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柿汛
屋內燈火通明,全家看似聚在一起,可是誰也不愿多說一句,只是眼巴巴地守候在電視旁……大量的醫護人員主動走上抗擊疫情的一線,讓全家人都很揪心。
“哎!你打算去哪里啊?”“不是跟你說了嗎?呆在家里,就是作貢獻,這個時候出門,不是添亂嗎?”
他哪里聽得見全家人的怨,哪里聽得見全家人的勸說,拿起衣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草草出了門,什么也沒有解釋……
入春以來,疫情爆發,不必說小小的縣城,就是全國都“封”了,正是這關鍵時期,爸爸竟然……真的是太固執了。媽媽打開手機地圖,搜索爸爸臨行前說的地址,放大一看,是一家口罩生產廠,這……
我也是非常的著急,知道疫情這么嚴重,還要出去,這是為什么呀?!
真相隱隱若現,可是媽媽卻不太愿意相信,她撥通了爸爸的電話,“你到底去人家廠里干什么啊!不會要你做口罩吧,快快回來,別讓我們擔心了。”可是電話那頭的爸爸說:“我知道,我有數,放心吧。沒有時間跟你們說話了,我掛了。”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的聲音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爸爸一直就是一個機械好手,年前,爸爸就聽說離家不遠的一家工廠,生產口罩的機器運行不太好,一直影響生產口罩的進度,這幾天疫情越發緊急,想必口罩生產進度一定趕不上,這個時候,怎么能坐視不管,怎么“閑”得下來呀?!就不顧家人的勸告,幫忙來啦。
是的,很小就聽奶奶說,爸爸小時候,就喜歡那些小機械,后來考取了他并不鐘意的大學,但是他始終沒有丟下他的這個“絕活”。要是鄰居家大大小小的東西壞了,只要爸爸出馬,全都能搞定,且從不要人家一分錢;如果廠里的機械出了問題,就是不吃飯,他也一定會把問題找到,直到最后解決。
說是這么說,可我們知道這疫情的嚴重性,哪里放得下爸爸一個人在外,媽媽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客廳轉悠,弄得我們全家都不安寧。“這家伙,脾氣就是犟,怎么說都改不了,至于責任心呢,就更加不用說了,一旦他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這不?!”
是的,從有記憶開始,我就知道爸爸的犟脾氣,我也估計到爸爸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的,要不然他不會還帶上自己的行李出門。
又是一天來到了,我癡癡地坐在電視機前,關注著武漢那邊的疫情。
突然,畫面中出現了為“最美逆行者”壯行的畫面,看著那些“最好不要來武漢”的人,仍然選擇了去武漢,我的眼淚簌簌地掉下來了。
這時,我又想到了爸爸。爸爸高中的時候就入了黨,也算是個老黨員了,此時此刻,他想到的絕對不是他自己,而是在用自己的行動踐行一個老黨員所應該具有的那份情懷。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責怪爸爸呢?
忽然間,我覺得爸爸是那樣高大,是那樣的值得我學習,爸爸的擔當,應該成為我一生的精神財富。
“叮呤呤……叮呤呤……”“媽媽,你的手機響了!”
“老婆!汛汛還好吧!我知道她已經長大了,她一定理解爸爸為什么會這么做,不過我很好,你們放心。好在我來得及時,現在機器運轉一切正常,否則會嚴重影響口罩生產的進度,不說了,我掛了,再見!”
等爸爸的電話掛斷,我和媽媽都已經哭成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