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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圖

2021-09-05 08:14:24趙春銀
金沙江文藝 2021年8期

趙春銀

夕陽逡巡著沉落下去,西山舒緩的輪廓線便鮮明地突顯出來,亮麗的晚霞讓山體越發的厚黑凝重。山下,彎曲清亮的龍川河在長滿蔬菜的田野間悠然流淌,遠處的村莊,近處的街道樓房,都被暮色慢慢吞沒。

每天這個時候,普文老漢都會來到西邊屬于自己的小陽臺,關上通往客廳的門窗,瞇眼看著遠處的風景,胸前掛起陪伴自己半輩子的彝族踏歌樂器三弦,清脆的彈奏起來,口里也跟著輕輕地哼唱:太陽落山啰,弦子彈起啰,阿老表你要來尼咯來跳腳,阿表妹,你要來尼咯來跳腳……。待天完全黑定,小區外遠處鳳凰湖廣場的燈光亮堂起來,他就要穿上彝族的繡花馬甲,換上帶勁的運動鞋,去加入彝族踏歌者的隊伍,盡情彈唱跳腳去。在那里,阿細妹子肯定也出來了,想想阿細妹子貼在自己身邊踏歌唱調子,還能唱出當年他們在山區鄉下唱的踏歌調,還能像當年的少女那樣眼睛汪著水地看自己,普文的弦子就彈得更歡實,調子也唱得更柔情了。

兒子卻不管不顧地來到陽臺,打斷了老漢的彈唱。他搬個凳子坐到老漢身邊,盡量顯得真誠地和老漢說話:“阿爹啊,鳳凰湖那邊咱不去跳腳了吧,都快60歲的人了,有個閃失也不好,我們知道,阿媽走了,小華上大學去了,你一個人是挺孤單的,要不你就在小區花園里和那些大爹大媽們跳得了,他們音箱放的調子和我們老家的差不多,跳法也和我們老家大同小異,你學習學習,很快就能融入他們啦”。普文敏感地盯著兒子的臉,盯得兒子有點不自在了,把眼睛看向西山的晚霞,才緩緩地開了口:“直說吧,普飛,你不愿意我去找你阿細嬸是不是?你想讓我去要回我們家的踏歌圖是不是?”

“不是啊,阿爹,你要能和阿細嬸在一起,我們沒有意見,你把她娶回來都可以,關鍵是他家人反對啊,還有,那踏歌圖可是我們家的家傳寶貝,你為了哄老情人開心就送出去了,怕是不恰當哦”。

“有什么不恰當的,都說了那是贗品,不值錢的。”

“可人家文化館的專家也說了,那是年代久遠的贗品,也是有一定價值的,再說了,阿細嬸的幾個兒子才從大山里依靠扶貧政策搬遷來到城里,搞不好就是他們串通了來圖謀咱家古畫的,畢竟他們那么需要錢”。

“你不需要錢了?我把你大學供出來,你在城里有工作,有車有房有商鋪,你們倆口子還商量著去國外旅游,還想換鳳凰湖公園邊的景區房,我就不能幫補一下你阿細嬸?都是一個山區出來的人,你上大學時候,你嬸還偷偷給過我幾回錢呢”。

“可是,我把你接出來城里后,他兒子結婚,孫子上學,你哪一次不回去送大禮,幫大忙,為這,阿媽還跟你吵過鬧過。你也算對得起她了嘛,至于要送咱家傳家寶嗎!不是我說你,你們年輕時好過就是了,后來還糾纏不清就是不好嘛”。

“我說你個背時兒子,我們有哪樣糾纏不清的事情!你咋能這樣和你阿爹說話呢,我們可是一直清清白白干干凈凈,還不是這幾年我們都單身,他們也搬出來才有聯系,我們都還60歲不到,我們在一起犯什么法了,咹?”

“好了,好了,阿爹莫生氣,你們要在一起,我幫你努力撮合看看,至于踏歌圖,還是要回來的好,不行我給他們幫補一點錢吧。”

“不能去要!我們彝家人辦事,那是有講究的,送出去的東西,打死也不能開口要回來。”

“我也努力看看吧。”普飛說著,訕訕地起身開門走進客廳,又反身關上了陽臺門,對著沙發上看電視的妻子搖搖頭,那女人的眉毛一下子就皺攏了。

狹小的公租房內,阿細嬸收拾完碗筷,灶臺,擦干凈手上水漬,穿上彝族的繡花衣服,還往手上臉上抹一些“香香”。他看著自己粗糙皸裂的手,再看看鏡子中暗黃發皺的臉,不禁一陣感慨。想當年自己也算是彝族山寨出名的小百靈,長相俊俏,歌喉甜美,繡的花澆水能活,繡的鳥展翅欲飛,就因為這老李家答應送彩禮的牛羊多,阿爸阿媽硬是把自己和心愛的普文拆散了。現在,兩人都單下了,普文那一手好弦子還和當年一樣彈得過癮,那舞也和當年一樣跳的瘋狂,那眼神還和當年英俊瀟灑的普文一模一樣。想著想著阿細嬸不禁臉頰泛起了坨紅。

一旁正在為女兒作業發愁的兒媳婦,冷眼看著婆婆的花癡舉動,忍不住指責起來:“媽哎,你就不要去跳那個左腳舞了吧,都快60歲的人了,兒子孫子一大堆,幫我們帶帶多好,那彝族左腳舞轉去轉來就那幾個簡單動作,也沒什么好跳的嘛。你要不就去跟人家學跳廣場舞也好嘛,省得你一天圍著個糟老頭子瞎轉。”

“可是那作業我教不了,我幫你們接送孩子,煮飯洗碗,其他的事情我也做不了啊。”阿細嬸說著話,抑制住出門的沖動,在沙發上慢慢坐下來。

“可不能這樣說我們阿媽。”小兒子從正玩著的手機上抬起眼光,看向兒媳婦說,“阿媽一個人把我們幾兄弟拉扯大,已經夠辛苦的了,只是,額,阿媽你們年紀是大了點,你和普叔這樣圖什么呀,難不成你還要嫁過去?”

小孫女停下寫字的鉛筆,驚奇地看向阿細嬸,“好哦好哦,奶奶要做新娘啰”。

“做什么新娘!趕快做你的作業”,兒媳婦沒好氣地吼著,小孫女吐一下舌頭,做個鬼臉,繼續埋頭在作業本上寫字。

兒子看到媽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起身把她叫到里間小臥室說話。

“阿媽啊,”小兒子說:“你為我們辛苦了一輩子,我們非常非常的感激你,我們三弟兄商量過了,認為你可以好好歇著,但是和普叔這件事,我們不同意。你要找男人的話,你早該在我爸爸去世后就找了,你也不至于這么辛苦,我們家也不至于這么艱難。還有你是不是拿了普叔叔家的那什么圖?就是畫古代彝族人跳舞的那個圖畫,聽說值很多錢,你也還給人家,我們彝族人是講規矩的,絕不貪圖不義之財,今天普叔的兒子找到我了,我答應還他們啦。”

“那叫踏歌圖,那是你普叔從前給我的定情物,后來聽說值錢了我也是準備還給他的,那個年代,要不是我當重要信物幫他保存,要不是我們都特別喜愛那上面畫的是大家跳這個彝族舞的樣子,恐怕早就被毀壞掉了,反正那時候這畫也賣不了錢,不然我就不會被迫嫁給你阿爸了。”

阿細嬸說著,眼里泛起了淚花,“三兒啊,阿媽就這樣一個念想,一輩子忘不掉的就是你普叔,這幾天我們在一起,多開心,多快樂,我們從前就是在踏歌場上認識的,他彈得好,我唱得好,是大家公認的標準一對人,我們最喜歡的東西,是一起跳左腳舞,一起唱那些踏歌調。早些年,你爸不在了,沒人逼我嫁人了,我就發誓再不嫁人。你普叔有家庭,一家人好好地過著,我也不去打攪,后來你嬸子走了,我又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人家又在城里生活,就想認命,可偏偏國家又搞什么脫貧攻堅,把我們也搬出來,讓我能每天都看見他,讓我們能每天都能在一起跳舞。我在踏歌場上被你普叔拉著手跳舞,對上他的眼神,再聽聽你普叔那些話,我就年輕過來,也活明白了,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呢!你們不要逼我,你們再逼我,我什么事都可以去做,你們都長大成家了,我……我……我死得起!”

“額……那個……額……阿媽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想去踏歌場,你去就是,你跳高興了就好。阿媽的事,三兒沒有意見,我這就去說服我的哥哥們,至于那踏歌圖,你還是和普叔好好商量一下,請他收回去的好。”

“我不!這是我的吉祥信物,你普叔送了我,我就把它當命一樣珍惜,我要帶在身邊,等我要離開世間那天,你再還給他們好了。”

“好的,阿媽,這事我們再商量,再商量哈,你要去跳舞就快去了,也許普叔等得急了呢。”三兒盡量溫和地說著話,拉起母親,推著她出門。兒媳婦嗔怪婆婆,剛想說話就被兒子嚴厲的目光制止。

鳳凰湖公園的廣場上,真是人山人海,燈光璀璨。各路人馬群雄割據,各自為戰,他們有表演唱歌的,有跳現代廣場舞的,有跳傈僳舞蹈的、有跳苗族蘆笙舞的、也有跳彝族左腳舞的,無一例外都在場地中心擺上大功率音響,把音樂放得震天響。那些跳民族舞蹈的,多數都不是城里人,近幾年政府大搞扶貧移民、水電移民、地質災害移民,大批的彝族、傈僳族、苗族群眾被搬遷到城市附近,使得跳民族舞蹈的人數大增。跳彝族左腳舞的人就分為好幾片,就因為跳法和調子略有不同,光聽稱呼就知道:有叫踏歌的,叫跌腳的,叫打跳的,叫跳腳的,叫跳歌的,調子更是五花八門:迎親調、踩棚調、過山調、趕馬調、放羊調……樂器有三弦、二胡、笛子、蘆笙等。盡管都有一個大音箱放著錄制好的曲子,但作為彝族男人,哪能在踏歌場上空手白腳呢!于是各操各的樂器,和音響里對上調,跟上演奏,還要邊歌邊舞,一圈一圈沒完沒了地跳個痛快。

婦女們則放開歌喉,盡情跳舞,盡情歌唱,唱詞有傳統的,也有現編現唱的內容,從生產勞動、生活愛情、政策規范等無所不及。

阿細嬸在整個跳左腳舞的場地轉了兩圈,也沒有看到普文老漢,撥通了電話才知道老漢還待在家里。“我……我有點事情在家里耽誤一下,馬上就來,馬上就來”,普文老漢緊張地說著話,趕緊掛斷了電話。

當普文老漢快步趕到踏歌場的時候,阿細嬸的笑臉變得嫵媚極了,他快步走上前去,來不及責怪,就拉著普文加入了踏歌者的行列。普文老漢的三弦彈響了,阿細嬸的歌喉清亮亮的唱起來了,博得旁邊一眾人的喝彩:“這是什么人呀?唱得嫩生生的像一個小姑娘!”享受著大家的注目禮,阿細嬸跳得更起勁了。可是普文老漢的三弦彈得是哪里不對勁了呢?沒有了往常的輕松激越,沒有了往常的熱情四射。阿細嬸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勉強隨著普文跳完三圈,就拉著老漢來到鳳凰湖邊慢慢散步,她也想盡快把心里的話倒個痛快。

鳳凰湖的水波輕輕地撫摸著沙岸,晚風輕拂,空氣清新,音樂噴泉正隨著樂曲的舒緩激昂搖曳飛舞,變換出千姿百態,那彩色玄幻的燈光也隨著閃閃爍爍,花樣百出,讓人應接不暇。

吸著新鮮的水汽,看著眼前的美景,阿細嬸陶醉了,她緊緊地抓住普文的手,肩膀也貼過去。普文想伸手把她摟過來,看看身邊走過的那些肆無忌憚、卿卿我我的年輕人,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阿細嬸忘記了想和普文說的話,只是高興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抑制不住地說:“我們能搬遷到這么好的地方,真好!我們能天天都在一起踏歌唱調子,真好!要是能天天都在一起,就更好了”。聽到這里,普文抬頭,目光越過西山模糊的輪廓線:“阿細妹呀,我們真的能天天在一起嗎?”“為什么不能?只要我們想在一起就一定能!”阿細嬸說著,把普文拉向龍川江邊的石凳子上。“我正有話要和你說呢”。

“我也是有話要跟你說。”普文和細嬸雙雙緊挨著坐在石凳上。

彝家山羊館的二樓雅間。普飛,細嬸的三個兒子各坐在火鍋桌的四方,中間的羊肉火鍋已經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普飛正給各人的酒杯倒酒。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老大說著話,看向老二。“對,就是不行”,老二也堅決的回應:“這像什么話呀?都五六十歲的人了,談情說愛,那是年輕人的事情,他們呢,只能幫助我們帶帶孩子,享享清福,我們搬遷到城邊上,淘生活也不容易。他們有空了要去唱歌跳舞,那也可以,只要不傷風敗俗就行。”

“兩位老表怎么能這樣說話呢?年輕人需要感情感生活,老年人也同樣需要,俗話說少年夫妻老來伴,他們年紀大了,有一個伴侶互相照應,有什么不好,而且,他們年輕時候,還是有情義的人,就是現在他們也是你情我愿。只是因為其他原因,才沒有成為夫妻”。普飛真誠地看著細嬸的大兒子和二兒子說:“漢族有君子成人之美的說法,我們彝族人也是崇尚助人為樂,而且也懂得尊重自己的感情,踏歌調唱得好啊:瞧著愛著,愛著瞧著,瞧著愛著牛也拉不脫……”

“普飛老表”,老大打斷普飛的話,“按說你請我們喝酒,吃羊湯鍋,那就是把我們當兄弟看,我們不應該跟你這樣說話。可是我們這樣像什么呀?世上只有父母幫兒子說媳婦的,哪有兒子幫阿爹說媳婦的呢?世上只有父母把自己姑娘嫁出去的,哪有子女把自己的阿媽也嫁出去的呢?這不是讓人笑話嘛?”

“大哥二哥,”老三開口道,“阿媽一個人把我們養大,已經是十分辛苦了,我們都非常感謝我們的阿媽是不是?我們也很尊重我們的阿媽,是不是?只要是我媽媽非常愿意的事情,我們都非常的支持,是不是?關鍵的關鍵啊,我們的阿媽一定要這樣做,我們能怎么辦?掛包干部也跟我說了,她又不違反國家法律,也不違背我們彝族人的規矩,我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來來來,先喝酒先喝酒。”普飛給每個人的碗里舀上噴香的羊肉,倒滿晶瑩的美酒,然后舉杯向前:“三位老表弟兄,我先干為敬”。說罷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好,干干干,三弟兄也舉杯,一口氣喝干了酒。

“好酒”,老大贊一聲,端起剛倒滿的酒杯,敬向普飛:“無論如何,感謝普老表請我們喝酒,同干一杯酒,就是好兄弟,其實我阿媽的事,它真還就讓我們為難,今天如果能解決好,也是大好事,來來來,我敬你一杯”。隨著清脆的碰杯聲,又一杯酒見了底。

“是啊,解決子女的事情,不算事情,能解決老父母的事情,才是真的事情。”普飛說著,看向三弟。“我沒有問題,只要阿媽高興,只要不屬于違法,我都支持”。三弟說著,端起酒杯敬向普飛。

幾杯酒下肚,四人都興奮了起來,喝酒吃肉,講過去在山里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講現在搬遷出來討生活的事情,有了講不完的話。講到現在出來打工的困難,老大老二都有點感慨。

“要我說,普老表,你家的踏歌圖就不要要回去了,都送了我們阿媽,聽說也值點錢,將來也可以幫補我們一下嘛,你看看那圖不能吃不能穿的,留著也沒意思嘛”。老大說完,老二就連聲附和:“是呢是呢,普老表,你們家反正也不缺那幾個錢!”

普飛正想著怎么回答呢,老三就開口了:“大哥二哥,我們說好答應還給人家了,咱彝族漢子說話咋能不算數呢,一幅畫就能打瞎咱們的眼睛,毀了咱們的信譽?咱爹說過,彝族漢子的承諾那是比一座山都要重啊!而且阿媽也答應百年后還給普老表了”。

“呃,老三,我們不是不算數,只是跟老表商量嘛,畢竟我們都比你困難,比普老表么就更困難了”。

“這樣吧,這個畫是贗品,都知道的,也就值幾千元錢,我補貼你們3千元,不能叫買畫,這樣說似乎不妥,也會傷了兩位老人,再說兩位老人都說好了,我們也沒有辦法決定,我拿回畫,給祖宗一個交代,也給我那小心眼老婆一個交代,也算是對老表親戚的一點小幫助吧”。

“呃,這個,這個,普老表,那就太感謝你了,這真讓人不好意思了,這樣吧,提錢傷感情,錢不錢的就不說了,我兒子大學畢業了要找工作,你幫著費心指導一下,找找路子,咋樣?”老二期待地看著普飛說。

“好說好說,都一個村出來的,沒有我阿爹和阿細嬸這回事,也是應該幫忙的我出來早行情熟,只要不違法亂紀,我一定盡力幫助做好老侄的事情!二老俵盡可放心,”普飛也一臉真誠地說。

好了好了,那就這樣說定了,小兒子高興地說,阿媽的事情隨她喜歡,我們就按她的意愿辦理啦,來來來,干了這杯高興的喜酒。

乒一聲響,四只酒杯清脆的碰在一起……

普飛提出,還是幫補老大3千元錢,細嬸則留在老三家幫接送孩子,晚上踏歌后和普叔過去住在一起就可以。老大和老三推辭一番,高興地答應了。

離開酒樓時,大家都很是盡興,老大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拉著普飛的手不斷說話,要把錢還給普飛,普飛堅決的推回,老三也來勸著幫老大把錢收好,老大激動地說:“那就這樣,改日我們找個好日子,我回老家拉一只我托給村人放養的黑煽羊來殺了,請普老表一家人、老二老三家、還有幾個族老一起來喝個痛快,也請族老給阿媽和普叔做個見證,這事情就算了了,隨阿媽高興,她想住普叔家里就過去,想住我們哪家,我們也隨時歡迎,就這樣定了,我是老大,我說了算!”

“好!”普飛和老二老三同時發聲,四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我不還!這是我的吉祥信物,我要帶在身邊,等我要離開世間那天,你再還給他們,最最重要的,這個是你普叔年輕時送給我的東西,什么東西也沒有這個踏歌圖金貴!”在三兒的家里,面對普飛和自己的三兒,阿細嬸還是堅決地回絕了。

“可是,這個東西你放在你的箱子里也不安全哪,貴重的東西要小心被盜,你那小鐵鎖拿個鉗子一扭就斷了,那烏黑的樟木箱就更不牢靠了,我們也不可能去買個保險柜吧!還有保存不當容易加速損壞古畫,而且你也只能保管,不能買賣嘛。”小兒子勸著說,“阿媽,你就還給人家吧,你藏值錢的東西,總讓我們提心吊膽的。”

“賣我是絕對不會賣的,就算普飛也不會,加速損壞也不會,我們的樟木箱可是能殺蟲的,我的衣服放在里面從來就沒有蛀蟲,阿媽放心得很,畫在我身邊我才安心嘛!”阿細嬸很自信地說著,看向普飛。“你就放心吧,我能保管好,答應還你們的,以后一定還,我說話算話。”

普飛沉吟著說:“那就這樣吧,畫就由阿細嬸你保管,但將來是要還回我家的,話要說清楚啰,本來按照漢人的規矩,這個是要簽訂協議按下手印的,但是既然我們都是彝族人,那就按我們的規矩來辦了,改日這個事情,還請阿細嬸你向幾位族老保證一下。”

這個沒有問題,阿細嬸和三兒都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有個建議”,三兒說,“阿媽不是要搬到普叔家住嗎,不如連踏歌圖一起搬過去得了,省得我擔心,萬一有什么不好,我們家怕是賠不起呢。”

“建議個什么啊,老三。”阿細嬸不高興地看向三兒,“我的箱子當然我帶著,我住哪兒,箱子當然在哪兒!”

“好的,好的,隨阿媽的高興好了”。

“還有個事情,希望阿細嬸能理解,就是我們縣要舉辦一個民族畫展,慶祝建黨一百周年的,想把我們這個踏歌圖拿出去作為壓軸畫參展,展完了就還回來,文化館的老師和我說了,等你回話呢,你看可以不?”

“這個,不要拿出去了吧,知道的人一多,我保管著壓力大啊,真的像我家三兒說的,有壞人惦記著我就難安心了。”阿細嬸擔憂地說,“而且我和普文的事情,也不想張揚出去。”

“好吧,我這就回話,”說著,普飛打開手機就把微信發了出去,不一會抬頭問細嬸,“拿去照著畫一幅可以不?”“畫不在我身邊我就是不安哪!”細嬸毫不猶豫地回答。“那,他過來你家里照著畫行不?”

“好吧”細嬸遲疑了一會,只好答應了。

展覽結束后幾天,文化館的專家又過來普飛家里,把做舊的新畫給阿細嬸和普文看,讓阿細嬸和普文大吃一驚,除了畫紙質地稍顯不同外,簡直就是同樣的一幅畫,那舞動的身姿、那遒勁的松樹、甚至破損的地方,甚至阿細嬸和普飛當年咬破手指按上血手印留下的淡淡痕跡,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專家呵呵一笑,“不同的地方多著呢,你們不專業罷了,拿到行業內去是行不通的,就送給你們做個紀念吧,原畫可要好好保管哦,展覽會上有古玩愛好者找到我了,說要出高價收你們的踏歌圖呢,我說明了都是贗品的情況,人家還是堅持要收,知道你們不愿意出頭,我就沒有把你們介紹出去。”阿細嬸和普文都對專家千恩萬謝,又推辭專家送的仿真畫,都知道要做到這種程度,人家是花大力氣了。可是專家還是笑瞇瞇地擺擺手,告辭而去。

關起房門,阿細嬸和普文久久的圍在兩幅畫前,一遍遍的對比查看,阿細嬸甚至覺得原畫沒有新畫好看。

“那我們保存新畫,舊畫給普飛她們保管好了,省得我們整日提心吊膽,天天要有人在家我們才敢出去踏歌,那天還有人來撬爛我們家門鎖,要不是我回來得及時,恐怕就……還有那天上門指明要收購我們踏歌圖的商人,我看著就不像個好人,這種日子真是太不省心了!”普文感慨地說。“可是,舊畫上是我們的血跡做的誓言,新畫上那是什么啊,反正跟我們沒有關系!”

“這有什么,我們兩個在新畫上補上我們的誓言不就好了嘛!我家小飛說過,我們可以一切重新來過的。”

“這主意好像不錯……”阿細嬸認真地看著普文,突然說。“阿文,你保證這輩子只愛我一個嗎?”

“我保證!”普文豎起了一根指頭指向天空,發誓說。

“阿細,你保證這輩子只愛我一個嗎?”普文也認真地看向阿細說。

“我保證!”阿細嬸也豎起一根纖細的手指指向天空。

她們來到窗前,向天空長長的祭拜,然后一齊把手指伸向口中,再把殷紅的手指頭按向了新畫下方。

普飛兩口子終于住進了鳳凰湖畔裝修豪華的景區房,把原來的老房子原封不動地讓給了普文兩個,普文看到這個家里真的只剩下阿細嬸和自己時,忍不住動情地把阿細嬸攬在懷里,低頭去親阿細嬸的嘴,細嬸趕緊邁開了,嗔怪地拍打普文的肩膀,“你個老不正經的,還不趕緊收拾,以為你還是年輕人哪!我還得趕工做繡活呢,別鬧了。”普文不生氣,呵呵呵地笑著,更緊地抱住了阿細嬸,“阿細啊,想不到我們也有今天,我們真的成年輕人了,兩人世界啊,我們兩個年輕人的兩人世界!”說罷又把嘴親向阿細嬸,阿細嬸也陶醉地笑了,也緊緊地抱住普文的腰,就像她當年第一次和普文親吻一樣,羞澀地閉上了眼睛。

搬家時普飛他們把裝踏歌圖的新盒也帶了過去,至于那個古畫踏歌圖,普文和阿細嬸自從交給了普飛,就再也沒見過。他們把老畫藏到了哪里,普文和阿細嬸根本沒心思關心。她們只知道,現在她們可以放心地住在一起,放心地出門,開心地去踏歌了。

鳳凰湖的景區房內,普飛也把老婆緊緊地抱了起來,兩人熱烈的吻到了一起,普飛邊吻邊把老婆推到新鋪好的嶄新大床邊,兩人順勢就倒了上去……

許久,普飛疲憊的睜開眼,摸著老婆保養得很光滑的臉說:“老婆,真有你的啊,俗話說得好,城關小女人,賽過狐貍精,果然沒有錯哦。”“哼,這些年來,你要是不聽老娘的話,靠我們那點死工資,八輩子也過不上現在的生活!”“那是,那是,我只覺得愧對我爸爸了,可憐他真的相信了我們祖上傳下來的是假畫啊,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做的事情,那就麻煩了!”“愧個啥,她們不是也過上了八輩子也難過上的好日子了嗎?還不是兩人世界了,還有我給細嬸找的刺繡差事,不是也讓她大把的抓錢了?美得她們吧,不過那房產證不還是我們二人的名字,你就放心好了,啊!”

“我的爸爸,我怎么著都放心。你說他們兩人在那套房子里,現在在干嗎呢?”

“還能干嗎,收拾唄,你不見那個阿細嬸,天天這里掃哪里抹的,是個愛干凈的主,不過你老爸嘛,就像你一樣不老實,我猜啊……”

“還猜過什么勁,肯定是這樣啦,”說罷普飛一翻身又壓到老婆的身上。老婆一聲尖叫,“普飛,你不要命了”……但雙手還是緊緊地抱住了普飛的腰。

責任編輯:李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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