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對于實現民族團結、構建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確保邊防鞏固和形成全面對外開放格局等具有重要意義。但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還面臨經濟發展不均衡、社會民生發展水平滯后、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弱化和民族主義思潮影響等挑戰。為此,要促進其經濟均衡穩定發展、加強社會民生改善、強化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發揮各民族宗教文化作用和構建周邊安全命運共同體,從物質基礎和思想意識等層面鑄牢邊境地區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關鍵詞]邊境地區;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鑄牢
中圖分類號:G95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9391(2021)12-0001-10
作者簡介:王永莉,女,四川蒲江人,西南民族大學經濟學院教授,研究方向:民族地區發展等。四川成都 610041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主線。實施西部大開發和“興邊富民”以來,我國邊境地區經濟社會發展取得了巨大進步,為構筑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奠定了堅實基礎。但在新的國內外社會經濟形勢下,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依然面臨著一些現實挑戰。如何進一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推動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高質量發展,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就變得更為重要和迫切。
一、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意義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對中華民族的認知、情感和認同等精神價值的總和。“治國先治邊”,新時代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對于鞏固民族團結進步、構建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確保邊防鞏固和形成全面對外開放格局等具有重要意義。
(一)有利于實現民族團結和全面小康邁上新臺階
邊境地區或邊疆地區,一般指緊靠國家陸地邊界線內側的一定行政管理范圍。我國邊境地區指與相鄰國家接壤的有常住民眾生活其中的某級行政區域,邊境縣是我國與相鄰國家接壤的有常住民眾居住的地級市、縣管轄區域。[1]
我國2.2萬多公里的陸地邊界線上,從東北到西南與14個國家相鄰,邊境省區依次為遼寧、吉林、黑龍江、內蒙古、甘肅、新疆、西藏、云南和廣西,即邊境9省區,總面積590多萬平方公里,占全國面積的62%。到2018年底,邊境9省區共有140個邊境縣,分布在45個州市。其中新疆有35個邊境縣分布在11個地市;邊境縣數量依次為:云南25個、內蒙古20個、黑龍江和西藏均18個、吉林10個、廣西8個、遼寧5個和甘肅1個(表1)。
我國中央政府識別確認的56個民族中,邊境9省區居住有50多個少數民族(表1)。據第七次人口普查全國漢族人口占91.1%,其余55個少數民族人口占8.9%,邊境9省區少數民族人口占全國人口的5.0%,占全國少數民族人口的55.0%。
歷經數千年的民族遷徙融合,中華各民族分布呈現“大雜居、小聚居”的多元一體格局,各少數民族主要分布于西部內陸和邊境地區。新世紀以來,在中國共產黨的正確領導下,始終堅持各民族的共同繁榮和團結奮斗,經過邊境地區和全國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140個陸地邊境縣,其中曾經近一半是貧困縣,2020年底都已全部脫貧,解決了絕對貧困問題,基本實現小康。
黨的十九大報告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寫進黨章,這是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民族平等的充分體現。邊境地區通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堅持以加強各民族交流交融為根本途徑,堅持以“中華民族一家親,同心共筑中國夢”為總目標,實現“五個認同”,這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實現全國全面小康邁上新臺階、確保中華各民族共同團結進步的必然要求和根本途徑。
(二)有利于構建邊境地區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
中華民族共同體是我國各族人民在長期歷史發展中形成的政治上團結、文化上包容、經濟上依存、情感上親近的命運共同體。[2]邊境地區居住的中華各民族,也逐漸形成具有共同家園、共同利益、共同目標、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的多民族命運共同體。邊境地區少數民族分布首先呈現“小聚居”特點,其聚居區域的相對集中,加強了民族內部和各民族之間的經濟社會交融,促進了各民族的穩定發展。據第七次人口普查,邊境地區中的內蒙古、新疆、西藏和廣西四個自治區中,其蒙古族、維吾爾族、藏族和壯族等少數民族人口的聚集程度均較高。內蒙古的蒙古族人口為4247815人,占其總人口的17.7%,占其少數民族人口的83.1%;新疆的維吾爾族人口為11624257人,占其總人口的45.0%,占其少數民族人口的77.9%;廣西的壯族人口為15721956人,占其總人口的31.4%,占其少數民族人口的83.6%;西藏的藏族人口為3137901人,占其總人口的86.0%,占其少數民族人口的97.9%。
中華各民族分布還呈現“大雜居”特點,各民族之間的交流融合從未中斷。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提高,更加速了人口流動,尤其是漢族等民族前往邊境地區支援和開發邊疆,這對于中華民族的發展壯大、對于邊境地區的開發建設和民族團結都具有重要作用。
所以,通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不斷深化民族團結進步教育,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教育,引導各族群眾不斷增強“五個認同”認識,有利于構建邊境地區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
(三)有利于構筑邊境地區和全國的邊防鞏固
我國邊境地區地緣位置具有特殊性。2.2萬多公里的陸地邊界線與東亞、中亞和東南亞的14個國家相接壤(表1),其中有1.9萬公里在民族地區。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對于鞏固我國民族團結進步、跨境民族的交流合作乃至與相鄰國家的政治經濟關系等都起著邊防鞏固的重要作用。實施“興邊富民”行動以來,專門支持邊境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中央財政轉移支付力度不斷加大,為構筑安全鞏固的國防線發揮了重要作用。2019年到2021年,每年面向邊境地區的中央財政轉移支付中的約95%是直接投向邊境9省區的。其中,陸地邊境線較長、邊境縣數量較多的云南、新疆和西藏三省區,2021年獲得的邊境地區中央財政轉移支付補助合計達1379233萬元,占了邊境地區和全國總數的55.3%和52.7%,9省區占全國總數的95.4%(表2)。
(四)有利于邊境地區和全國全面對外開放格局的形成
改革開放以來,沿邊地區對外開放是我國對外開放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邊境地區已建立包括17個邊境經濟合作區、9個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140個沿邊國家級口岸和跨境經濟合作區等多層次對外開放平臺。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可進一步發揮這些對外開放交流合作平臺對促進邊境地區對外開放的重要作用,通過推進邊境和跨境經濟貿易合作關系,確保邊境地區和全國全面深入推進對外開放。
國家級邊境經濟合作區是國務院批準設立的國家級沿邊開放城市。1992年以來,國務院共批準設立邊境經濟合作區17個,加速了邊境地區的對外貿易和經濟社會發展,其中,云南和新疆各有4個國家級邊境經濟合作區。2013年習近平主席提出共建“一帶一路”倡議后,邊境地區先后建立了9個國家級沿邊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為帶動邊境地區深度融入“一帶一路”區域提供了更多開放合作平臺,其中,廣西多達3個(表3)。
邊境地區的各類口岸是國家指定對外往來的門戶。截至2020年12月31日,國務院批準對外開放的全國各類口岸313個,邊境9省區有各類口岸140個,占全國總數的44.7%,其中水運口岸31個、航空口岸27個、鐵路口岸13個和公路口岸70個,尤其公路口岸占9省區口岸的50%、占全國公路口岸的84.1%。各類口岸最多的黑龍江達27個,其余依次為云南20個、新疆和內蒙各19個、廣西18個、吉林16個、遼寧13個、西藏5個和甘肅3個(表4)。
二、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面臨的現實挑戰
實施西部大開發、“興邊富民”、精準扶貧和“一帶一路”倡議等,極大促進了邊境地區的經濟發展、民生改善、邊防鞏固和民族團結進步事業的發展,進一步鑄牢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但新形勢下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依然面臨一些嚴峻挑戰。
(一)邊境地區經濟發展不均衡
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實施西部大開發和“興邊富民”行動以來,邊境地區經濟社會發展取得了巨大成效,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但與全國相比,邊境地區經濟發展依然不均衡、不充分、不穩定,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經濟基礎還有待鞏固和加強。[3]
到2020年底,邊境地區的生產總值、一般公共預算收入和進出口總額依次為139882億元、13352億元和19824.5億元,分別占全國總量的13.8%、7.3%和6.2%。邊境9省區之間的GDP、一般預算收入和進出口總額差異比較大,發展也不均衡。從人均GDP看,邊境地區人均GDP已提高到49593元,但僅占全國同期水平的68.5%。其中內蒙古人均GDP最高,為68357元,占全國同期水平的94.4%,人均GDP最低的甘肅僅為34059元,僅占邊境地區和全國平均水平的68.7%和47.0%。從三次產業結構看,邊境地區三次產業平均比重為13.9%、34.6%和51.5%,其第一產業比全國平均水平高出6.2個百分點,而第二、三產業比全國平均水平分別低3.2和3個百分點,邊境地區產業結構調整和經濟穩定均衡發展的任務還很艱巨(表5)。
從城鄉居民收入看,邊境地區城鎮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36602元和14767元,分別占全國平均水平的83.5%和86.2%,且各省區間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差異較大;其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占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的40.3%,全國平均水平為39.1%,西藏、云南和新疆這一水平分別為35.5%、34.3%和30.6%,邊境地區城鄉收入差距依然較大。2020年因受新冠疫情的直接影響,邊境地區貿易和旅游發展等都遭受重創,并直接影響到城鄉居民收入的穩定增長。
(二)邊境地區社會民生發展水平較滯后
實施“興邊富民”和精準扶貧以來,邊境地區教育、醫療等民生改善和交通通信等基礎設施建設不斷提升,極大提高了邊境地區的民生福利和社會發展水平,增強了各民族群眾的自豪感和國家認同感。但邊境地區因地廣人稀和原有基礎薄弱等,教育醫療、交通通信等社會發展水平依然較落后,其社會民生發展水平的不均衡和不充分直接影響到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培育。根據第七次人口普查,邊境9省區人口274420460人,占全國總人口的19.4%,其中少數民族人口69981880人,占全國少數民族人口的55.0%,占9省區人口的25.5%。
邊境地區少數民族人口的聚集程度較高,但總人口密度很低,且表現為明顯的南密北疏格局,其總人口也出現減少趨勢。[4]東北邊境的黑龍江、吉林和遼寧,其人口占全國人口比重分別由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的2.9%、2.1%和3.3%,下降到2020年第七次人口普查的2.3%、1.7%和3.0%,分別下降了0.6、0.4和0.3個百分點。
再從教育水平看,邊境地區15歲及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盡管大幅度提高,由2010年的平均8.55年提高到9.43年,但依然比全國平均水平低0.48年,西藏和云南分別為6.75年和8.82年。從文盲率,即15歲及以上不識字人口比例看,邊境地區從2010年的平均7.22%下降到2.96%,但依然比全國平均水平高出0.29個百分點,西藏、甘肅和云南等文盲率遠遠高出全國平均水平,教育水平還需繼續提高(表6)。
從城鎮化水平看,2020年邊境地區常住人口城鎮化水平為57.4%,比2010年提升了12.6個百分點,比全國平均水平低6.5個百分點,尤其是西藏、云南、甘肅等,城鎮化水平還有極大提升空間。邊境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還有待提高,如陸地邊境口岸的通信、網絡信號時有中斷,邊境公路口岸整體上云南等南方邊境口岸的基礎設施好于北方,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民眾基礎還不夠堅實。[5]
(三)邊境地區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認同弱化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的“意識”是相對于物質,歸屬于社會意識形態范疇,是人們對一定社會經濟形態及其政治制度等的自覺反映。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本質就是“共同性”,是對家園共同體、利益共同體、發展共同體、價值共同體所形成的價值體系。
目前邊境地區各民族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五個認同”,即對偉大祖國的認同、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對中華文化的認同、對中國共產黨的認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還比較有限。據調查,關于“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含義,邊境口岸村鎮的絕大多數村民不知道,也不理解為何要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另據調查,五個民族自治區的民眾對民族平等團結和宗教信仰自由等重大政策知曉度較高,[6]但對基礎設施建設、科教文衛發展、社會發展差距和腐敗等評價很低,且表達出明顯不滿情緒。這些不滿會直接影響邊境各民族群眾的心理獲得感和幸福感,出現國家認同淡化和對社會主義制度產生排斥抵觸等問題,邊境地區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培育的任務還很艱巨。
(四)邊境地區遭受民族主義思潮等多種破壞勢力的威脅
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還要遭受跨國民族主義思潮、國際敵對勢力滲透破壞以及宗教極端勢力,即三股勢力的影響和威脅。我國邊境地區聚居的50多個少數民族中,有31個跨境(界)民族,[7]即在相鄰的國家間跨國境線而居的同一民族,其中蒙古族、俄羅斯族和朝鮮族建有主權國家,哈薩克族、蒙古族等4個民族的主體均在境外,西南邊境有藏族等多個跨境民族。
滋生于跨境民族的泛民族主義思潮及其民族分裂主義活動等,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面臨的強大思想逆流和現實威脅。泛民族主義者以歷史上曾經的同一民族為依托,極力宣揚單一民族要成為一個整體,具有極大的迷惑性和破壞力。這些民族分裂勢力還常與以美國為首的國際敵對勢力勾結在一起,把民族問題作為對我國實施分化分裂的借口,大肆進行分裂滲透活動。
邊境地區也還存在大漢族主義和狹隘(地方)民族主義的思想殘余,[8]前者指少數漢族干部群眾存在不尊重少數民族平等權利等歧視思想,后者指部分少數民族群眾認為本民族利益高于國家整體利益,易成為境外敵對勢力分化對象。
同時,我國邊境地區復雜多樣的民族宗教信仰還可能被利用或演變成宗教極端勢力,影響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培育。包括佛教、伊斯蘭教、天主教、基督教和東正教等宗教,已形成多元宗教和諧相處格局,并在中華民族共同體形成中發揮很多積極作用。[9]邊境地區各族群眾普遍信仰各類宗教,但某些宗教在局部地區和特定民族,其情感認同、民族認同和國家認同等還有待提高。
三、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路徑
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要從物質基礎層面和思想意識層面推進,通過促進其經濟均衡穩定發展、加固社會民生基礎、強化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發揮各民族宗教文化作用和構建周邊安全命運共同體,[10]全方位多渠道推進。
(一)促進經濟均衡穩定發展,夯實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物質基礎
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需要構筑穩定的決定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產生的物質基礎,通過促進其經濟均衡穩定發展,縮小地區之間、省區之間和城鄉之間發展差距,實現邊境地區經濟開發開放高質量發展,不斷滿足各民族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夯實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經濟基礎。
為此,要統籌對內對外發展雙循環,形成雙輪驅動,統籌對接“一帶一路”、“興邊富民”、對口援助和鄉村振興等重大政策,促進邊境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進一步筑牢中華民族共同意識的物質基礎。對內要根據邊境不同省區原有發展基礎、資源稟賦和各民族差異等,統籌兼顧好發展與安全、發展與保護關系。[11]通過升級“興邊富民”行動,深化東西扶貧協作,在國家對口支援政策下協調好“輸血”與培育“造血”功能,增強邊境地區的自我發展能力;在對接發達地區產業轉移中,借助鄉村振興,提升產業發展向縱深優化延伸,優化產業結構;在推進城鎮化和生態建設中,要充分利用邊境地區的天然資源優勢,保護好當地的生態環境;繼續完善促進沿邊經濟發展的各項財政稅收等政策,包括邊境地區中央財政轉移支付等。
對外,要充分發揮邊境地區作為沿邊對外開放前沿陣地作用,推動沿邊開發開放高質量發展,加快邊境貿易創新發展,更好發揮重點口岸和邊境城市內外聯通作用。要充分利用邊境地區眾多的水運、航空和陸地等口岸優勢,尤其是眾多的公路口岸,廣泛開展與沿岸各民族各種經濟合作、貿易往來、文化交流等活動;依托沿邊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和國家級邊境經濟合作區等平臺,促進邊境重點城市與東亞、中亞和東南亞等相鄰國家地區發展各種邊境貿易往來,深度融入“一帶一路”;加大貿易政策優惠,利用相近的文化語言和宗教信仰等,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和處理好與周邊國家的邊界爭論等,有效促進邊境貿易發展。[12]利用邊境城市特殊地緣關系、豐富的旅游資源、獨特的宗教文化資源和原始優美的生態環境等,實施旅游邊貿互動的發展模式,通過旅游開發中的文化交流和邊境貿易促進邊境地區經濟可持續發展。
(二)加強社會民生制度建設,構筑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社會基礎
邊境地區要繼續重點加強醫療、教育、公共衛生和交通通信等社會民生制度建設,補足社會民生發展短板,切實提高各族群眾的生產生活水平,構筑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社會基礎。
為此,要繼續推進“興邊富民”等穩邊固邊的各項政策,大力改善邊境地區生產生活條件,切實提高城鄉居民收入水平;支持邊境口岸建設,加快抵邊村鎮、抵邊道路和通信等通道建設;繼續加強醫療衛生條件改進,繼續實施九年制義務教育,鞏固脫貧攻堅以來醫療教育等保障民生所取得的成果;繼續完善各種社會保障機制,普遍增強邊境地區各族群眾的獲得感和幸福感,用各民族群眾能夠直接受益的民生發展成就牢牢把他們團結在一起,增強他們對中國共產黨的認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等。
進一步完善沿邊城鎮體系,適度提升城市化水平。在邊境地區提高城市化水平進程中,要促進邊境地區人口穩定發展。邊境某些地區隨著漢族等外來流動人口的到來,一些原來由少數民族人口占多數的邊境沿線地帶形成多民族雜居,由此可能造成城市擁擠、環境壓力和引發民族沖突等問題要引起充分重視。所以,在促進邊境地區人口穩定發展的進程中,相關政策要有持續性、前瞻性和靈活性,繼續推進邊境地區社會事務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創新完善邊境地區社會治理機制,立足邊疆地區各種復雜局面,發揮政府主導、區域合作、社會各界與各民族廣泛參與的協調治理機制。
(三)多渠道強化“五個認同”,培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思想基礎
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要堅持以“中華民族一家親,同心共筑中國夢”為總目標,強化邊境地區各族群眾對“五個認同”思想的認識,全方位多渠道培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思想基礎。
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核心,要強化邊境地區各族群眾對“五個認同”思想的認識,引導各族群眾不斷增強對偉大祖國的認同、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對中華文化的認同、對中國共產黨的認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其中,強化對中國共產黨的認同,要加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核心地位認識;強化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要堅持只有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才能發展中國。
要持續廣泛采用各民族群眾喜聞樂見的、各種靈活多樣的方式渠道宣傳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意義和要求。既要通過正規的學校教育,加強對在校中小學、大學和職業學校等各級各類學校學生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把相關內容納入學校日常教育體系;對于各級各類干部和各民族群眾也要通過報刊網絡等各種媒體加以廣泛宣傳,尤其在邊境口岸城鎮,對邊境線相鄰其他國家的邊民宣傳我們的宗教自由和民族團結政策等,廣泛宣傳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內容。
(四)發揮各民族宗教文化作用,強化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思想基礎
邊境地區要充分發揮各民族宗教和各民族文化的作用,發揮其同屬思想意識的情感溝通作用,旗幟鮮明地反對各種錯誤思想,強化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思想基礎。
邊境地區除繼續夯實物質民生基礎外,還要繼續全面貫徹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充分發揮各民族宗教和各民族文化的作用。各民族包括宗教界人士和廣大信教群眾,在堅持宗教信仰自由的同時,要積極引導各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堅持各宗教的中國化方向,發揮各宗教在增強中華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中的積極作用,旗幟鮮明地反對國內外各種披著宗教自由外衣的反動思潮;深入廣泛開展民族團結教育,引導各民族群眾正確認識和處理中華文化和各民族文化的關系,增強中華文化認同,構建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同時,要遵循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等意識改變的客觀規律。民族認同強調個體對有著共同民族語言、宗教、習俗的心理和身份認同,[13]國家認同則強調公民對國家的忠誠和服從。邊境地區各民族大都對本民族文化和宗教信仰有強烈認同感,但是對祖國、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可能滯后。為此,要探索將各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中華民族認同協調一致的路徑,承認各民族宗教文化的多樣性,通過有效提高各民族的政治經濟文化水平,縮小各民族之間發展差距,增強中華各民族的團結意識和凝聚力,再逐步強化國家認同,全面增強“五個認同”認識。
此外,思想意識的培育離不開深層次的主觀感受,要重視情感紐帶的建設性作用。“五個認同”等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價值觀體系,都需要情感紐帶來溝通。中華各民族傳統文化都有重要的情感價值資源,要發揮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培育時情感力量的正面支持作用,發揮各民族宗教和文化中熱情、平等、團結互助的積極作用。通過尊重各民族及其宗教文化,通過制定和實施最能滿足各族群眾合理需要的相關政策,培育各族群眾對黨和政府的認同感、對國家的忠誠感,發揮以人為本的情感紐帶作用,為邊境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情感支持和情感供給,[14]全面實現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需要的“五通”,即心通、情通、語通、文通、政通。
(五)構建周邊安全命運共同體,保障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國防基礎
邊境地區要依法嚴厲打擊各種國內外反動思想和敵對破壞勢力,維護和鞏固周邊安全,構建周邊安全命運共同體,保障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國防基礎。
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邊境地區各民族和全國各族人民在共同建設祖國邊疆、共同抵御外來侵略和共同維護民族團結進程中,自發自覺形成的命運共同體。要始終堅持團結邊境地區各民族群眾,動員全社會一切力量,內控外防嚴陣以待。對內要構筑確實有效的管控機制,盡量消除影響民族團結和國防安全的各種隱患,保障我國邊境安全與和平發展的內部環境;對外則要積極主動參加各種國際安全合作組織,包括繼續積極參與國際反恐斗爭等多方面協作,繼續把安全合作作為實現內外共同安全的手段,不斷平衡拓展與周邊國家的合作和競爭性關系,建立與周邊國家區域的發展命運共同體。
同時對跨國民族主義思潮宣揚的民族仇視、國際敵對勢力的滲透破壞、宗教極端勢力和其他各種暴力恐怖活動等,我們要始終毫不手軟的嚴厲打擊,充分揭露其妄圖搞民族分裂和國家分裂的陰險意圖,保障邊疆地區和全國的穩定安全,全方位構建周邊安全命運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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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04-21責任編輯:王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