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博 劉曉炫
德國在媒介素養教育領域是全球公認的積極探索者之一,其聯邦和各州政府、教育部門、媒介機構等相關主體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在政府部門的主導下,共同致力于構建完善的、貫穿終身的媒介素養教育體系。
早在20世紀70年代,德國就將培養公民媒介素養的相關措施,納入義務教育基本體系,其教育形式不受現實經驗和個體本身的局限。在當時中小學藝術社會課和德語課上,教師便開始鼓勵青少年使用不同媒介,并認識其特性;而在學生學習藝術或接觸視覺傳播的過程中,媒介批判也被引入作為課程的重要部分。2012年,德國文化部長聯席會議進一步確立學校媒介素養教育的五大整體目標,隨后制定了相關課程設置的各項標準。2017年,聯邦政府相關部門致力于實施“數字教育計劃”,以期為德國的數字教育提供全面的行動框架,推動基礎教育、職業培訓以及高等教育相關主體的數字化轉型。此外,政府還推出了“數字媒介在職業教育培訓中的應用”項目,在職業教育與培訓中推廣數字媒介的使用。
近兩年來,德國又相繼推進一系列相關政策,如2019年推出“數字化轉型4.0計劃”,以進一步發展媒介教育和媒介技術職業技能,使德國傳統的雙元制教育系統在方法論和實際內容上都與最先進技術接軌;而通過2019年施行的“學校數字公約計劃”,聯邦和各州政府協力提高校園中的現代化數字技術,促進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德國同時也認識到,媒介素養教育的對象并不能只局限于學生,還應包括已走上工作崗位的公民。《2020年德國研究與創新報告》指出:聯邦政府同樣致力于提高公民就業競爭力,依據《聯邦政府職業培訓4.0》綱領提出數字培訓戰略,以整合過去和新近提出的推動職業教育與培訓的措施,為職場人員提供更多的數字化培訓。
2018年9月,聯邦政府發布了《高科技戰略2025規劃》,承諾將致力于把媒介素養教育納入所有教育領域,以助力創新與研究發展。2020年6月,德國在成為歐盟輪值主席國前夕發布《教育、研究及創新領域規劃》,其中再次指出許多領域呈現出明顯的數字化趨勢,強調數字教育能夠提供更多受教育機會、增加社會公平正義、促進社會穩定。
此外,聯邦政府還委托職業教育與培訓研究所在多個城市開展“日常培訓中的數字媒介”路演,為參與者提供體驗職業教育培訓中的新型數字媒介的機會。比如,技能研習班為參與者提供專業技能提升的數字在線平臺服務,而社交虛擬學習項目則使參與者能夠通過頭戴虛擬現實(VR)裝置,聚集在一個虛擬空間中學習,并動手實踐培訓內容。這些活動使公眾能通過親身體驗,更直觀地感受媒介技術的作用與意義。除政府部門外,媒介行業自身也積極參與媒介素養教育宣傳,圍繞媒介發展、媒介政策、媒介產品制作及傳播方式等設計節目,對受眾進行媒介啟蒙。20世紀80年代,德國媒體鼓勵受眾主動參與媒體制作過程,也在無形中強化了觀眾接受媒介素養教育的意識。

在進行總體規劃與組織宣傳推廣外,德國也注重在設備和人員方面為順利開展媒介素養教育提供保障,促進體系中的基礎設施建設與教學團隊培養。
2017年,德國政府為促進教育數字化,在“數字化議程”指導下設計預算,為下屬教育研究部提供了一系列財政支持,如撥款超過1 400萬歐元以擴大數字化學習機會、資助基于數字媒介的新型教學戰略等。在新冠病毒肺炎疫情期間,聯邦政府又相應推出“中小學數字教育協定”,為各聯邦州提供1億歐元,以確保建設數字基礎設施、增加數字教學部門兩大任務的迅速完成,后續又分別追加5億歐元,為師生提供數字設備及對信息技術管理人員進行培訓或資助等。
德國政府也注重培養合格的媒介素養教育提供者,提升教員自身媒介素養。比如,聯邦和各州政府共同施行“提高教師素質培訓質量國家項目”,出資優化對大學教師媒介素養的培訓;德國科學聯席會則進一步開展了“教師教育數字化”等活動,為提高教師媒介技能的項目提供支持。

總體而言,德國政府、教育部門、媒介機構等相關主體在協作中各有側重。其中,政府作為主導,主要負責制定總體方案、營造社會風氣、提供資金支持,其著重提升的公民媒介素養能力,更集中在初級的了解基礎媒介知識、學習各種媒介的使用、了解如何利用媒介自我提升等方面;教育部門作為媒介素養教育的直接執行者,主要負責在政府政策規劃的指導下分層級、分階段對不同人群傳授相關知識與技能,行動更為具體、細化,具有更強的針對性;媒介機構則更關注媒介啟蒙和媒介批判能力,以培養更有利于媒介機構自身發展的受眾。
(作者單位分別系中國人民大學國際交流處、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
摘編:中國教育新聞網-中國教育報2021年4月29日第9版
網址:http://www.jyb.cn/rmtzgjyb/202104/t20210429_553852.html(2021年5月19日)
(編輯 耿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