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浮華終將逝去

汝留香

在陜西省渭南市富平縣留古鎮何家村，有這樣一個地方，一群孩子穿過莊稼地爬上一個土丘，歡聲笑語便彌漫整個村莊，這里充斥著我兒時的回憶，我們把這個土丘叫做“何家大冢”，它是西魏文帝元寶炬的墓冢——永陵。

打開歷史的封塵，將鏡頭轉向魏時代：公元507年，即北魏正始四年，元寶炬出生。他是北魏孝文帝元宏之孫，京兆王元愉之子。在北魏宣武帝時期，元愉不滿朝廷政治，謀反稱帝，兵敗被殺。元寶炬與兄弟被幽禁在宗正寺。幾年后，元寶炬一家得以平反。從此，元寶炬的人生開始柳暗花明。孝明帝對其十分賞識，將其提拔至直閣將軍，封邵縣侯。公元530年，即永安三年，進封南陽王。孝武帝即位后，他又晉升為太尉，加侍中；公元533年，即永熙二年，晉升為太保、尚書令。后因高歡反叛，隨孝武帝入關中，投奔宇文泰，拜太宰、錄尚書事。公元534年，即永熙三年，這一年年底宇文泰鴆殺孝武帝，立元寶炬為帝。第二年正月元寶炬正式登基，改年號為大統，史稱西魏。

元寶炬統治時期，因為有宇文泰的得力相助，西魏的統治日趨穩固，國力逐漸提升。他頒行敦教化、盡地利、均田制等詔令；在軍事上進行改革，推行府兵制；注重文化大融合，提倡鮮卑族與漢人通婚、服飾漢化……從而達到了國內和邊境安寧，西魏統治得到了鞏固。公元551年，元寶炬卒于乾安殿，葬于永陵，謚號文皇帝，從此元寶炬的人生被封印在了這座冢里。

時過境遷，如今這座墓冢，外觀就像其他土坡一樣不足為奇，任誰經過也不會過多注意它的存在，也沒有人去深究墓主人的生平與豐功偉績。其本身作為文化符號存在的意義是很少被人提及的，它就矗立在那里，像一位老者，見證著萬象的變化，用無言訴說著陪伴。

鏡頭一轉，天朗風輕，滿目青蔥，高大的楊樹守衛在大冢的旁邊，坐在丘頂的幾個孩子并不知道這墓主人的人生經歷，也壓根不會去思考統治一個國家需要耗費的心血。他們在想下午媽媽會準備什么晚飯，回去晚了會不會被批評教育……你追我趕，嬉笑玩鬧。折下一枝小野花，互訴心中歡快，任意暢談，自由自在，無憂無慮，那是童年最美的印記。

滾滾歷史，浩浩蕩蕩，屬于西魏文帝的一代光輝歲月早已過去，如今的永陵見證著一代又一代小孩的青蔥歲月，或許這些“小孩”有的已白發蒼蒼，有的正值壯年，有的青春洋溢，還有的正在上面玩耍。作為歷史軌道里的一粒微塵，我的童年與少年時期也褪去了色彩與光芒，留下只是關于永陵的回憶……

（陜西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