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貧一家人

甄業 王佳

時間：當下。

地點：陜北山區的沙峁村。

人物：

郝丹丹——27歲，沙峁村第一書記。

高安平——29歲，郝丹丹的未婚夫，支教志愿者。

高綏民——55歲，高安平的父親，鎮畜牧站獸醫。

田潤雨——53歲，高安平的母親，鎮醫療衛生中心醫生。

柳國東——50歲，沙峁村村主任。

柳青戈——68歲，柳國東的族叔，會彈三弦說書。

折桂蘭——65歲，柳青戈的婆姨，當地剪紙能手。

李艾玲——46歲，柳青戈的兒媳。

柳正青——21歲，柳青戈的孫子。

柳童童——15歲，柳青戈的孫女。

馬秀芳——48歲，柳國東的婆姨。

狐懶懶——50歲，沙峁村村民。

村干部、村民若干。

序幕 齊上陣

歡快的音樂聲，陜北大過年的喜慶氣氛。

舞臺一側圓桌，圍坐著高綏民一家。

高綏民 （舉起酒杯）來，難得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為新年干杯！

高安平 等等，（給一個空酒杯倒上酒）給我奶奶也斟上酒。

高綏民 娃呀，你奶奶高血壓不能喝酒。

高安平 示意丹丹）丹丹，倒上酒，咱們倆一塊敬奶奶！

郝丹丹 奶奶，給您拜年了！祝您健康長壽！

高奶奶 一手拉著孫子，一手拉著丹丹）你們倆啥時候辦婚禮？

田潤雨 你爺爺去年病逝沒等到你們結婚，再不能讓你奶奶失望了。

高安平 奶奶，您老人家放心，丹丹說年內沙峁村脫了貧，就辦婚禮。

高安平、郝丹丹跪在地上，給奶奶磕頭……

丹丹的手機響起。

郝丹丹 （接聽手機，臉上凝重）我知道了，我馬上回村上組織防疫。

田潤雨 我也得回醫療衛生中心，這幾天電視上說，國家對抗擊新冠肺炎采取聯防聯控措施，我們醫務工作者要沖在第一線當個“逆行者”！

高綏民 不說啦，我也是鎮上干部，也得去值班！

高安平 （看著奶奶）我們都下鄉了，誰照顧奶奶？

郝丹丹 不要緊，讓我媽來照顧幾天。

高綏民 丹丹，對不起。還得麻煩你媽媽。

郝丹丹 叔叔，不用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嘛！

高奶奶 嗯，叫叔叔？應該叫爸爸。

高安平 奶奶，我們倆不是還沒有辦婚禮嘛。

高奶奶 我不管，丹丹就是我孫媳婦了！

郝丹丹 好，奶奶，我就把叔叔叫爸爸。

田潤雨 丹丹，還有我呢，叫媽媽。

郝丹丹 好，我的“逆行者”媽——媽！

一家人聚攏舞臺中心，聚光亮相。

（合唱）

脫貧攻堅收官年，

新冠疫情雪加霜。

全國人民跟黨走，

生命至上愛無疆！

全家都做“逆行者”，

社會責任勇擔當。

脫貧抗疫雙勝利，

人民幸福奔小康！

充滿豪情的音樂。

收光。

第一場 戰疫情

沙峁村口，張貼標語：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全民動員，

團結一心，奪取脫貧攻堅和抗擊新冠肺炎戰斗雙勝利！

郝丹丹、柳國東戴著口罩在村口組織防疫。

有兩個村干部給一個村民測體溫。

郝丹丹 國東叔，咱們村從外地打工回來的人，一定要居家隔離十四天，然后等區上疾控中心認可了才能出外。

柳國東 丹丹，你是第一書記，我這個村主任好好配合。

郝丹丹 謝謝國東叔的信任。咱們村要嚴防死守，絕不能出狀況，尤其是那些貧困戶，剛剛走上脫貧路，不能因為疫情返貧呀！

柳國東 （面有難色）短期內居家隔離好說，就怕時間長了沒有收入咋辦？再說，當務之急，是那些外出打工的人，有些人擔心與他們接觸……萬一……

郝丹丹 （語氣堅定）國東叔，咱們兩個分個工：我負責那些外出打工家庭和貧困戶的日常生活所需，你帶著村干部配合區上和鎮上搞好排查。

柳國東 丹丹，你還年輕，還是我去。

郝丹丹 不用爭了，我注意就是了。

柳國東 那你接觸他們可得小心，千萬不敢大意啊！

郝丹丹 國東叔，你放心。（唱）

沙峁村要甩窮帽，

突如其來疫情鬧。

脫貧抗疫兩手抓，

致富一個不能少。

柳國東 （唱）

丹丹說得實在好，

不讓疫情絆住腳。

危難之時獻愛心，

有你書記真驕傲！

郝丹丹 國東叔，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就是沙峁村的人。

田潤雨背著藥箱和高安平上。

柳國東 啊呀，田大夫，您來了，我們村防疫工作就有譜啦！

郝丹丹 媽，安平，你們也來了！

田潤雨 鎮上領導讓我來看看，你們這個扶貧先進村防疫工作咋樣？

郝丹丹 那安平……？

高安平 別忘了，我是咱們區上愛心志愿者協會的成員，志愿者協會的宗旨就是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

田潤雨 我和安平有分工：我督促村上的防疫，安平嘛……

高安平 （搶過話頭）我作用大著哩，主抓村里學生的學習和心理疏導，（調皮一笑）并協助俺娘田大夫搞疫情排查。（對著丹丹和國東立正敬禮）郝書記、柳主任，愛心志愿者高安平報到，請安排戰斗任務！

柳國東 （肅然起敬地）好我的郝書記，你們全家齊上陣投身脫貧攻堅和抗擊新冠肺炎戰斗，這可是沙峁村村民的幸運啊！

郝丹丹 國東叔，我們趕快行動吧！

郝丹丹挽著田大夫的胳膊，和安平一塊走下。

柳國東 （看著他們一家人的背影豎起大拇指）真是一

家好人啊！（唱）

三山六峁一分田，

人多地少窮光蛋。

多虧黨的政策好，

脫貧攻堅換新顏。

丹丹書記好干部，

多方籌資搞基建。

產業扶貧有起色，

驅散疫霾艷陽天。

狐懶懶上。

柳國東 （瞥了一眼）我說懶懶，你不在家里待著，亂跑啥哩？

狐懶懶 （伸了伸懶腰）我都餓得、餓得走不動了。

柳國東 （哭笑不得）你、你餓得？鬼都不相信你。

狐懶懶 村里不讓外出，待在家里，那誰給我這個貧困戶送米面油？你看電視上播放，人家城里街道社區的干部都把吃的、用的送到家，咱村上咋沒有給我送吃的？

柳國東 我說狐懶懶，沙峁村從大人到小娃娃，誰不知道你是個好吃懶做的混混子。

狐懶懶 好你個村主任，身為領導干部，竟然如此對待我這個“建檔立卡”的貧困戶。

柳國東 你好意思說“建檔立卡”的貧困戶。要不是郝書記堅持要幫扶你，我早把你這個懶漢排除在貧困戶之外了。

狐懶懶 （帶著哭腔）我、我給婆姨治病欠了債，我這是“因病返貧”。

柳國東 狐懶懶，這可是你逼得讓我揭你的“短”。咱村上誰不知道，你婆姨是讓你氣死的！政府給你送的扶貧雞、扶貧兔，你一個一個殺著吃了。政府又給你送了羊，你把羊趕到李艾玲家，害得李艾玲的丈夫，為了找回你那跑出羊圈的羊，深更半夜一失腳踩空摔死在山崖下，李艾玲的兒子找他爸也摔斷腿，成了殘疾人，你說你虧心不虧心？！

狐懶懶 （難過地低下頭）我、我對不住艾玲一家人，我要回報艾玲！

柳國東 對啦、對啦，再不要說那些不打糧食的話。人家李艾玲對你可是仁至義盡，看你婆姨有病常常幫助你。可你把政府資助給你婆姨看病的錢，輸到麻將桌上了。

狐懶懶 在你村主任眼里，我就是個混蛋！（自己扇自己耳光）人家郝書記都沒嫌棄我，還讓我在村上當保潔員掙個現錢。

柳國東 我說狐懶懶，你臉皮真厚，你還是個保潔員？整天睡懶覺。

狐懶懶 柳國東，你不尊重我的“人——格”，我要告你！

柳國東 告我？

狐懶懶 對，告你以村主任的權力，為你柳家大家族謀利益。

柳國東 哈哈，有何證據？

狐懶懶 證據、證據就是把“低保戶”名額給了敬老院的柳婆婆，為啥不給我？（怪笑一聲）哼，誰叫我姓狐的在村上是“獨門獨戶”。

柳國東 （舉手欲打狀）我把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懶漢……

狐懶懶 （邊跑邊喊）村主任打人哩，村主任打人哩……

兩人追趕著下。

收光。

第二場 分豆腐

厚厚的黃土層，鑲嵌著幾孔窯洞。

李艾玲的家中院子：一側有大磨盤，一側有石桌。

柳青戈手中撥拉著三弦，折桂蘭盤腿坐著剪紙，柳正青

坐在輪椅上打電腦，柳童童趴在石桌上寫字。

郝丹丹和高安平走上。

郝丹丹 （走到柳青戈跟前）柳大爺的三弦，彈得越來越好。

柳童童 （迎上來）丹丹姐、安平哥，我還以為你們困在城里來不了。

高安平 童童，我們想你呀！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學校不能按時開學了。城里娃娃可以通過視頻線上上課，山區娃娃的條件有限，我就是彌補這個不足來了。

柳童童 （蹦跳起來）太好了！

高安平和童童坐到石桌前復習功課。

柳青戈 郝書記，你可是大好人，我要把你好人好事彈唱出來。

郝丹丹 柳大爺，我是黨組織派來的扶貧書記，這是我應該做的。

柳青戈 （聲音哽咽）郝書記，要不是我兒為找羊摔死山崖下，要不是我孫子腿殘疾，要不是我老伴風濕病不能動，我們就不會這么窮。唉！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拖累了我兒媳啦！

郝丹丹 柳大爺，有黨的富民好政策，幸福日子就在眼前！（唱）

柳大爺你不要悲觀失望，

挺起身向前看奔向小康。

柳正青自轉輪椅到丹丹跟前。

柳大爺你孫兒身殘志堅，

學技術自食其力搞電商。

丹丹走到折桂蘭身邊。

折奶奶風濕病治療有望，

折奶奶會剪紙大有用場。

折桂蘭 （掙扎著想站起來）郝書記，我風濕病腿治不

好，不要浪費公家的錢了。（唱）

郝書記我風濕腿，

不忍心把你拖累。

我老婆你看得起，

剪紙抗疫表心意。

折桂蘭展示抗疫斗爭題材的剪紙。

柳正青 （興奮地）奶奶，我把抗疫剪紙拍個照傳到網上肯定受歡迎！

李艾玲從窯洞里出來。

郝丹丹 艾玲大嬸，你的豆腐坊咋樣？

李艾玲 （面有難色）疫情期間不能出外，豆腐賣給誰呀？得停下來。

郝丹丹 豆腐作坊不能停，我想幫你增添設備，加工成豆腐干，讓正青拍照發到網上銷售。要知道，咱村的豆腐是金字招牌。

李艾玲 那現在這些豆腐咋辦呀？

郝丹丹 有辦法，我和村主任商量好了，村委會幫你推銷豆腐。

李艾玲 村委會幫我推銷豆腐？

柳國東上。

柳國東 對，村委會把你這些豆腐買了，分給村民。

李艾玲 分給村民？

郝丹丹 艾玲嬸，這不是疫情期間不能外出，可家家戶戶也得吃飯呀？我們把豆腐分給家家戶戶，供需對接，一舉兩得。

李艾玲 郝書記、柳主任，這讓我說什么好啊！（唱）

我原想娃他爸意外身亡，

我全家陷困境生活無望。

郝書記結對子扶貧相幫，

郝書記全家人常來常往。

人都說真善良不是眼淚，

真善良是扶心扶志有方。

為扶貧郝書記四處奔忙，

建羊圈豆腐坊真情不忘！

郝丹丹 好我的艾玲嬸，這都是黨的恩情，我只是個干事的人。

柳國東 艾玲，你趕快把豆腐按村上家家戶戶分成份份子。

李艾玲 （猶豫片刻）我要忙著賣豆腐，這羊圈的羊咋辦呀？

柳正青 媽，我來管羊。

李艾玲 你？你腿腳不方便，我不放心。

柳童童 媽，你放心，還有我哩！

高安平 還有我！

狐懶懶上。

狐懶懶 還有我哩……

李艾玲 （臉上流露出復雜的表情）你？……

柳國東 你這個“跟屁蟲”，先把你的保潔員本職工作干好。

狐懶懶 這可是你村主任說的，不許變卦？

柳國東 （有點疑惑）對，是我柳國東說的。

狐懶懶 我保證把艾玲妹子的羊圈“保潔工作”做好。

柳國東 你這個懶漢，咋一下子變勤快啦？（神秘地笑著，手指狐懶懶）你恐怕“別——有——用——心”吧？

狐懶懶尷尬地笑……

有趣的打擊樂聲。

收光。

第三場 擺地攤

沙峁村村委會外的文化廣場。

文化廣場正中掛著橫幅：沙峁村抗疫期間自產自銷貿易會。

馬秀芳風風火火上。

馬秀芳 （唱）

沙峁村里真新鮮，

文化廣場擺地攤。

豆腐西施分豆腐，

丟人現眼人難堪。

寡婦門前是非多，

偏與我男人有染。

氣得我邊走邊喊，

柳國東出來覲見！

狐懶懶緊跟著上。

狐懶懶 我說弟妹，你在這里咋能找見村主任？

馬秀芳 那到哪里找？

狐懶懶 （眨巴眨巴眼）那還用問，村主任肯定在艾玲的豆腐作坊。

馬秀芳 （氣呼呼地）好你個柳國東，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我要是抓住你跟那個寡婦干好事，不把你臉抓爛才怪哩！

馬秀芳急匆匆下，與迎面來的郝丹丹相撞。

郝丹丹 哎，秀芳嬸子，你急火火干啥？

馬秀芳 干啥？正好，我向你郝書記告狀！

郝丹丹 告狀？告誰？

馬秀芳 告柳國東！

郝丹丹 啊！我國東叔咋惹你了？

馬秀芳 沒惹我，惹了黨紀國法啦！

郝丹丹 嘻嘻嘻，秀芳嬸，據我所知，我國東叔聽黨的話，一心一意想著給村民辦好事。

馬秀芳 （嘴一撇）對著哩，一心一意把自家的玉米白送給寡婦喂羊，還自掏腰包請來獸醫給寡婦家的羊治病，還主動把寡婦家的豆腐“賣”給全村村民，還整天想方設法給寡婦……呸呸呸，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郝丹丹 （撲哧笑了）好我的秀芳嬸，你冤枉我國東叔！

馬秀芳 我冤枉他？我這是出以公心“大——義——滅——親”。

狐懶懶 （脫口而出）還大義滅親，我看是女人“吃——醋”。

馬秀芳 （捶打狐懶懶）不是你給我說，柳國東跟李艾玲“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嗎？你咋還說我“吃醋”哩？

郝丹丹 我說懶懶叔，你咋嘴上沒有把門的，趕緊給我秀芳嬸說清楚。

狐懶懶 我、我是氣不過，他柳國東有婆姨，還、還常常到艾玲家去……一點也沒有“群眾觀念”。

郝丹丹 怎么沒有“群眾觀念”？

狐懶懶 （支支吾吾）我是說我這個“群眾”，至今還是個單身漢！

馬秀芳 （恍然大悟）原來你這個狐懶懶看上李艾玲啦，拿我男人說事哩！（捶打懶懶）我把你這個好吃懶做的懶懶，你把婆姨都氣死啦，還想跟艾玲好？

郝丹丹 （拖開馬秀芳與狐懶懶）好了，秀芳嬸，過去的事不提了，人要向前看。懶懶叔也變勤快了，主動幫艾玲嬸打掃羊圈。

狐懶懶 就是的，你秀芳不能翻老黃歷了。我也知道自己過去大錯特錯！這不，郝書記到咱村扶貧，把我當人看，給我找了保潔員工作。再說，我、我也不打牌賭博了。

馬秀芳 （瞪了狐懶懶一眼）但愿你這個混混能在郝書記的關心下變成能讓女人靠得住的男人，要不然，艾玲才不要你哩！

郝丹丹 秀芳嬸真是個明白人，這下不告我國東叔了吧？

馬秀芳 （以攻為守）我說郝書記，嬸子給你提個意見。

郝丹丹 提意見？

馬秀芳 你是村上第一書記，能不能不要安排你國東叔到艾玲家去？（不好意思的樣子）艾玲比我年輕漂亮，嬸子我不放心呀！

狐懶懶 （嘟嘟囔囔）還說國東花心，其實是你女人家鬧心。

馬秀芳追打狐懶懶，撞見柳國東。

柳國東 你兩個咋打到一塊了？

馬秀芳 （看見丈夫又來氣了）還不是你兩個男人追一個女人鬧的！

柳國東 兩個男人追一個女人？你這是看電視看得出不來了。

馬秀芳 （命令的口氣）反正，我給郝書記說好了，你柳國東以后不能到寡婦李艾玲家去了。

狐懶懶 對著哩，作為村主任不能腳踩兩只船，不能娶一個婆姨，還想再占著一個婆姨，這是貪心不足亂——愛！

柳國東 我說狐懶懶，你得是神經錯亂了，血口噴人胡說八道的！

馬秀芳 你不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少見艾玲就會少是——非。

郝丹丹 秀芳嬸，艾玲嬸家那是我一對一的扶貧家庭。

馬秀芳 那柳國東經常去寡婦家干啥？還送玉米飼料，還花錢請獸醫給羊治病？我看就是看上艾玲比我年輕漂亮。

柳國東 （氣得原地打轉）我說馬秀芳、馬秀芳，李艾玲的公公是我本家六叔，她死去的男人可是我本家兄——弟呀！

馬秀芳 好一個本家人，別嫌我說話難聽，“兔子急了也吃窩邊草”！

柳國東 （舉手揮舞）我、我把你個麻迷婆姨！

馬秀芳 （撲向柳國東懷里）你打你打，看來你還是想著那個寡婦！

郝丹丹 秀芳嬸，是我讓國東叔給艾玲嬸送羊飼料的。

馬秀芳 我不信！你是第一書記，他是村主任，這是官官相護。

郝丹丹 是真的。你知道，艾玲嬸很要強，我送的次數多了她不接受，只得讓國東叔以村委會名義資助她。

柳國東 可不是嘛，郝書記聯系大醫院專家給六叔看眼病，給六嬸看風濕病，給大侄子正青買輪椅，供正青上職業技術學校學電子商務，郝書記還讓未婚夫安平專為小侄女童童輔導功課。郝書記的婆婆是醫生，還經常給六叔、六嬸看病送藥。

馬秀芳 那給李艾玲家的羊治病的獸醫是……

柳國東 那是安平的爸爸——郝書記未來的公公。

馬秀芳 （拉住丹丹的手）好郝書記呀！你這是全家人扶貧啊！你一家人跟李艾玲一家人無親無故，就這么幫助他們？！（唱）

郝丹丹我的好書記，

真扶貧扶到人心里！

嬸子我是她家親戚，

也沒有你這么盡力。

與你比嬸子真小氣，

還請郝書記別在意。

郝丹丹 （唱）

秀芳嬸我是黨的干部，

脫貧攻堅是我的任務。

艾玲嬸家由我來幫扶，

年內脫貧要早日致富！

柳國東 （調侃地）我說我的麻迷婆姨這下明白啦？

馬秀芳 （彈了柳國東腦門一下）想得美，還是不讓你去艾玲家！

狐懶懶 （如釋重負的樣子）這下我沒有情——敵了，我一心一意幫助艾玲奔小康！

柳國東 狐懶懶，你還是先把自己幫扶好，啥時把懶懶變成勤勤，那就是沙峁村的特大新聞。

狐懶懶 你不要從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咱們走著瞧！

郝丹丹 懶懶叔有志氣，以后就看懶懶叔的實際行動了。（轉身對柳國東說）國東叔，咱們開始貿易活動吧！

柳國東 對對對！（雙手合攏成喇叭狀向四周喊）村民們注意啦，疫情期間，不便外出，都把自家的蔬菜擺在廣場賣，自產自銷，互通有無。我宣布：沙——峁——村——自——貿——會——開——幕——了！歡快的音樂響起。

畫外音：村委會幫助李艾玲推銷豆腐產生積極影響。郝書記與村主任商定：在檢疫消殺病毒確保新冠肺炎防疫安全的前提下，在村委會的文化廣場上擺地攤，這是沙峁村復工復產的創新之舉。

村民擺地攤的熱鬧叫賣聲。

馬秀芳與狐懶懶幫助李艾玲“賣”豆腐。

（伴唱）

扶貧書記有絕招，

抗疫期間自產銷，

地攤擺到家門口，

互通有無呱呱叫。

紅紅火火的場面。

收光。

第四場 金點子

沙峁村村委會門前文化廣場。

沙峁村黨支部成員和村委會成員聯席會議。

疫情期間，與會人員保持著一米的安全距離。

郝丹丹 今天，咱們沙峁村“兩委會”的中心議題是如何在抗擊新冠肺炎斗爭常態化下，奪取脫貧攻堅和抗疫斗爭的雙勝利！我提議兩點：一是當務之急，把我們的電子商務平臺利用起來，在線上推銷羊肉、豆腐品牌產品，推銷稻花香米、稻田螃蟹特色產品；二是完善合作社，完善土地流轉合同制，吸引外出打工村民在家門口創業、就業。

與會人員鼓掌。

柳國東 我完全贊成郝書記的提議，只是這土地流轉工作需要時間。

村干甲 就是的，咱村本來就山地多、平地少，為了平衡，過去是山地、平地“肥瘦搭配”，分到各戶零零碎碎特別分散。

村干乙 （搖搖頭）唉，土地分散不要緊，關鍵是有的村民勤快，地里長莊稼；有的是懶漢，把地都撂荒了！

郝丹丹 我有個辦法，就是土地流轉和村民的不動產隨著產業鏈走。

村干甲 （嘖嘖舌頭）不愧是第一書記，這扶貧的金點子就是多。

村干乙 就是的，疫情期間在村里擺地攤也是金點子。

柳國東 （有點著急）哎呀，不要打岔，讓郝書記接著說。

郝丹丹 大家知道，我西北農大的同學，給咱村指導稻田養蟹產業就有成效。但是，還沒有形成規模化的品牌效應。咱們要動員占有川道地的農戶把土地流轉或以土地入股方式給稻田養蟹能人來經營；再把村民的房前屋后和撂荒地都種上與產業鏈條有關的植物，比如玉米、苜蓿等牛羊飼料。

柳國東 （興奮地）對對對，把全村人都動員起來。

村干甲 郝書記，這個想法好是好，就是缺乏勞力。

村干乙 要是有現錢掙，咱村那些年輕人就不出去打工了。

郝丹丹 我建議村上成立個人力資源部，專門負責咱村產業發展所需要的人才培訓和人才引進。對那些技術含量高的工作，咱們鼓勵他們出外打工，學會技術回來有用武之地。對村上的能工巧匠，咱給他找掙錢的門路。我看栓栓三兄弟就是能工巧匠，長年在外給人打工，不如給自己干。

柳國東 自己干？這可需要大批資金呀！再說，也得有項目可干。

郝丹丹 （神秘地）大家知道，咱們村的金飯碗是什么？

村干甲 過去窮得叮當響，連泥飯碗都端不穩，還有啥金飯碗。

村干乙 這幾年脫貧攻堅政策好，咱們村的羊肉、豆腐賣得好。

郝丹丹 其實沙峁村的金飯碗就是農家文化。

柳國東 農家文化？這能賺錢？

郝丹丹 我一個同學給我說，他要積極響應習總書記提出的弘揚黃河文化的指示精神，愿意出資與咱們村聯合打造常態化的陜北農家節，這就是“陜北說書演藝與農家生活體驗基地”文化與旅游融合項目。（從口袋里拿出方案圖）你們看，把沙峁村老窯洞、老農具這些旅游資源和陜北說書、剪紙、老腰鼓等非物質文化遺產整合起來，再把村衛生室擴建成農家月子服務中心和老年人醫養中心……再把起義舊址和紅軍崖紅色基地建好，讓咱們村生態文化、傳統文化和紅色文化教育與農家旅游項目融為一體。

現場再次響起熱烈掌聲。

郝丹丹手機響。

郝丹丹 （接聽電話）喂……（悲痛表情）爸，你再說一遍……啥？我爺爺去世了！

悲痛的音樂。

視聽音：（爺爺的聲音）我的好孫女，爺爺等不到你回來啦……你爸媽要打電話，讓你回城里看我。我說，現在是疫情期間，人不能亂走動，咱不能給國家添亂！再說，我孫女是村上的第一書記，擔子重著哩！丹丹，爺爺知道，幫助貧困戶就是幫助我們自己——爺爺也是從窮日子過來的人……

音樂抒情，與會人員聽到爺爺的視聽音，默哀良久。

郝丹丹 （痛哭失聲）爺——爺，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跪拜在地，唱）

爺爺啊恕孫女不孝，

您臨終時不在榻前。

爺爺啊怨歲月無情，

沒幾日您走不歸道。

爺爺啊您常常教導，

富日子當窮日子過。

爺爺啊您勤儉持家，

一輩子您甘愿淡泊。

爺爺啊您文化不高，

卻把人之道傳給我！

村干部勸郝丹丹回家送爺爺一程。

高安平急匆匆上。

郝丹丹 （哭著撲向安平）安平，我爺爺走了！

高安平 （安慰丹丹）我知道了，我回城里給爺爺送行，你快到童童家看看。

郝丹丹 童童家怎么啦？

高安平 童童的爺爺昏倒在地。

郝丹丹 童童的媽媽沒在家？

高安平 我帶著童童和村里的小學生一起復習功課，只聽說童童家的羊病了，童童媽著急著哩！

郝丹丹 （給村干部們說）我們就按村委會會議通過的方案，分別行動，我去柳大爺家看看。（轉身給安平說）安平，那你代我回城里祭拜爺爺……

高安平答應著跑下。

柳國東 郝書記，還是我跟你一塊去我六叔家。

郝丹丹 不用了，還是我去。你抓緊落實咱們剛才商定的事，（悄悄地給柳國東說）我答應秀芳嬸了，艾玲嬸家你就不要去了。

郝丹丹快步走下。

現場村干部似乎明白什么，都把目光投向柳國東

柳國東 （有點不自然）你們啥意思？看我的眼睛怪怪的……

村干甲 我們沒有啥意思！

村干乙 我看是你這個村主任怪——怪——的……

滑稽的打擊樂響起。

收光。

第五場 羊失眠

沙峁村貧困戶柳青戈的家。

柳青戈躺著，田潤雨正在給柳青戈測量血壓。

柳正青坐在輪椅上焦急地看著。

郝丹丹急匆匆上。

郝丹丹 柳大爺！（看見婆婆）媽，你咋這么快就來了？

田潤雨 （取下測血壓儀器）老爺子還是血壓高，他這眼底動脈硬化有出血點，可能是術后并發癥。我剛給老爺子吃了藥，還算及時。不過，老爺子需要連續吃降血壓的藥。

郝丹丹 正青，沒給你爺爺吃藥嗎？

柳正青 （支支吾吾）我、我爺爺不想再拖累你，他說連續吃藥太花錢，就沒有連續吃藥，所以才倒在羊圈。

郝丹丹 啥？倒在羊圈？爺爺到羊圈干啥？

柳正青 爺爺看懶懶叔給羊圈噴藥消毒，不放心就去看了看。不知咋的就暈倒了。我懶懶叔就找來我田阿姨。

田潤雨 （點頭示意）我坐衛生中心的車要到鄰村巡診，被你村的保潔員攔下，我就趕過來了。好了，老爺子現在不能亂動，需要靜養一陣。

郝丹丹 媽，您巡診去吧，這兒有我呢！

田潤雨 好吧，我留點藥，按時給老爺子服下，記住不能斷藥。（拉住丹丹的手）丹丹，我和安平他爸到你家祭拜你爺爺了！你爺爺走得安詳，他老人家留下話說，喪事一切從簡。只是有點遺憾……你爺爺老念叨你，臨終前沒有見到他孫女！

郝丹丹 （撲在婆婆懷里）媽，我爺爺對我可好了，我對不起爺爺（哭了起來）……

柳正青 （眼含熱淚）丹丹姐，你只顧我爺爺，卻顧不上看您的爺爺。

音樂抒情。

田潤雨 （拍拍丹丹肩膀）你只要想著你爺爺就行，你爺爺在天之靈會原諒你這個孫女——誰叫他孫女是扶貧書記！我們都理解你！好了，我還要到別的村查疫情。

田潤雨走下。

郝丹丹 （情不自禁）媽，您要多多保重！

田潤雨 （轉過身與丹丹目視片刻，做了個“勝利者”手勢）我們都要保重！

音樂跌宕起伏。

郝丹丹 （走到柳大爺身邊，掖掖被子）正青，你奶奶呢

柳正青 我奶奶在屋里炕上剪紙哩，她記住你的話，要用剪紙作品參加扶貧和抗疫！

郝丹丹 那你媽呢？

柳正青 我媽一大早喂了羊就出去了，說是到獸醫站。

郝丹丹 羊得了什么病？

柳正青 聽我懶懶叔說，羊得了失眠癥，晚上叫喚，白天在圈里亂動，有的羊還拉稀。

郝丹丹 虧你懶懶叔想得出，羊還得失眠癥？

柳正青 丹丹姐，我看您跑前跑后那么忙，可我腿腳不便干著急！

郝丹丹 正青，有好消息，你要到村委會辦公室開辦電子商務培訓班，你是“班長”，以后咱們村的電子商務營銷就交給你們了！

柳正青 （高興地轉動輪椅圍著丹丹轉）真的？太好了！我這個腿殘志堅的農村青年可有用武之地了！（忍不住哭了）丹丹姐，我不知道怎么感謝您！您給了我活人的勇氣和科技致富的底氣，要不然，我還天天想著從崖畔上跳下去尋我爸去！（唱）

想當年半夜里山上找羊，

不小心腳踩空我爸摔亡。

我救爸滑下崖腿落殘障，

窮日子心意冷人生無常。

丹丹姐幫我家渡過難關，

資助我學電商一技之長。

沒想到如今我派上用場，

為我家為全村致富有望。

郝丹丹 （刮刮正青的鼻子）小兄弟，你爸不幸走了，你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你爺爺、奶奶、媽媽和妹妹全指望你用學來的科技知識脫貧致富哩！千萬別胡思亂想！

柳正青 （眼中噙著淚花）丹丹姐，我一定堅強地生活！（舉起拳頭）我奮斗我幸福！我奮斗我幸福！

音樂響起……

（伴唱）

脫貧攻堅干起來，

扶貧扶志挺起來，

扶貧扶智抖起來，

人有精神有未來！

郝丹丹扶著柳正青精神抖擻地亮相。

緩緩地收光。

緊接前場。

晚上，李艾玲家院子后邊靠山坡的羊圈。

舞臺一側：郝丹丹、李艾玲、高綏民、高安平及柳國東夫婦。

切光：羊圈傳出羊的叫喚聲。

高綏民 （自言自語）怪了，我當了二十多年獸醫，從來沒聽過羊得失眠癥！（搖搖頭）不過從這羊的叫喚聲中，能感覺出來羊確確實實是煩躁不安！

柳國東 好我的高大夫，是誰說的羊得了失眠癥？

馬秀芳 聽正青侄兒說，是狐懶懶說羊得了失眠癥。

柳國東 啥？懶漢說的你也信？還是聽高大夫怎么說。

高綏民 （調侃地）我說村主任，我是獸醫，不要叫大——夫。

柳國東 反正你高家有兩個大夫，一個給人看病，一個給動物看病。

馬秀芳 （碰了丈夫手一下）少說怪話，見了你艾玲妹子話就多。

郝丹丹 哎，秀芳嬸，我今天是公事公辦，把你請來做監督員。

李艾玲 郝書記，今晚是給羊看病，還監督啥哩？

現場嘻嘻嘻的笑聲。

柳國東 行了行了，快干正事。（用手電照看）高大夫，快看，這個羊叫得最兇，恐怕要打鎮靜劑才行。

高綏民 （拿個長長的針管子道具）你給我拉住羊腿，我打針……

隨著一聲吼叫，幕間蹦蹦跳跳出來一只“大羊”。

燈光明亮：這只“大羊”，是披著羊皮的人——狐懶懶。

現場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柳國東 （揪著狐懶懶的耳朵）哎哎哎，你是羊還是人？

馬秀芳 （指著狐懶懶鼻子）我就說么怪怪的，羊還得失眠癥？我看是你思念我艾玲妹子失——眠了吧？！

李艾玲 （埋怨的語氣）秀芳嫂子，你可不敢胡說。

高綏民走到舞臺一側羊圈，看了看，聞了聞……

郝丹丹 爸，你看這羊到底得了啥病？

高綏民 這羊圈咋有股子消毒液味？

狐懶懶 對著哩，疫情期間，我擔心新冠肺炎病毒傳播到羊圈，我就把給村上消殺病毒的消毒液噴灑到羊圈。

柳國東 （再次揪著狐懶懶耳朵）你這是要把羊毒死呀

狐懶懶 不不不，我絕對是好心好意。

馬秀芳 那你披個羊皮蹲在羊圈干啥哩？

狐懶懶 我、我看艾玲妹子急得，我也急得！想給她幫幫忙，值——夜——班，又擔心她拒絕我晚上來，我就披上羊皮藏在羊圈。

李艾玲 （替狐懶懶打圓場）我看還是找出羊拉肚子的原因。

馬秀芳 嘖嘖嘖，妹子，還沒咋哩，就知道心——疼人啦！

高綏民 （問懶懶）你配的消毒液濃度是多大比例？給羊圈打了幾次消毒液？

狐懶懶 我沒有打幾次，我看羊拉肚子，就害怕是羊中毒。

郝丹丹 爸，你想想辦法，采取補救措施。

高綏民 其實，給羊圈消毒保持清潔也是需要的，關鍵是要方法得當，千萬不能污染羊飼料。行了，明天我來處理，大家都回吧。

狐懶懶 （給李艾玲一個勁地鞠躬）妹子，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好心好意辦了瞎瞎事，我幫倒忙了，一切損失我賠償。

柳國東 你應該賠償，把你當保潔員的工資交給艾玲。

狐懶懶 行行行，我明天就把工資交給艾玲妹子！

李艾玲 不行不行，我不要你的賠償。

馬秀芳 艾玲妹子，你不要懶懶的賠償，他就和羊一樣又得下失——眠——癥啦！

現場的人哈哈大笑。

滑稽的打擊樂聲。

（伴唱）

羊失眠吆人失眠，

懶漢變勤好開端。

滑稽事里有真情，

浪子回頭金不換。

緩緩收光。

第六場 農家節

舞臺底幕投影：陜北說書基地牌子，非遺抗疫主題剪紙展。沙峁村村委會門前多了三個牌子：沙峁村電子商務有限公司，沙峁村產業發展合作社，沙峁村文游融合服務合作社。

舞臺正中橫幅：沙峁村體驗式農家文化節。

沙峁村文化廣場聚集部分村民。

郝丹丹 （對著手機視頻）沙峁村全體父老鄉親們，大家好！因為在抗疫期間，我們采用網絡視頻形式給大家直播“沙峁村體驗式農家文化節”啟動儀式實況。首先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陜北說書傳承人柳青戈表演陜北新書《脫貧致富沙峁村》，大家鼓掌歡迎！

柳正青將綁在輪椅上的攝像頭對著爺爺。

柳青戈 （滿面笑容）鄉親們，我說了大半輩子的曲書，從來沒有今天這么激動、感動！激動的是：我老漢趕上新時代，黨的富民政策好！習總書記說的在脫貧攻堅路上“一個也不能掉隊”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好！要不然哪有我柳家的今天，哪有沙峁村的今天。令我感動的是：一個城里來的好女子——我們的郝書記，與我家結對子，給我老兩口治病，送我的大孫子學技術，資助我家做豆腐、養羊（聲音哽咽）……就在前幾天，郝書記的爺爺病逝了，可她沒有回家奔喪，卻照顧我這個非親非故的爺爺（沉吟片刻）……好啦，我來說新書《脫貧致富沙峁村》。（唱）

彈起三弦我激動，

甩掉窮帽吼一聲。

彈起三弦我感動，

書記說我文藝兵。

全國人民奔小康，

沙峁村民要趕上。

土地流轉人入股，

稻田養蟹快致富。

家家戶戶有錢賺，

生態旅游好家園。

線上線下賣產品，

電子商務全搞定。

美好生活在眼前，

中國農民真幸福！

現場一片叫好聲。

郝丹丹 鄉親們，下面由咱們沙峁村電子商務有限公司經理柳正青和沙峁村文旅融合服務合作社特約講解員柳童童給大家直播現場采訪實況。

柳童童推著正青哥哥上。

舞臺底幕投影：顯示稻田養蟹現場。

柳童童 （話筒對著哥哥）柳經理，請你介紹沙峁村稻田養蟹。

柳正青 好的。大家請看我們沙峁村的稻田養蟹項目。在稻田里養螃蟹，不用化肥和農藥。水稻的肥料主要來自螃蟹的糞便。螃蟹在稻田里捕食水生動物和浮游生物時也清除害蟲。稻谷和螃蟹均為純天然的有機食品，自然就不愁銷路了。

柳童童 （接過話筒）大家看到了，在稻田里養螃蟹，既可賣稻谷，又能賣螃蟹，真是一水兩用、一地雙收。歡迎大家選購沙峁村的稻米和稻田螃蟹。下面請看沙峁村歌舞隊表演的《生態農家人人愛》。

歌舞隊男女演員手里端著沙峁村生產的羊肉、稻米、螃蟹、豆腐、綠豆、小米、蘋果以及剪紙等手工藝品翩翩起舞、一一展示……

（伴唱）

沙峁村羊肉飄香，

螃蟹在稻田游蕩，

紅蘋果掛滿枝頭，

有機雜糧長坡上。

老窯洞裝修如新，

老農具游客觀賞，

添趣味體驗生活，

農家節心花怒放。

歌舞演員簇擁高綏民、田潤雨、高安平走到舞臺正中。

柳國東 （手拿三本紅皮證書）鄉親們，我代表村委會宣布：聘請高綏民同志為沙峁村特邀獸醫；聘請田潤雨同志為沙峁村醫務室名譽主任兼沙峁村農家月子服務中心首席專家；聘請高安平同志為沙峁村文化教員和心理健康輔導員。

現場歡呼雀躍。

馬秀芳拉著丹丹上。

李艾玲、狐懶懶合抬一塊上書“扶貧一家人”的金牌上。

馬秀芳 （邊走邊喊）下面我們隆重舉行授牌儀式——衷心感謝我們郝丹丹書記一家人對沙峁村的愛心奉獻！

柳國東推開狐懶懶要與李艾玲給郝書記一家人授牌。

馬秀芳一把從柳國東手中奪過金牌，與李艾玲一起把金牌交給郝丹丹。

柳國東 （手捧鮮花）鄉親們，今天也來個城里人的講究：把這花獻給咱們郝丹丹書記和高安平！因為郝書記為了咱們村脫貧攻堅推遲婚期——我代表沙峁村全體父老鄉親提前表示我們的祝——福！

現場掌聲雷動。

柳童童跑到舞臺前。

柳童童 下面這個節目是《走進新時代的沙峁村村民大聯歡》，讓我們彈起三弦，扭起大秧歌，打起老腰鼓，唱起新民歌！

狐懶懶沖上來。

狐懶懶 我先唱幾句……（唱）

扶貧先扶志，

治窮先治懶。

擼起袖子加油干，

打贏脫貧攻堅戰！

柳國東 （鼓動性地）這是狐懶懶唱自己哩！

現場笑聲一片。

柳童童 我宣布：沙峁村體驗式農家文化節啟動儀式圓滿成功！

主要演員走向舞臺中央。

（合唱）

脫貧攻堅收官年，

新冠疫情雪加霜。

全國人民跟黨走，

生命至上愛無疆！

脫貧抗疫雙勝利，

人民幸福奔小康！

全體演員一一謝幕。

劇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