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機制研究

陳亞男 彭益

【摘 ?要】環境規制是實現環境與經濟有機平衡、推動經濟的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手段。目前，我國的環境規制政策以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為主，以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和公眾參與型環境規制為輔。基于此，論文從3個方面探討了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機制，并提出對應政策建議。

【Abstract】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s an important means to realize the organic balance between environment and economy and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t present， China's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policy is dominated by command and control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supplemented by market incentiv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public participation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economic growth from three aspects， and puts forward corresponding policy suggestions.

【關鍵詞】環境規制;經濟增長;影響機制

【Keywords】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economic growth; influence mechanism

【中圖分類號】X321;F124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章編號】1673-1069（2021）07-0047-02

1 引言

在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中，“雙循環”被視作推動我國開放型經濟向更高層次發展的重大戰略部署，意味著中國經濟增長進入新模式。過往以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為主要特征的發展方式不再適應經濟發展，亟須探索環境與經濟相適應的可持續發展道路。利用環境規制保護資源環境，提高資源利用率，促使經濟實現更高質、高效的可持續發展，具備理論和現實雙重意義。

2 環境規制的手段

環境規制是各類環境保護法律法規和政策措施的總稱，目前環境規制手段主要分為以下三大類：

2.1 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

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是指政府直接以行政命令或法律法規的方式來規范企業污染排放行為，具體包括：設計環境標志、頒布排放標準、制定綠色生產技術標準等。政府部門可以通過企業對政策的實施情況進行獎懲，即對違反政策的給予懲罰，對遵守政策的給予獎勵。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的主要特點是，企業喪失選擇權，被迫遵守相關政策法規，否則將遭受嚴厲懲罰。因此，這種規制手段具有效率高、速度快、實施成本高、監督要求高等特點，是世界上應用最廣泛的調節方法。

2.2 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

與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相比，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更強調企業積極應對環境規制的主動性，企業可以根據自身發展特點、市場環境等選擇適合自己的生產方式。主要包括：征收排污稅、制定排污交易制度、簽訂自愿協議、實施財政補貼和存款退還等。這種方法可以激勵企業積極、持續地進行技術創新，自發地減少污染排放，并加強污染防治，這種刺激既可優化資源配置提高企業全要素生產率，還能降低產品的經濟成本，提升產品的經濟價值。

2.3 公眾參與型環境規制

公眾參與型環境規制鼓勵公眾主動參與環境治理，政府通過宣傳污染防治知識等，增強公眾的環境保護理念和維權意識。公眾可通過多種渠道參與到環境規制政策的監督工作中，形成對企業環境行為的有效監督和約束，不僅可以大幅提升環保效率，還可降低政府監管成本。目前，公眾參與型環境規制主要包括：投訴舉報、談判協商、訴訟索賠、抵制污染企業產品，積極參與到涉及環境保護的信訪、立法、聽證會和問卷調查等工作中。

以上環境規則手段，通過政府、企業和家庭（消費者）不同經濟主體的行為選擇和利益競爭對經濟增長產生影響。

3 環境規制促進經濟增長的機制

3.1 環境規制促進經濟增長的動力轉換

合理的環境規制政策可促使企業環境污染的外部成本內部化。首先，在市場準入門檻、技術標準、污染排放許可等制度下，企業為應對不斷增加的環境成本，必然積極探索經營改革，發展自主創新，開發綠色生產技術，加大防污治理使之符合排放標準。促進企業“波特創新補償效應”形成，即通過技術創新實現技術升級，改進企業經營管理，提升要素生產率，使企業實現創新收益高于創新成本。其次，綠色生產技術的廣泛使用必然帶動產業結構的升級和優化，進一步激發企業增加研發投入提高市場競爭力，推動經濟增長動力轉換和高質量發展。

3.2 環境規制優化產業結構

環境規制不僅會對企業經營產生約束，也能倒逼企業實現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使企業從高能耗、高污染向清潔生產、綠色低碳發展。隨著環境規制強度的不斷提高，傳統依賴高能耗、高污染的產業欲在嚴格的規制下發展，必須尋求新的動力，轉向對清潔能源或新生能源技術的研發。綠色生產技術的持續投入和創新必然導致高技術行業產值增加，傳統行業產值比例下降，從而為新興產業發展注入活力，產業結構進一步優化升級。

3.3 環境規制提升生產效率

環境規制的出臺，一方面使企業被迫開展綠色技術創新，提升企業經營管理效率，有利于打破資源配置的原始狀態，加速要素在不同行業、不同區域的流動，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提高社會全要素綠色生產率。另一方面，技術創新對產業技術進步具有反推作用，促進非能源類生產要素向能源類生產要素的轉換，提高要素生產水平。最后，環境規制對要素價格市場化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大大降低了資源價格扭曲的可能性，也對資源結構優化和配置效率提升起到促進作用，有利于引導企業合理配置資源提升生產效率。

4 政策建議

4.1 樹立地方政府關于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的正確認知

在傳統的政績觀下，政府唯GDP論，認為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相互矛盾，并不相容。為促進本地區經濟發展，地方政府極有可能對企業環境污染行為進行包庇。這種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發展，短期內經濟可能獲得較高的增長速度;但環境承載能力是有限的，一旦突破環境承載力，必將產生嚴重后果，缺乏持續發展的可能性。因此，政府應樹立新的發展觀念，通過加強環境規制，倒逼企業進行技術創新，淘汰高污染、高能耗產業，實現產業結構優化，進一步推動經濟高質量、可持續發展。

4.2 實施多元化的政策組合

目前，我國環境規制手段仍然以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為主，市場激勵型環境規制和公眾參與型環境規制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應將嚴格的環境規制與有效的補貼激勵相統一，建立以命令控制為基礎、以市場激勵和公眾參與為補充的環境規制政策體系。對企業具有負外部性的排污行為等，以命令控制型環境規制進行強有力的約束;對有利于產業升級、結構優化的綠色創新、清潔生產等行為，則以積極的財政補貼政策加以激勵;并利用文化宣傳和輿論引導消費者對綠色產品的消費偏好，從而刺激企業改革創新，推動產品和服務質量升級，提升經濟增長質量。

4.3 完善的政府補貼機制

制定符合產業結構發展的財政補貼機制。一是加大對綠色產業的補貼力度。知識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綠色清潔制造業，科技含量高、污染排放低、研發補貼彈性低，應提高研發補貼力度和穩定性。二是加強對重污染產業的監管力度。這類產業通常科技含量低、污染排放高，應以“強制性”命令控制為主，輔以“激勵型”財政補貼，提高企業降低污染物排放量的主動性，提升綠色創新的積極性。

4.4 實施差異化的區域性政府政策手段

目前，我國區域發展不平衡，不同地區環境規制強度差異較大。就全國而言，中西部地區綠色制造業發展水平較低，東部地區雖然發展較早，清潔型制造業所占比重較高，但綠色R&D投入比例仍然較低，尚沒有達到制造業整體轉型升級的程度。所以政府應采取差異化的環境規制政策：中西部地區，加強財政補貼資金投入，促進資源循環利用，減少污染;東部地區，加大政策力度，通過排污費等規制工具倒逼制造業企業主動采用清潔技術，實現轉型升級。同時，加強引導消費者綠色消費，加大對清潔型制造業的支持力度，為經濟綠色創新發展注入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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