滿足與快樂是小福低福、心靈感官的滿足與快樂是大福、高福的老年幸福觀。

3.“學、為、樂”的全面創新，同時也是宏觀層面的全面創新：

（1）是既為自己創造新的生活、新的自我、新的晚年人生，又努力成為與時俱進、康樂有為“新老人”的創新；

（2）是為社會繼續服務、再作貢獻、再創價值、重新成為社會有用之才的創新；

（3）是為擔當時代使命、努力實現健康老齡化、進而實現積極老齡化的創新。無疑，“學、為、樂”是我國老年人致力于全面創新的偉大實踐，是從微觀到宏觀實現多層次全面創新的、內涵豐富、寓意深刻、影響廣泛而富有生機和活力的偉大實踐。

4.“學、為、樂”實踐的全面創新最主要的體現在價值創新：

（1）“學、為、樂”實踐的價值創新，首先是老年人價值從無到有的創新過程。從解甲歸田的居家休閑老人，從所謂的“三無”（無所事事、無所作為、無能為力）老人、“三感”（孤獨感、寂寞感、失落感）老人，到他們參與老年大學的“學、為、樂”以后，伴隨其實踐與體驗，逐漸感受到了學有所得、學有所為、學有所樂的自我價值，進而感受到令人敬慕的自我價值。這些來自家人、友人和社會的認同感、價值感，使老年人由內而外實現了涅槃式的重生，個個精神煥發，與時代同行。

（2）“學、為、樂”實踐的價值創新，又是老年人個人價值向社會價值拓展提升的過程。這是一個從個性化發展到社會化發展逐步拓展提升的過程，也是一個由以學促為，再到以為促學的相互促進、轉化的過程。首先是以學促為的過程，即大多數學員在老年大學選學了心儀的課程，學有所得、所成、所見（成果展示）和所樂，掌握了與時俱進的新理念、新知識和新技能。在“需要與可能、自愿與量力”的情況下，積極參與形式多樣的社會服務，發揮正能量，做出新貢獻，創造了社會認可的價值，即社會價值。從而實現了“小為”（個人價值）向“大為”（社會價值）的拓展與升華；然后便轉入以“大為”促“大學”的過程，即為滿足社會服務拓展延伸的需要，相應地推進了學習內容的拓展、延伸和更新；隨后又將轉入以“大學”促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協調發展更大化、最大化的良性循環。

（3）“學、為、樂”的社會價值不可小覷。它既包括有形的、可估量的，如老年人在“學、為、樂”中提高了生命質量，煥發了青春活力，因而在延年益壽的同時，使康養的歲月得以延長，從而相應地推遲或縮短，這樣便能為國家和社會乃至家庭節約大量醫養、護養方面的費用支出；老年人老有所為，服務社會所做的貢獻及其對國家與社會所產生的正能量帶來的社會價值之大，更不可小覷；再從老年人由純粹的消費性人口轉變為精神與物質的生產性人口，從而有效地改變了社會人口結構的失衡而有利于社會持續發展的需要看，其社會價值，有些是物質的，有形的，可計量的，而更多的是精神的，不可計量的，亦不可小覷之。

之所以不可小覷，因為充分重視老年人的社會價值，是在全社會凝心聚力，進一步營造尊老、敬老、愛老的社會氛圍，進一步重視和支持老齡事業“六個老有”的戰略國策以及老年教育“學、為、樂”偉大實踐的題中應有之義。

（4）“學、為、樂”的價值創新已蔚為壯觀。它已曠古未有地凸現了“人人是創造之人，時時是創造之時，處處是創造之地”的老驥伏櫪、萬馬奔騰的創新局面，無不令人驚喜而感嘆：“半身入土”卻依然是“創造之人”；“風燭殘年”卻依然是“創造之時”；家庭、學校、城鄉社區、社會各界都成了老年大學學員的“創造之地”。由此激勵著廣大老年人，鞭策著周圍年輕人，影響著兒孫幾代人，這是“學、為、樂”創新實踐的神奇與魅力，是我國老年教育的驕傲與榮耀。

（5）老年人依然有巨大的價值潛能。這是客觀存在，也是世界第二次老齡問題大會《政治宣言》和《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充分肯定的。但能將這一客觀存在的潛能變為活生生的現實的，是30多年來廣大老年人“學、為、樂”的偉大實踐，他們承前啟后，繼往開來，將老年人的價值潛能，發揮到了極致。

“不落時代后，堪為老來寶”——“學、為、樂”實踐的價值角色

“生命的價值不在于活了多少天，而在于我們如何使用這些日子”。老年人的價值經歷著明顯的轉變過程：在他們離開工作崗位以后，曾一度被視為“已經失去價值”或“不可能再有價值”的回家養老之人。是老年教育的開創與發展，將廣大離退休老人推上了再現人生價值的歷史舞臺，在終身教育和學習型社會的建設中，他們成了堅持學以致用、鍥而不舍的“新學子”；在社會服務、再做貢獻中，他們成了老有所為、無私奉獻的“新勞模”；在健康老齡化、積極老齡化的潮流中，他們成了身體力行、率先垂范的“排頭兵”；在老年教育發展成果的國際交流中，他們成了親力親為、推動民間交流的“新使者”；在渴望陽光與溫暖的角落里，他們成了扶老攜幼、大愛無疆的“志愿者”；在大江南北數以萬萬計的家庭里，他們成了以終身好學為本、老有所為為尊、助人為樂為德、身心健康為福而樹立好家風的“新長輩”。他們價值角色的華麗轉型，可謂是姹紫嫣紅，絢麗多彩；他們余熱生輝的價值展現，無異于海闊天高，魚躍鳥飛；他們社會價值的影響之大，無愧為利在當代，功在千秋。

徐特立先生說過：“不落時代后，年老才是寶。”毫無疑問，30余年來，在“學、為、樂”全面創新偉大實踐中橫空出世、茁壯成長的這一代代新的老年群體，是以全新面貌展現的、“不落時代后”的大功臣，是影響深遠的“老來寶”。他們不只是利國利民的“鎮國之寶”，而且是有史以來，在千家萬戶身體力行確立“財產有價、精神無價”新家風的“傳家之寶”。

日積月累的優勢，與時俱進的強勢——“學、為、樂”實踐的精神支柱

有人詫異：哪來的神秘力量，竟能使海量的老年人對“學、為、樂”持之以恒地孜孜不倦、樂此不疲？其答案，一是老年教育的“學、為、樂”，作為老年人銀發生輝的重要渠道、積極老齡化的最佳途徑、文化養老的一種形式，是由國家政策法規和物力、財力全力保護的一座“寶庫”，是鼓勵老年人向廣度、深度挖掘的一個“金礦”；二是這些老年人大多是“優勢+強勢”的一群復合型的“新老人”。他們日積月累而來的政治領導優勢、實踐經驗優勢、技術技能優勢、智慧威望優勢，以利于在“學、為、樂”實踐中厚積薄發，充分發揮在老年大學的組織、策劃、領導、管理等骨干作用；他們的“強勢”，主要是他們具有與時俱進的“新三件”，即新理念、新知識、新技能和超凡脫俗的氣質，以利于在“學、為、樂”向“高、廣、深”更進一步的探索中，勇往直前，奮斗不止，充分發揮其高瞻遠矚、開拓創新的引領作用。他們超凡脫俗的氣質，見之于他們特有的本性、執著的追求、活力四射的“精氣神”：

1.特有的本性：這些“新老人”，以“學、為、樂”的創新生活為常態，堅持以“老有所學”為其本，“老有所為”為其尊，“老有所樂”為其福，因而具有新的觀念與追求，新的作為與貢獻，新的價值與尊嚴，新的氣度與風采；

2.執著的追求：一好“進”，觀念保持與時俱進，求知恪守循序漸進，作為力求層層推進，收獲以后“得寸尺進”；二好“學”，他們的座右銘是“人壽有限，學習無止”，他們的共同宣言是“學習是我生命的重要部分、人生的永恒主題”，因而學而忘憂，樂而忘齡，不知老之將至，老之已至，以至好學者年齡從50歲到耄耋，跨度30多年；三好“強”，不以老自卑、自憐、自棄，卻有“我一定要、我一定能”“我就是要學會、我一定能學會”的決心與自信、執著與堅持，凡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一不二；四好“夢”，唱歌、書畫、攝影、上網，從“門外漢”到行家里手，他們多是敢想敢干、振翅高飛的追夢人，心想事成、腳踏實地的圓夢人；五好“樂”，他們樂于不恥下問，博學勤思；樂于自我表現，共同分享；樂于服務社會，無私奉獻；樂于幫助別人，熱心公益；樂于新生事物，上下求索；

3.活力四射的“精氣神”。他們的“精氣神”，據上海一些老年學員的體驗試概括如下：活到老、學到老、有為到老的與時俱進精神；“工作總有退休時，學習永無休止符”的終身學習精神；自尊自愛、自信自強的終身發展精神；“老不自棄，七十學吹打未為遲”的積極進取精神；“現在只是開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開拓創新精神；“過五關，斬六將”的攻堅克難精神；樹老怕空、人老怕松、鍥而不舍、水滴石穿的刻苦攻讀精神；大愛無疆、樂善好施、“幫助別人，快樂自己”的志愿者精神；學習新知識、展示新作為、作出新貢獻、創造新價值的終生奮斗精神；“任你年華似流水，豪情滿懷似大海”和“晚霞不遜朝霞紅”的積極樂觀精神；“發憤忘食、樂而忘憂、不知老之將至”、老之已至的無齡、忘齡精神，等等。

“新老人”日積月累的優勢，加之與時俱進的強勢，正是他們30多年來在“學、為、樂”全面創新偉大實踐中得以不斷吸納新能量、展示新作為、作出新貢獻、創造新價值、彰顯新風采而砥礪奮進、取之不竭的力量之源，精神之柱。

如魚得水，如虎添翼——“學、為、樂”實踐的社會保障

“學、為、樂”的全面創新實踐，已成為當今我國社會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大浪潮中“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的一道亮麗風景線，它使老年人倍感自豪，令國人肅然起敬，讓年輕人深受鼓舞。

然而這一切都離不開黨和國家對發展老齡事業、老年教育和老年大學的高度關心與重視。

實踐是最有力的見證。老齡事業、老年教育、老年大學三者，情同手足的和衷共濟，價值與共的協同配合，使老年教育成了老年人的“一種美好的相遇”“一種生命的成全”，使老年人在“學、為、樂”的實踐中，獲得了“心靈成長和精神發育”的快感，分享了生命重建與晚年精彩的喜悅，一代代具有新理念、新技能、新作為、新貢獻、新面貌的“新老人”，從此脫穎而出，茁壯成長；老年大學，從此成了名副其實的培養創新型人才的重要基地；老年教育，從此成了富有新意的創新性教育；老齡事業，從此成了生機勃勃的朝陽產業。

心靈深處的生活，擔當使命的生活——領悟“學、為、樂”實踐真諦

統而觀之，老年教育和老年人的“學、為、樂”實踐，不只是老年人為自己“創造新的生活，創造新的自我”的生活常態，而且是他們為社會創造新的貢獻、新的價值的生活常態，是他們勇擔時代使命、努力踐行健康老齡化、積極老齡化的生活常態，是身體力行為家庭創建新的家訓、家風的生活常態。可見，“學、為、樂”已成為廣大老年人全面創新、終身發展、利國興家、影響廣泛、意義深遠而全面創新的生活常態。

正如中外一些哲人深邃之見所言：這是一種“真正的生活”，即“是思想和心靈的生活”；是擔當“真正使命”的生活；是“生活在行動中”的生活；是“送舊迎新，時刻創造新生活”的生活；是“充滿了公共利益，因而抱有高尚目的的生活”；是看得到“人所展現的力量”而富有生活意義的生活，“生活的意義在于創造，而創造是獨立自在而且無窮無盡的。”因此，老年人的“學、為、樂”生活堪稱“是世界上最優美、最有趣的生活”。是廣大老年人之所以能樂此不疲、不知老之已至地徜徉于“學、為、樂”創新實踐的真諦所在；也正是我們要為之向“高、廣、深”目標更進一步給予關注與珍視、傾情與投入、思考與探索、提煉與升華的必要之所在、力量之源泉。

“生活之樹常綠。”鑒于“學、為、樂”不只是老年人全面創新的偉大實踐、幸福晚年的重要依托、積極老齡化的有效途徑，也是老齡事業、老年教育和老年大學的共同價值所在，所以老年教育工作者和廣大老年朋友要為之認識、再認識，實踐、再實踐，給力、再給力，為推進老年大學和老年人“學、為、樂”全面創新偉大實踐向“高、廣、深”目標更進一步而盡心竭力，求索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