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故事 二首

范展赫

紅河學院

春寒料峭，紅河學院的燈火

已經在熹微晨光中落定

她誕生于1978年，隨后

僅一個回眸，爬山虎就爬滿了墻頭

我從西南的遠方走來

我從山丘、溪流的遠方走來

日色漸暖，天空的聲音漸漸明朗：

“在這里，丘有神，溪有龍

每一粒塵土都交由春風浣洗

每一只青雀都有恰好的鐘聲收容”

哀牢山

馬蹄聲漸遠，風將云霧與鄉音

從大山的體內抽離

許多朦朧的事物，比如老茶樹的新芽

比如歷史，會在此刻清晰

祖祖輩輩生活于此的老嫗

不會去細數得與失，過去與將來

面向東方，雙手合十

偶爾會有從指尖脫身的飛鳥

口銜春天與山歌

遁入夕陽映照的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