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花 彩鳳來儀 舞姿蹁躚

丁華僑

“青冠輕舉真仙子，彩羽來儀瑞鳳兒。”這句描寫鳳仙花的詩，寫得真是妙！把鳳仙花的輕靈和艷麗寫活了。天氣日趨炎熱，鳳仙花屬植物陸續綻放，纖巧的身姿翩翩飛舞在庭院里、山野間，真如仙女下凡、彩鳳來儀，充滿了仙氣和靈氣。

鳳仙花別名金鳳花，名字的來歷見于《本草綱目》：“其花頭翅尾足，俱翹翹然如鳳狀，故以名之。”清代的《廣群芳譜》對鳳仙花也有形象的描述：“椏間開花，頭翅尾足具翅，形如鳳狀，故又有金鳳之名。”鳳仙花又名指甲花，因其花瓣搗碎可染指甲。鳳仙花還有一個有趣的英文名叫“touch-me-not”，意思就是“勿碰我”，指的是鳳仙花果實成熟時不能碰，一碰就會彈裂開來。

鳳仙花的園藝品種繁多，顏色有單色、雙色、灑金，花瓣有單瓣、重瓣，花型有薔薇型、山茶型、石竹型，不一而足。目前市場上常見的鳳仙花品種主要是這4個：鳳仙花（Impatiens balsamina）、蘇丹鳳仙花（I.walleriana）、贊比亞鳳仙花（I.usambarensis）和新幾內亞鳳仙花（I.hawkeri）。鳳仙花原種產于中國，為中國傳統名花，目前有100多個品種。蘇丹鳳仙花和贊比亞鳳仙花，原種產于非洲東部地區。新幾內亞鳳仙花原種產于大洋洲的巴布亞新幾內亞，是熱帶高原的山地野花。

市場上的鳳仙花只是鳳仙花家族中的滄海一粟，更多的仍舊藏在深山人未識。中國鳳仙花屬共有227種，約占全世界種類的四分之一，野生資源十分豐富，主要集中分布于西南和西北山區，尤以云南、四川、貴州和西藏的種類最多。

鳳仙花形態奇特，花的結構可分為萼片、旗瓣、翼瓣、唇瓣、雌蕊、雄蕊等，唇瓣通常具距。花的大小、顏色、苞片、萼片、旗瓣、翼瓣以及唇瓣的形狀是鳳仙花分類的主要依據。

鳳仙花深得人們喜愛，關于鳳仙花的詩詞和傳說數不勝數。宋朝楊萬里有詩云：“細看金鳳小花叢，費盡司花染作工。雪色白邊袍色紫，更饒深淺四般紅。”此詩描述了鳳仙花顏色的豐富，即便是“紅”色，也有從深到淺的四種變化。元代陸琇卿在《醉花陰》里寫道：“曲闌鳳子花開后，搗入金盆瘦。銀甲暫教除，染上春纖，一夜深紅透。絳點輕襦籠翠袖，數顆相思豆。曉起試新妝，畫到眉彎，紅雨春心逗。”這闋詞描繪了古代女子用鳳仙花染指甲和化妝的情景，十分形象生動。

而偉人毛澤東的視角自是與眾不同，他的《詠指甲花》寫道：“百花皆競春，指甲獨靜眠。春季葉始生，炎夏花正鮮。葉小枝又弱，種類多且妍。萬草披日出，惟婢傲火無。淵明愛逸菊，敦頤好青蓮。我獨愛指甲，取其志更堅。”贊美了鳳仙花外柔內剛、不畏炎熱、意志堅強的品格。而清代小說家蒲松齡在《聊齋志異》里寫了一篇名為《鳳仙》的短篇小說，則又給鳳仙花蒙上了一層靈異的色彩。民國名妓小鳳仙想必也是因為酷愛鳳仙花才起了這個藝名，她與蔡鍔將軍至死不渝的愛情被人傳為佳話。人如其名，她的精神與鳳仙花超凡脫俗、外柔內剛的品格頗為相似。

盡管有那么多人喜愛鳳仙花，然而，在中國古代的花品中，鳳仙花卻被列為下品。《花鏡》云：“五月開花，子落地復生，又能作花。即冬月嚴寒，種之火坑亦生，乃賤品也。”明末清初李漁也以輕蔑的態度，在《閑情偶寄》中直言：“極賤之花，止宜點綴籬落。”只因鳳仙花適應性強、容易繁殖，便遭到所謂清高文人的鄙視，如此病態的審美觀，實在是對鳳仙花的污辱。

鳳仙花除了可供觀賞之外，不少種類還可入藥，如鳳仙花、華鳳仙（I.chinensis）、棒鳳仙花（I.clavigera）、水金鳳（I.noli-tangere）、牯嶺鳳仙花（I.davidii）等，具有清熱解毒、止痛消腫、祛風除濕，舒筋活血、消炎散瘀等功效，可用于治療風濕疼痛、月經不調、跌打損傷、惡瘡毒癰等。

鳳仙花屬不同種類的花期略有不同，所以從初夏至深秋都會有鳳仙花盛開，星星點點地裝扮著山野，給山野增添靈動的氣息，也給炎炎夏日帶來了一股清涼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