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外二首）

賈文華

我們折射到月亮上的目光

總會像月光一樣地返回

返到心靈的空場

陪襯那些往事的氛圍

那些舊時的流水

從淺灰色地平線啟程

在我低吟的詩行中迂回

一些平淡的咀嚼

從一根青草的頂端

品出了天空的況味

如果土地可以返回天空

如果云朵可以返回羊群

如果最終的放縱

可以返回原始的蒙昧

所有生命的內(nèi)蘊

能否返回不再計時的光陰

波濤

寂靜著。最深處

沒有臺風埋伏

只是偶爾，沿著遼闊

月暈撤到最柔的平面

柔得讓指紋失去自信

平得叫鏡子停下反射

等待，在心尖上漫舞

鷗鳥、颶風、海嘯

這時，你開始起伏

烏黑的發(fā)絲抖開一萬朵花潮

交織的光線編織夜域的祈禱

妖嬈的彎曲

緣于天簌的定律

低低迂回

緩緩平伸

驀然迭宕

似乎，期待一生的果敢

終于拐過暗礁的荊棘叢

攬住曾經(jīng)隕落的帆影

像攬住一個曾經(jīng)沉淪的夢

再不肯放手

過渡

等夜色滲進草的骨髓

露珠不再代表眼睛的緘默

還有什么可以動搖，波峰

融化，抑或凝固的抉擇

等鐘聲抵達時間的內(nèi)核

塵埃取代泥土的繁衍

還有誰來慫恿，江風

瘋長，或者窒息的波紋

趕在渡口之前

整理一萬種可能

不讓歲月之舟攜今生之事

夭折于旅程

責任編輯 烏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