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冰心,段延民,姚亞平,陳亞新,楊建飛
(1.農業農村部工程建設服務中心,北京 100026; 2.陜西省農業農村廳計劃財務處,陜西 西安 710003;3.陜西省現代農業科學研究院,陜西 西安 710068; 4.西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7)
基礎設施,顧名思義就是建設服務于國民經濟發展,服務人民生產生活,改善人民生產和消費需求的,由政府或政府聯合相關部門所規劃建設實現提供的公共服務產業及民生工程,基礎設施投資與建設符合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是國民經濟、產業經濟及區域經濟發展的強大助推器與推動力源泉。在眾多專家學者研究中,基礎設施(包括目前的新型基礎設施)投資充當著社會經濟發展的先行者,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推手,有利打破經濟發展瓶頸,實現經濟快速發展。其與經濟發展的密切關系受到眾多專家學者的關注與研究,另外,產業結構升級作為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標志,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必將面臨產業結構不合理等問題,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是經濟發展跨越該階段的必由之路。因此,基礎設施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必然存在科學的相互循環促進及累進的關系。
當前,農墾系統國有農場作為我國國有農業經濟和現代化農業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國民經濟發展與社會生活中貢獻著重要力量,持續性發揮著保障國家糧食安全和重要農產品有效供給及安邊固疆的重要功能。
在國民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階段,在基礎設施投資不斷增長的背景下,農墾系統國有農場產業結構不斷變化,從總量和結構上均呈不斷向好態勢,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模式不斷完善。
從總量上看,由表1可知,2004—2017年的14年間農墾系統國有農場第一產業增加值增加了1 410.87億元,第二產業增加值增加了3 220.29億元,第三產業增加值增加了2 111.3億元,其增加額第二產業最高,第三產業次之,第一產業最低[1]。

表1 農墾系統國有農場2004—2017年各產業增加值
從結構上看,各年生產總值的第一二三產業比例由2004年的42∶30∶28到2017年的24∶45∶31,第一產業占比逐步下降,第二、三產業占比逐步上升,其第二、三產業的增加較為明顯,側面反映生產總值中產業增加值的變化。生產總值結構由傳統的農業經濟占比較大,到現今的第一產業下降、第二三產業占比較大,反映著經濟增長結構的變化趨勢。第二、三產業增加值占生產總值比例的加大發揮著高附加值的第二、三產業對經濟影響的高增加作用,彌補第一產業在生產總值變化過程中不斷降低的增長率,符合現今一二三產業的生產結構布局,體現農墾系統的市場化改革和產業轉型升級政策的良好效應。
但是目前,農墾系統經濟高質量發展也面臨諸多問題,如產業基礎薄弱、產業鏈條較短、市場競爭力較弱、缺乏區域化布局和頂層設計規劃等,影響了農墾系統國有農場高質量發展,亟待解決。注重生產發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將作為解決問題的關鍵。考慮到基礎設施投資的經濟增長效應、環境改善效應及成本降低效應等,基礎設施投資將為國有農場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提供重要助推力。
多數學者研究基礎設施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互動關系,僅把產業結構升級作為基礎設施投資促進經濟增長的一種效應或機制進行分析,而專門研究基礎設施投資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文章不多[2-5]。從研究樣本和方法分析,大多文獻以全國為研究對象,以單個交通基礎設施為變量,研究數據多以時間序列數據為主,研究方法多以OLS分析和向量自回歸、誤差修正模型為主[6-8]。將農墾系統國有農場作為研究對象進行分析的文獻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本文參考上述學者研究,分析探討農墾系統國有農場的基礎設施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的關系,從理論上分析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的機制,并運用時序數據,建立向量自回歸模型,對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假設進行實證檢驗與分析。
基礎設施作為經濟發展的基礎性條件,發揮著經濟發展及產業升級目標的基石作用,在發展經濟學理論中,基礎設施是一種“公共社會資本”的象征,代表著國家對經濟、社會生活的支撐,是作為私人資本的先導,擠入私人資本并促進經濟、社會生活不斷向高水平化發展的重要基礎。運用基礎設施幫助農業乃至農場產業升級,其實質就是“工業和服務業反哺農業”的重要舉措,是符合我國發展中國家現實經濟情況的要求。在發展經濟學中,當工業化處于中期以后,基于農業的基礎性重要地位,“工業和服務業反哺農業”成為必然,但由于農業的弱質產業特征、農村落后的資本水平及資本的追逐利潤最大化特性致使自動的“工業和服務業反哺農業”不會發生,因此需要政府對農業農村進行基礎設施投資,以此帶動工業和服務業反哺農業勢頭。也就是說,政府基礎設施對農場的投資與應用本身就是一種對農場產業結構的升級,在現今農業入不敷出、增長率下降甚至為負,部分國有農場難以擺脫貧困或者相對貧困現狀,受自然和市場因素影響較大的情況下,優化農業、農場產業結構已成為改變現狀和控制影響因素的必然選擇,運用基礎設施優化農業、農場產業結構是政府扶持農業與農場的重要手段。
在基礎設施經濟學中,基礎設施投資對經濟增長的一大突出表現就是促進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和優化。基礎設施投資不僅改善了生產生活的基礎設施條件,更降低了交易成本和流通成本等關乎生產的重要成本,使得生產生活的各種資源要素得到更加有效的配置,從而改變產品相對價格,推動產業資本積累,促進消費產業和投資產業的構成。同時,基礎設施投資所具有的投資效益會將投資比例較高而消費比例較低的產業部門迅速擴張,影響消費和投資的產業構成。不斷增加的基礎設施投資將提高經濟的總消費與總投資水平,從收入角度改變消費和投資的產業構成。總的來說,基礎設施投資能通過價格效益、投資效益和收入效益推動產業結構轉型,進而影響經濟高質量發展[2]。
此外,基礎設施投資的領域和范圍逐漸擴大,由傳統的經濟、社會性基礎設施發展到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經濟、社會、新型基礎設施。功能也有所不同,傳統基礎設施通過對農田水利、交通等物理型經濟性基礎設施的改善,有效改善農業生產的自然條件,合理規劃水利分配布局和土地資源,降低生產成本,提升土地利用和產出效率,從單位畝產和土地規模上實現糧食的增產增收,并將農業的市場范圍擴大,促進農產品的流通,改善農業流通的閉塞現狀,疏通發展道路,促進農墾系統國有農場農業經濟發展。同時,通過科教文衛等服務型社會性基礎設施提高農場職工生產生活條件,保障人才的持續輸入,保障農場經濟發展的穩定有序進行,一定程度上彌補因城市化建設農民工進城造成的人力資本的缺失。另外,新時代新的互聯網銷售(電子商務平臺建設)、物聯網產品安全溯源體系、生態農業園建設等新型基礎設施從銷售端、生產端、消費端和貿易端的物理型基礎設施、服務型基礎設施及數字型基礎設施融合中為國有農場發展提供了可行的路徑支持,產生一種融合效應機制,衍生出互聯網+農業、休閑類農業、精致類農業、生態農業及教育農業等新型現代化農業模式,將割裂的農業分工重新進行組合匹配,創造新的產業升級模式,是在現代背景下,信息、需求與農場資源的融合,以此促進國有農場二三產業發展以及一二三產業融合,培育新的發展增長點,助力其產業結構轉型升級[9-10]。
2.1.1 變量選擇及處理
(1)農墾系統國有農場產業結構升級(Y):用第二三產業產值占農墾生產總值比例表示,單位為%。
(2)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X):用固定資產投資額中第三產業投資額表示,單位為億元。具體的基礎設施投資數據缺乏,但了解基礎設施投資概念和范圍之后,發現基礎設施投資主要是針對第三產業服務業的投資,包含交通運輸、郵政,通訊,電力、熱力、燃力及水生產和供應業,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科教文衛等。將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變量取對數,消除數據可能存在的異方差和劇烈波動,取對數之后用LX表示。
各變量的統計性描述如表2所示。

表2 各變量的統計性描述

圖1 2004—2017年Y和LX變化Fig.1 Changes in Y and LX from 2004 to 2017
2.1.2 數據來源
指標數據來源自《中國農墾統計年鑒》,收集了2004—2017年14年的時間序列數據。
2.1.3 研究方法
運用向量自回歸(VAR)模型進行分析。
2.2.1 平穩性檢驗
在高鐵梅計量經濟分析方法與建模中,明確提出傳統的VAR模型中變量均是平穩的,平穩變量才能進行VAR分析,除此之外,非平穩變量需要經過差分之后變成平穩變量再進行VAR模型分析[11]。因此,采用Eviews10.0中ADF檢驗來檢驗變量的平穩性,發現兩個變量均通過平穩性檢驗,滯后0階,如表3所示。

表3 變量的平穩性檢驗
2.2.2 Granger因果檢驗
在VAR模型中,先要判斷兩個變量在時間上的因果關系,用Granger因果檢驗,其實質是考察現在的Y被過去的X解釋程度,加入X滯后項是否對提高解釋程度有幫助[11]。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Granger因果檢驗
檢驗結果顯示,基礎設施投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了原假設“LX不是Y的格蘭杰原因”,說明基礎設施投資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顯著影響。
2.2.3 VAR模型及脈沖響應分析
利用Eviews10.0建立農墾系統國有農場的基礎設施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的VAR模型,模型結果如表5所示。
由表5可看出,回歸模型的擬合度R2分別為0.992 966和0.990 836,擬合度較好,可用于實證分析。同時,由表5可知,滯后一期基礎設施投資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很小,甚至為負,一期發揮作用不大,表明基礎設施投資的長期性,只有形成一定的基礎設施之后,才會對產業結構升級起到顯著促進作用;滯后二期之后其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逐步加大,促進作用開始顯著。為了更深入了解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動態關系,以上述向量自回歸模型為基礎,建立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的脈沖響應模型。檢驗結果如圖2所示。
由圖2可知,橫軸表示LX的滯后期數,縱軸表示Y對LX的響應程度。其中,Y對LX的響應在1期不明顯,表明基礎設施投資在剛投資1期時并不會對產業結構升級產生影響,這種影響是在基礎設施的不斷建設中才慢慢出現的,深刻體現基礎設施投資的長期性效應。隨后,在2~6期效應逐步發酵,到6期達到頂峰,符合基礎設施建設的基本工程時間和進度,6期之后基礎設施投資效果已經完全體現,基礎設施已建成,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效應也達到最大,基礎設施投資的長期性效應完全顯露。此刻之后,再進行基礎設施投資,效應逐步減少,可能存在重復建設或多余投資,進而影響私人資本投資,阻礙農場產業結構升級。由此可知,短期中農墾系統基礎設施投資對產業結構升級作用效果不大,而長期中基礎設施投資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顯著。

圖2 Y對LX的響應Fig.2 Y′s response to LX
本文運用ADF檢驗、Granger因果檢驗、VAR模型和脈沖響應函數等計量方法,以農墾系統國有農場為研究對象,探討了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關系和影響機制,利用2004—2017年《中國農墾統計年鑒》數據,實證分析檢驗了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促進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命題。

表5 VAR模型結果
(1)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確實對其產業結構升級有促進作用。
(2)該促進作用在短期不明顯,是因為受到基礎設施投資長期性效應的影響,但在長期作用效果顯著。
(3)長期作用也有區別,達到一定限度之后,再進行基礎設施投資,反而會制約產業結構升級,主要是因為長期中基礎設施投資可能出現重復建設或多余投資,擠壓私人資本投資,遏制二三產業活力,阻礙產業結構升級。
(1)針對現今農墾系統國有農場產業結構單一、產業基礎薄弱等亟須解決的現實問題,在國民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背景下,依據基礎設施投資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的研究結論,建議由中央政府聯合地方政府、部門建立專門基金,助力農墾系統國有農場基礎設施投資,仍是解決問題可行必要的政策手段,其中基礎設施包括傳統基礎設施、新型基礎設施等都會對農場產業結構升級提供強大的推動力與戰略助力。
(2)根據基礎設施投資對產業結構升級的長期響應作用機制,中央、地方政府應明確基礎設施投資的年限,堅持持續性投入資金建設農場基礎設施,同時注重投入時間的長度,強化基礎設施投資項目科學管理與監督,避免因資金不到位造成投資年限較短或者資金過度投向基礎設施造成投資年限過長,從而保障基礎設施投資促進農墾系統國有農場產業結構升級,進而促進我國農墾系統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合理性、可預期性及其產業經濟的實踐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