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波
(煙臺市蓬萊中醫醫院心內科,山東煙臺 265600)
急性心肌梗死(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AMI)發病快速、病情較重,患者以劇烈的胸骨后疼痛為主要表現,并可伴發心力衰竭、心律失常及休克等癥狀,病死率高。 經皮冠狀動脈介入(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CI) 是治療 AMI 較為常用且有效的手段,有利于恢復心肌灌注,改善患者的臨床癥狀[1]。 中醫學將AMI 歸屬于“心痛”“胸痹”范疇,其病位在心,病機根本為本虛標實,兼見氣虛血瘀、痰濁。基于AMI患者PCI 術后氣虛血瘀型的辨證要點,依據中醫“整體”觀念,采用針藥聯合治療,為臨床中醫辨證論治AMI 提供客觀依據[2]。鑒于此,本研究選擇2018 年10月—2020 年9 月于本院收治的88 例AMI 氣虛血瘀型患者為研究對象,探討針刺聯合中藥免煎顆粒對氣虛血瘀型AMI 的PCI 術后患者免疫功能及左室重構的影響。 報道如下。
選擇本院收治的88 例AMI 氣虛血瘀型PCI 術后患者為研究對象。 納入標準: 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AMI 西醫診斷標準:《急性冠脈綜合征急診快速診療指南》[3];AMI 中醫診斷標準:《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4],辨證為氣虛血瘀型,癥見胸痛,胸悶,神疲乏力,心悸氣短,舌質紫暗,或有瘀點瘀斑,脈弱而澀;均成功行PCI 治療;能夠耐受針刺、中藥免煎顆粒治療。排除標準:行為異常,無法積極配合臨床診治;合并惡性腫瘤、腦血管疾病;合并自身免疫或甲狀腺功能亢進;存在嚴重出血傾向;合并周圍血管疾病或腦卒中。 本研究獲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按隨機數字表法將患者分為兩組,每組44 例。 觀察組:男24 例,女20例;年齡 43~79 歲,平均年齡(58.69±4.05)歲;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BMI)18~29.5 kg/m2,平均 BMI(24.56±1.02)kg/m2;病變血管數目:單支 20 例、雙支14 例、三支10 例;合并癥:糖尿病 10 例、高血壓 16例。對照組:男 26 例,女 18 例;年齡 40~78 歲,平均年齡 (59.13±3.97) 歲;BMI 18~30 kg/m2, 平均 BMI(24.71±1.06)kg/m2;病變血管數目:單支 20 例、雙支15 例、三支 9 例;合并癥:糖尿病 11 例、高血壓 18例。兩組一般資料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該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通過。
兩組患者均采用調節血壓、血脂、抗血小板聚集及抗凝等常規治療。
對照組采用針刺治療。 于PCI 術后3 d 開始,針刺選取血海、足三里、公孫、膻中、內關、三陰交,雙側取穴,采用0.3 mm×40 mm 一次性針灸針,常規消毒針具、穴位后,直刺進針0.5~1 寸,采用提插補法行針,患者感到酸麻脹痛感即得氣,得氣后繼續施針1 min,留針 30 min,1 次/d。
觀察組采用針刺聯合中藥免煎顆粒治療。針刺治療方法同上;中藥免煎顆粒組方為黨參20 g,黃芪、桃仁、當歸、延胡索各15 g,熟地黃、枳殼、川芎、人參、柴胡各 10 g,牛膝、三七(粉)、甘草各 5 g,2 次/d,分早、晚服用。
兩組連續治療12 周。
(1)免疫功能:采集兩組靜脈血2 mL,分別于治療前、 治療4 周后采用FACSCanto II 流式細胞儀測定 CD4+、CD8+,計算 CD4+/CD8+。
(2)左室重構:分別于治療前、治療4 周后采用彩色多普勒超聲檢查,獲取心臟切面圖像,測量左室射血分數(left ventricular ejection fraction,LVEF)、左室舒張末期內徑(left ventricular end-diastolic diameter,LVEDD)、左室收縮末期內徑(left ventricular end-systolic diameter,LVESD)。
(3)記錄治療期間兩組不良反應發生情況。
采用SPSS 22.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如免疫功能水平等,以[n(%)]表示,用χ2檢驗;計量資料用()表示,用 t 檢驗。以 P<0.05 為有統計學差異。
治療前, 兩組的 CD4+、CD8+、CD4+/CD8+水平比較,組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觀察組的CD4+、CD4+/CD8+水平均高于對照組,CD8+水平低于對照組,組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見表1。
表1 兩組 CD4+、CD8+及 CD4+/CD8+水平比較()

表1 兩組 CD4+、CD8+及 CD4+/CD8+水平比較()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aP<0.05
組別 時間CD4+(%)CD8+(%) CD4+/CD8+對照組(n=44)觀察組(n=44)t 值P 值對照組(n=44)觀察組(n=44)t 值P 值治療前治療后33.57±1.42 33.69±1.35 0.406 0.686 36.81±1.59a 40.07±1.73a 9.203 0.000 30.34±1.49 29.86±1.56 1.476 0.144 26.97±1.39a 24.13±1.20a 10.259 0.000 1.14±0.32 1.17±0.29 0.461 0.646 1.38±0.35a 1.67±0.40a 3.619 0.001
治療前, 兩組的 LVEF、LVEDD 及 LVESD 比較,組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觀察組的LVEF 高于對照組,LVEDD 及LVESD 均短于對照組,組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見表 2。
表2 兩組 LVEF、LVEDD 及 LVESD 比較()

表2 兩組 LVEF、LVEDD 及 LVESD 比較()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aP<0.05
組別 時間LVEF(%)LVEDD(mm) LVESD(mm)對照組(n=44)觀察組(n=44)t 值P 值對照組(n=44)觀察組(n=44)t 值P 值治療前治療后49.53±4.01 50.09±3.97 0.658 0.512 54.86±4.35a 58.75±4.82a 3.974 0.000 54.79±3.68 55.14±3.76 0.441 0.660 51.19±3.47a 47.36±3.22a 5.367 0.000 39.74±2.15 39.62±2.09 0.266 0.791 37.52±1.74a 34.69±1.53a 8.102 0.000
治療期間兩組均無不良反應發生。
從中醫角度出發,AMI 歸屬為“胸痹心痛”范疇,心氣主宰全身血液運行, 心氣不足則心血運行不暢,血行瘀滯,淤血阻于脈管,脈絡痹阻,痰濁淤血滯于血脈,氣機不暢,心失所養,不榮則痛、不通則痛,誘發胸痛[5]。 PCI 為治療AMI 的重要手段,有利于疏通血管,恢復冠脈血流灌注,但無法阻止淤血生成,且PCI 治療屬于有創操作,會損耗氣機,加重氣虛癥狀[6]。
針刺屬于一種中醫外治療法,《黃帝內經》、《針灸大成》中便有針刺治療胸痹心痛的記載。 本次研究中取血海、足三里、公孫、膻中、內關、三陰交等穴,血海屬于足太陰脾經俞穴,布有股前皮神經、股神經肌支,針刺可運化脾血、化血為氣;足三里屬于胃腑之下合穴、足陽明經之合穴,可調和全身陰陽,充養后天氣血;公孫屬于足太陰脾之絡穴,布有隱神經及腓淺神經,可健脾益胃、通調經脈;膻中為任脈足太陰、足少陰交會穴,主治胸腹部疼痛之癥,配伍內關可治AMI;內關屬于八脈交會穴之一,是治療胸痹心痛之癥的最重要穴位;三陰交可疏通經絡、行氣活血[7]。 中藥免煎顆粒組方為黨參、黃芪、桃仁、當歸、延胡索、熟地黃、枳殼、川芎、人參、柴胡、牛膝、三七(粉)、甘草,方中桃仁、人參補氣活血、祛瘀止痛,共為君藥;輔以延胡索、川芎,可增強君藥活血祛瘀之力,枳殼、柴胡寬胸理氣、疏通上下、疏肝解郁;熟地黃、黨參、當歸、黃芪可共達補氣生血之功;三七、牛膝引血下行以祛瘀血;甘草為使藥,可調和諸藥,全方共奏行氣活血、益氣養血、止血定痛之功[8]。 經現代藥理證實,中藥免煎顆粒組方中各種中藥聯合使用,有利于調節血流量及機體固有免疫,改善血液流變學水平,發揮保腎護肝作用,可疏通閉塞血管,改善心肌血管彈性,恢復心臟功能。同時中藥免煎顆粒作為現代加工技術下所產生的新型中藥劑型,其藥效與傳統中藥飲片類似,并具有穩定、省時、便攜等優點。 經研究發現[9],在AMI 的發生發展過程中,冠脈阻塞、栓塞主要由動脈粥樣硬化所致, 但免疫系統的紊亂及炎性反應反復刺激會加重AMI 程度。 AMI 患者大面積的心肌缺血或梗死,會造成左室擴大、心功能不全,左室重構是導致AMI 患者發展為慢性心衰的重要原因,臨床常用LVEF 評估心臟收縮功能,LVEDD 及LVESD 評估左心室大小[10]。本次研究結果顯示, 治療后觀察組CD4+、CD4+/CD8+水平高于對照組,CD8+水平低于對照組, 治療后LVEF高于對照組,LVEDD 及LVESD 短于對照組; 治療期間兩組均無不良反應發生。 提示出在AMI 氣虛血瘀型患者PCI 術后采用針刺聯合中藥免煎顆粒治療的效果顯著,有利于提升患者免疫功能,延緩左室重構,控制患者病情進展,安全可靠,可為中西醫聯合治療AMI 氣虛血瘀型患者提供確切指導。
綜上所述,針刺聯合中藥免煎顆粒治療氣虛血瘀型AMI 的PCI 術后患者有利于改善其免疫功能及左室重構程度,加快患者病情恢復,安全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