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紙藝術與服裝設計的結合實踐

王晨露 楊 陳

1.紹興文理學院 紡織服裝學院(中國) 2.江西服裝學院 服裝工程學院(中國)

隨著人們生活方式的現代化，剪紙作為傳統形式的藝術能夠出現的地方已不再像從前那樣普遍，剪紙這項技藝的普及性也無法與過去相比。因此探索如何通過新的方式尋求保存并傳承這項藝術文化遺產成為了現代人需要思考的問題[1]。

將抽象的傳統意義與現代理念相結合，需要恰當的方式和合適的尺度。剪紙這項民間藝術作為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著中國勞動人民對于生活的態度與智慧，反映著不同時期最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活現狀。而服裝作為人類生存之必需，一樣承載著中國人的精神文化需求。合此通過將二者合而為一，不僅是對中國歷史文化的繼承，也是對中國現代服裝文化的探索與發展[2]。

1 剪紙藝術概述

剪紙是一項生命力極強的民間藝術。由于其造型要求沒有任何局限，工具材料簡單易得，而作品又可作為裝飾，有實際用途，在民間有很高的接受度[3]。千年來剪紙藝術在民間經歷了最早的萌芽，在明清時期達到了鼎盛。

《新知錄》里有明確記載：“唐明皇瀆于鬼神，王玙以紙為幣，用紙馬祀鬼神。”這些用來祭祀鬼神的紙錢，雖與所述剪紙藝術不完全是同一個概念，但其與民間剪紙之間也存在千絲萬縷的關聯。而唐代詩人杜甫的文字則更佐證了剪紙起源于祭祀活動，“暖湯濯我足，剪紙招我魂”，這十分直觀地反映了唐代民間招魂時采用剪紙的習俗。由于人們對剪紙藝術的熱愛，剪紙技藝不斷在地域和表現形式這兩個不同維度上普及，并逐漸運用于門窗、墻壁、家具等物件，作為裝飾的同時也可作為禮尚往來的伴手禮。唐代還出現了利用剪紙鏤空形式的印花布技藝[4]。人們在紙上雕刻圖形樣板，使用染料印染后，形成相應圖案。宋代時由于經濟繁榮，民間慢慢出現了許多以剪紙為生的手藝人，也應運而生了不少專門出售剪紙花樣的店鋪。人們用剪紙來裝扮燈彩和禮品，婦女們將剪紙花卉插在鬢邊作為裝飾。剪紙在清代達到的鼎盛不僅體現在民間的生活中，也源于其在宮廷生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在紫禁城中，神寧宮作為歷代皇帝的婚房，用黑色雙喜字樣的剪紙花布置與神寧宮四角，寓意美滿幸福。慈禧太后60大壽之日，李蓮英令朝臣的袍服一律改用“六合同春”的圖案。那些權勢較大的朝臣們不惜花費重金請來京城最好的織繡匠人來趕制朝服參加壽宴。而官位不高的小官們，便只能找來剪紙藝人和畫工，用剪紙剪出“六合同春”，再涂上油彩，貼在袍服上，遠看竟與繡制無異。這一方面體現了剪紙藝人們的手藝精湛，一方面也說明了剪紙藝術無與倫比的表現力。

上世紀30年代的陳志農先生作為北京中國畫研究會的助教，開始關注剪紙藝術，并研究其藝術特性創造了一系列作品。被大眾公認的最早的剪紙作品集《民間剪紙》，與1946年由著名詩人艾青和美術家江豐共同在河北張家口出版。進入50年代這項無比貼近農民大眾生活的藝術形式，終于受到了國家的關注。大量優秀作品齊聚一堂，體現了眾多藝術家和民間文化研究成員的共同努力。20世紀60年代，各地陸續出版大量作品集和畫冊，為青年藝術工作者和愛好者們的學習和研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同時也在全社會形成了一股學習剪紙藝術的風潮。

因剪紙藝術的載體是紙張，脆弱不易保存的屬性使得今天的人們無法看到它完整的面容。目前，中國發現的最早剪紙是于1967年在新疆吐魯番盆地高昌遺址附近被發現的5幅團花剪紙，其與現在的民間團花剪紙存在很高的相似度，實際上均出自魏晉南北朝時期。對比實物和文獻記載，可以推斷剪紙的出現定然要早于魏晉南北朝時期，已經經歷了至少一千多年的傳承與發展[5]。

剪紙可通過萬千種形態記錄一個城市乃至一個國家的歷史人文和發展變遷，反映不同時期不同地區人民的審美表現[6]，其民俗記述的功能以及藝術水準的體現對于文化史和藝術史的研究發展都具有重大的意義。自從中國剪紙于2009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這項民間藝術逐漸在現代各個領域嶄露頭角。剪紙的精髓，鏤空藝術，不僅被運用在紙上，在現代的服裝，建筑裝飾領域也能看到它的影子。如2010年上海世博會的波蘭館就是運用了中國剪紙鏤空的傳統元素，利用建筑抽象不規則的外形，表面布滿鏤空花紋，宛如中國民間剪紙栩栩如生，使參觀者獲得深度的視覺享受。而平面的剪紙立體起來，也使簡單的幾何形建筑獨具韻味。剪紙對于服裝領域的影響，也不再只是舊時的印染、刺繡等[7]。伴隨著科技進步而誕生的激光切割技術，從中剪開也不會脫線的無紡面料，都讓剪紙藝術形式在服裝上的表現不再局限于有限的材料和手段，使其在服裝面料上的直接表現成為了現實。

2 剪紙藝術在服裝設計中的應用現狀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年輕設計師不再局限于學習西方的設計文化，更多的以中國的傳統文化元素作為創新的出發點[8-9]。剪紙亦是這其中的熱門話題。作為一項簡單而多變的民間藝術，剪紙承載著千年以來千萬勞動人民的生活記憶，是最貼近大眾的一項藝術形式。

2015年深圳時裝周，粉藍衣櫥2015秋冬“拾光.游園驚夢”主題女裝(圖1)秀場上，設計師就將精致的剪紙元素作為細節放在了現代禮服的頸部和肩部作為裝飾，尺寸和配色都保守穩重，形式上又表現得輕盈而優雅，讓人回味無窮。

圖1 2015秋冬“拾光·游園驚夢”主題女裝系列

圖2所示為中國設計品牌蘭玉2016年的秋冬系列，在具有濃郁的法式優雅氣息的現代女裝廓形基礎上，以大面積的鏤空設計和少量的紅色底面增添中國韻味，體現了傳統文化和現代元素的交融，使剪紙藝術在現代秀場上煥發出新的生機。

圖2 2016年蘭玉秋冬女裝系列

圖3為Marchesa(瑪切薩)2011年春夏高級成衣系列作品，直接在大廓型的面料上覆蓋大面積的鏤空圖案，形成兼具美感和沖擊性的效果[10]。

圖3 2011年Marchesa春夏高級成衣系列

無論國內外，設計師們從傳統文化中汲取營養的步伐從未停止，既有對現代設計的豐富和完善，又有對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展。剪紙藝術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元素，在服裝設計領域，乃至工業設計、平面設計和建筑設計領域中都有著重要的作用。剪紙藝術與現代服裝的結合還有待進一步發展，一是與現代服裝的結合方式，可以從細節、面料、色彩等不同角度出發；二是實際內容對服裝造型的影響效果，獨花整面圖案、四方或二方連續所組成的無限圖案等不同的排列組合都會帶來不同的效果。從中尋找合適而符合需求的方法正是當代設計師所面臨的問題[11]。

隨著工業發展和紡織技術的革新，剪紙所代表的鏤空藝術表現形式在服裝上的運用也將更加多元化。與現代立體裁剪的結合也將讓這門古老的平面藝術展現新的面貌。然而在剪紙的內容方面，能夠運用在服裝設計中的圖案并不像傳統剪紙中那樣題材廣泛，為迎合大眾市場，簡單的幾何圖案及其延伸圖案，經過抽象處理的各式紋樣，以及較寓意深厚的傳統紋樣應更符合大批量生產要求的現代服裝市場。

3 剪紙鏤空藝術在本實踐系列服裝設計中的運用

剪紙是一種鏤空藝術，給人視覺上帶來透空的藝術享受。在現代服裝設計中，可通過陰陽結合、虛實相映的藝術形式實現。除采用鏤空工藝以外，還可采用抽紗、雕花、燒花及編結、拼貼印染等工藝。此外，折紙工藝以及現代科技背景下誕生的3D技術也越來越多地應用于服裝領域，讓平面面料轉化為三維形式的手段更加豐富。

因剪紙藝術屬民間藝術，題材不受限制，所以剪紙的圖案也就可以是任何意向的。服裝中所應用的剪紙藝術圖案可以是從大自然獲取靈感的圖案，如花鳥魚蟲和梅蘭竹菊，或幾何圖案的排列組合，如傳統寓意紋樣或文字的組合及變形。現代服裝中的動物或植物圖案往往代表著人們對于大自然的渴望。圖案形式多樣，如比具象描繪的動物形象更具趣味性的擬人處理動物紋樣，通過抽象疊加和刻畫細節來表現的動植物形象。幾何形由于抽象和簡潔的極致表現，具有現代感或未來感。不同類型的鏤空圖案在服裝上的應用如圖4所示。

圖4 不同類型的鏤空圖案在服裝上的應用

在現代服裝設計中，規則分布的鏤空幾何圖案通常通過激光切割完成，具有整齊統一的美感，其節奏感強。不規則的幾何形則具有輕松靈動的視覺效果。服裝中的單色剪紙分間接鏤空和直接鏤空，直接鏤空即直接在面料上鏤刻出形狀，露出皮膚或者內層面料以達到透視的效果；間接鏤空指將鏤刻形狀通過一定手段附于面料表面，其色彩與面料色彩形成對比。兩種方式本質上都在于強調色彩的對比，重點在于如何通過鏤空塊面大小和位置體現色彩的對比與搭配。

3.1 靈感來源與設計主題

窗花(圖5)是最常見、最普遍的剪紙應用。《平陽府志》中有明確記載，“剪紙貼于壁，以求福于神”，這是唐代中期山西臨汾一代民間的普遍習俗。人們在門框、窗戶、墻壁處貼滿剪紙祈求來年生活平順。招遠人說：“白天看染花，晚上看紅花。”鏤空藝術之于美化窗戶的應用，讓人們能夠在室內、室外、白天和夜晚都可以欣賞窗花，也可以感受透過窗花看到的室內、室外、白天和夜晚的不同景致，讓遠處與近處的景與景之間產生了聯系，形成了景深。

圖5 窗花

借景手法是中國古典園林獨特而珍貴的造景手法。指的是運用一定手段，使原本不屬于本園中的景致借用而融入并成為本園景致的一部分[12]。中國明代著名造園學家計成在《園冶》中曾有過相關闡述，“借者：園雖別內外，得景則無拘遠近，晴巒聳秀，紺宇凌空；極目所致，俗則屏之，嘉則收之，不分町疃，盡為煙景，其所謂‘巧而得體’者也”。無論遠近，龐大或渺小，都可以被“借”來豐富景致的手法，被廣泛地運用在中國的古典園林中。除了簡單的遠借、近借、實借、虛借，還包括一步一景的動觀對景、增添了花卉盆景的的添景、依靠漏窗或漏明墻來營造別樣景致的漏景(圖6)。

圖6 中國園林中的漏窗借景

本實踐系列靈感來源于中國古典園林營造手法之一借景中的漏窗，屬剪紙鏤空藝術的延伸，與窗花的作用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其背后的“景”也是這一概念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故鏤空圖案與其背后的“景致”組合方式與表現形式是本實踐系列設計的重點。

3.2 代表元素提煉與圖案設計

中國古典園林的漏景有諸多表現形式，漏窗可以是桃形、瓶形、海棠形以及各種幾何形等等。窗的材質可以是石、磚和木，可以用欞條拼成各式各樣的圖案，也可以雕刻成各種形象。不同材料和手法的排列組合讓園林漏窗千變萬化，也讓景致豐富多樣而不泛濫。中國園林漏窗常見紋樣見圖7。

圖7 中國園林漏窗常見紋樣

將圖案設計分為兩部分，窗格和景。窗格部分選取最常見的幾何形回紋，通過正負形組合式表現。“景”部分選擇植物紋樣變形，同樣以正形表現和負形保留兩種方式表現。中國園林中的漏窗見圖8。

圖8 中國園林中的漏窗

傳統剪紙用途繁多，但由于紙張的局限性，其花樣多為獨立花樣。如女性用來貼于額間的花鈿，會根據妝容大小和形狀被剪刻成符合面部審美的花樣，而用于裝飾服裝鞋履等的貼繡也會根據載體的形狀被剪刻成適當大小的紙張進行黏貼和刺繡[13]。用作裝飾花燈的剪紙，考慮到其最終載體的三維性質，會依據燈型來剪刻環形圖案，而用作裝飾窗戶的窗花就不必考慮這些，因為窗戶本就是平面。

本實踐系列的剪紙與服裝設計效果圖如圖9所示。重點在于通過鏤空手法將不同材質面料聯系在一起呈現出特別的效果，鏤空在服裝上的面積大小和呈現部位尤其重要。取窗格的幾何紋樣適當變形后置于裙擺，讓皮革面料和霧面透明面料間相互區別又相互聯系，就像一扇窗連接了窗外與室內兩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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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9 剪紙與服裝設計效果圖

植物紋樣設計被大面積置于連衣裙表面，透過鏤空展現內部的閃光面料與暗紋，給人一種隔景望景的感覺。取自園林設計中的“借景”概念，使兩個空間有機結合在一起形成別樣的景致。色彩上選擇單色鏤空，工藝上選擇了以直接鏤空為主、間接鏤空為輔的方式，通過手工剪刻實現。

4 款式面料選擇及色彩搭配

4.1 款式選擇與工藝

剪紙鏤空藝術的本質是正形與負形的對比呈現和遠近與虛實的碰撞結合。為了體現面料的主角地位，以及款式與圖案的相互配合，本實踐系列選擇了4款基本款型，在面料和細節上加以改造以完善作品。

4.1.1 A款款式圖與工藝

A款款式與工藝圖見圖10。本款整體為單肩波浪褶及膝連衣裙。上半身腰身部位做碎褶，右肩一體式肩帶不可伸縮。下半身三層波浪褶設計，左側裙擺長于右側，最長處過膝，最短處膝蓋上方5 cm。后中裝拉鏈，上下身一體式連衣裙。下半身裙擺內層以硬紗做內襯。

圖10 A款款式與工藝圖

4.1.2 B款款式圖與工藝

B款款式與工藝圖見圖11。修身型抹胸連衣裙，兩層面料設計，裙長約膝蓋上方5 cm。底襯面料分上身和下身，前側均為整片，后側分兩片。外層面料亦分上下，上身前側分四片，下半身整片，后側均分兩片。底層面料燙單面粘襯，按版制作完成后，再將完成鏤空后縫制好的外層面料與內層縫合固定。后側下半身下擺不固定。

圖11 B款款式與工藝圖

4.1.3 C款款式圖與工藝

C款款式與工藝圖見圖12。上半身基本款為套頭背心，無省道設計，將余量全部放入腰線，增大下擺圍度。小幅度波浪線式下擺。面料內側燙單面粘襯增強面料廓形可塑性。后側流蘇通過手工縫制添加。

圖12 C款款式與工藝圖

4.1.4 D款款式圖與工藝

D款款式與工藝圖見圖13。上半身抹胸打底，兩側窄中間款的披肩，下半身松緊裙，裙上有碎褶，加后中粘貼式腰封。半身裙內側添加硬紗加以支撐廓形。細節設計在裙子完整后根據效果圖進行添加。

圖13 D款款式與工藝圖

4.2 面料選擇與色彩搭配

本實踐系列設計圍繞剪紙，即平面鏤空藝術實施。在現代女裝設計中，結合園林“借景”概念，豐富其內涵。選擇窗格紋樣圖案，運用黑白灰和少量紅色彩，易于聯想到江南建筑的粉墻黛瓦，其中紅色代表的是剪紙藝術中最常見的色彩。本實踐系列既是探索剪紙藝術的現代存在方式，也是對服裝中的新中式設計的更多手法進行研究實踐。

4.2.1 A款面料與色彩搭配

A款實物展示見圖14。面料選擇白色光澤垂感面料作為基礎(上半身及裙擺)，下半身內側以黑色硬紗質面料打底，波浪褶上附同等大小霧面TPU面料若干片，規則地附在波浪褶上，使裙擺在不改變廓形的基礎上增加了蓬松程度，層次更加明顯。采用以針線附黑色的鏤空皮革面料，以一定秩序呈現正形和負形兩種形式[14]。整體為黑白兩色，通過TPU材料的霧面透明性質讓下半身的無彩色層次更加豐富，加強虛實結合的效果。也營造一種透過“窗格”看“景致”的感受。

圖14 A款實物展示

4.2.2 B款面料與色彩搭配

B款實物展示見圖15。底襯面料選擇銀灰色暗紋閃光面料，外部鏤空選擇黑色皮革面料。整件服裝由黑色和銀灰色組成，透過疏密不同的黑色鏤空皮革可看到內層若隱若現的銀色暗紋和不同光線角度下的閃光效果。后擺的開叉設計和僅上緣固定的手法使裙擺的兩層面料既統一又分離，上身后更凸顯女性曲線。皮革上大面積的鏤空讓襯在里面的暗紋面料若隱若現，微弱的閃光效果配合外層鏤空，從上身到下擺由繁至簡的紋樣設計讓整件服裝有細節可究，整體效果突出，加強由鏤空部位“借”景的概念表達。

圖15 B款實物展示

4.2.3 C款面料與色彩搭配

C款實物展示見圖16。上半身背心選擇與B款底襯相同的銀灰色閃光面料，后側流蘇屬薄皮革材料，與下半身鏤空圖案同樣選擇黑色，上下呼應。下半身太陽裙選擇有一定氨綸成分的彈性面料，霧面TPU裁片材料與鏤空皮革材料與A款一致，增強系列感。

圖16 C款實物展示

TPU在裙擺上呈不規則分布，表面有鏤剪過的黑色皮革面料，手法與A款相似，只是這里只采用負形部分。整體上不同的是，TPU面料裁片和白色半身裙的下緣都用針線做了收口設計，根據TPU面料不易折疊的性質，這樣的收口使兩層面料之間有了一定的空間。再加上TPU在裙子上也只固定上緣，上身后下擺會隨人的走動搖擺不定，呈現出不一樣的遮蓋效果，加強了服裝的層次感和靈動感，也讓“借景”的表達多了一種手法。

4.2.4 D款面料與色彩搭配

D款實物展示見圖17。上半身打底抹胸依然是本實踐系列主打的無彩色的黑色，披肩選擇半透明質感的雪紡材料，腰封為光澤感面料，同為白色。半身裙為本實踐系列唯一紅色面料，也選擇了具有光澤感并有較好懸垂性的面料。細節部分為霧面TPU材料剪切成的鏤空正形部分，縫制在裙擺上。腰封上為黑色皮革面料的正形遺留修改后制成，以豐富細節。與前3款不同的是，只采用了鏤刻中的正形余料，裙擺上的葉片形狀大小不一，分布不規則，加上TPU面料不易皺等特性，只固定一角，整個裁片就會在走動的時候不停晃動，增強其靈動感。

圖17 D款實物展示

4.3 鏤空手法在面料上的具體體現

用剪刀直接在紙張上剪切出圖案，一般將紙張折疊后再用剪刀直接絞出圖案，因此剪紙也叫絞花。南方派剪紙，如浙江樂清剪紙，細膩流暢的線條就無法用剪刀實現，因此刀刻法和剪切法的結合可以讓剪紙藝術家更好地將圖案呈現出來。鏤刻實拍見圖18。

圖18 鏤刻實拍

由于最終所選面料的特性，也為致敬傳承千年的民間手工藝術，本實踐系列最終選擇了傳統的手工剪刻而非現代手段的激光雕刻。本實踐系列中的植物紋樣呈延伸狀，由于皮革厚度和一定的彈性性質，用剪刀無法準確剪切，也難以用刻刀一步到位，所以需要將刀刻法和剪切法結合，先用刻刀按圖樣刻出形狀，再用剪刀將圖形邊緣修齊。由于TPU面料表面光滑，刀刻法在該面料上不容易實現，所以采用的是直接在面料上繪制圖形后用剪刀剪切出需要的裁片。

5 結論

剪紙藝術歷史悠久，通過代代相傳的文化屬性，發展出數不勝數的優秀作品，不同的剪紙流派也各有各自的特色。在全球化的今天，各國之間的現代文化差距越來越小。能夠區分不同文明的，只有那些有著千百年自古傳承的文化和歷史。從剪紙藝術與服裝設計的結合實踐可看出，剪紙藝術作為一項民間藝術，擁有長久的生命力，深刻的藝術內涵。但要想實現對剪紙藝術文化的創新和發展，還需要在未來繼續大量的知識輸入和整理，再結合實踐，不斷探索前進。

從剪紙藝術與服裝設計的結合實踐可看出，剪紙藝術雖然是一門獨立藝術。但也可與其它領域相結合。因此，需要考慮的不應只是繼承發展剪紙這項獨立藝術，同時也需考慮其在設計等其它研究領域的創新發展。在服裝領域，探索如何將剪紙藝術與服裝設計完美結合的研究，從造型、面料、色彩3大元素出發，可產生無窮的創新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