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斌
摘要:自2018年3月美國政府正式以貿易問題向我國發難后,致使中美之間的貿易摩擦與貿易占不斷升級,不僅對兩國的經貿關系造成嚴重影響,而且還影響了全球經濟發展。本文結合相關文獻和內容,聯系有類似背景的美日貿易戰,就中美貿易戰的回顧及發展預測展開分析。
關鍵詞:中美貿易戰;回顧;發展預測
自我國加入WTO后,中美之間貿易爭端頻繁,理由眾多,但是波及的范圍有限,跟美日貿易戰相比,無論是時間跨度還是激烈程度遠遠不足。當特普朗政府上臺后,便以知識產權問題無法得到滿意的答復作為開端,在2018年宣布就我國輸美的五百多億美元的貿易商品征收10%~25%的額外關稅,由此被稱為中美貿易戰。
一、中美貿易戰起源、發展及現狀
(一)中美貿易戰起源
2017年夏天,美國根據中美貿易特征,就中國知識產權問題與技術轉讓規則發起了301調查,提出了不平等貿易逆差、政府強制技術轉讓、盜竊知識產權等等政策,相比于美國對其他全球經濟發起的232調查,可以發現本調查主要針對我國的汽車、鋼鐵、鋁等產業制造貿易摩擦。根據該調查,可以看出美國特朗普政府傳遞著兩大信號,其一是美國第一,其二是將制造業帶回來。通過貿易戰的手段,實現美國工業體系的再度振興。除了發動貿易爭端和貿易摩擦,特朗普政權還在短時間內退出多個經濟貿易組織中,以至于對WTO發起了責難。需要注意的是:301調查是完全由美國發起、調查、裁決以及執行的,因此體現出強烈的單邊主義色彩,詳細而言就是選擇美國標準而并非多邊體制的國際秩序來化解問題,展現了美國一貫的貿易霸權思維[1]。
(二)中美貿易戰發展及現狀
中美貿易戰可以分為四個階段:
1.第一階段:貿易沖突初始階段。美國特普朗政府于2017年8月正式對我國發起301調查,其將我國輸美的五百億美元的商品加征關稅,同時限制了中國對美國科技產業的投資。5月4日,中美商務部在北京進行了首輪經貿磋商,美國要求我國應在2020年底一共減少兩千億美元的對美貿易順差,停止市場補貼或者其他政府支持中國制造2025,消除技術轉讓的特定政策等等,雙方由于分歧較大,磋商結束后聯合聲明,達成不打貿易戰共識,停止互相增征關稅[2]。
2.第二階段:正式執行貿易制裁措施。2018年6月15日,美國撕毀聯合聲明,并在7月初和8月初分兩個批次分布實施加征五百億規模關稅清單,我國針對汽車、大豆等實施了同期同等規模反制。
3.第三階段:貿易戰規模日益擴大。2018年9月17日,美國對中國約2千億美元的產品加征10%的關稅,并在3個月后將關稅增加到25%。至此,美國已經對我國共計2500億美元的商品正式加征關稅,而我國商務部則提出聲明將對從美國進口的六百億美元商品中加征10%或者5%的關稅[3]。
4.第四階段:和談與妥協。2018年12月中美元首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會晤,美國政府同時將征收關稅提升至25%的決定往后推遲60天,目的是進行貿易磋商。
從中美貿易戰發展階段可以總結出:從結構上看,美國“貿易戰大棒”將優先打擊兩類目標,一是,施壓與美國過剩產能嚴重沖突的領域,包含化工產品、服裝皮革、金屬、機電設備等等,目的是改善其制造業的就業情況。二是,打著知識產權問題的旗幟,精準地打擊我國新興產業,涵蓋了新能源汽車、高速鐵路、航空航天、高科技產品等諸多領域,目的是彰顯美國制造業的尖端優勢。
二、美日貿易戰歷史回顧
自2018年3月美國政府正式以貿易問題向我國發難后,由美國引起的中美貿易摩擦備受關注。美國對中國采取了一系列的打壓措施,而這些措施和30年前美國針對日本的手段有相似之處,接下來本文就美日貿易戰相關情況進行回顧。美日貿易戰始于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中期,于九十年代中期結束,主要可以分為四個階段。
(一)戰爭發生伊始(五十年代中期~六十年代)
該階段的重點是美國就日本發起了紡織品行業戰,伴隨著日本棉紡織業的飛速發展,在“貿易立國”戰略的引導下,他們向美國出口了大量的紡織品,并且迅速以價格優勢搶占了美國的紡織品市場,從而引發美國紡織業不滿,其工會組織開展了反傾銷運動,要求政府制裁美國紡織業。
(二)戰爭升級(六十年代~七十年代)
這一時間美國就日本的彩電與鋼鐵行業發起了貿易戰,伴隨著日本出口至美國的彩電與鋼鐵呈現出壟斷的態勢,引發相關行業的不滿,致使貿易摩擦也蔓延至彩電與鋼鐵行業。在此階段,美國主要采取了四大舉措,一是發起多邊與雙邊貿易談判;二是對日本發起了反補貼與反傾銷調查;三是實行了各種法案,就日本出口的彩電、鋼鐵實施配額管理;四是對日本鋼鐵出口發起了301調查。在此過程中,日本按照美國的要求,采取了將產業轉移至海外、自愿限制出口以及推動國內產業結構升級等措施[4]。
(三)戰爭全面爆發階段(八十年代~九十年代)
這一時期,美國就日本的半導體、汽車、電信行業發起了貿易戰。美國主要采取了四個措施:(1)就日本的進口發起301調查與超級301調查、反傾銷與反補貼調查,要求日本出口至美國的汽車實施配額管理。(2)關于對日出口上,要求日本進一步開放國內電信、半導體、汽車等行業;(3)關于對外投資上,限制對日資企業在美國投資和并購;(4)聯合英、法、日和聯邦德國簽訂“廣場協議”,試圖通過美元貶值來促進經濟發展,要求日元升值16.9%,同時還實行了一系列多邊會談與雙邊會談等外交手段。
(四)戰爭消退(九十年代后)
在該時期,日本陷入了“失去的20年”,伴隨著經濟泡沫日益嚴重,日本開始實行緊縮政策。從1989年5月以來,日本央行連續三次對利率進行了上調,致使房價泡沫破裂,股市崩盤,在此后很長一段時間經濟無明顯起色。而美國則是利用金融行業與互聯網發展的機遇,促進了國內經濟的發展,再加上日本經濟日益衰退,美國開始逐漸收縮對日逆差。
今天的中國和當年的日本有著諸多相似之處,中國現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同時存在著房地產市場過熱等現象,并處于融入全球金融市場的關鍵階段。相關機構應認識到,美國對中國的打壓不會是短期的,并從日本的“金融戰敗”中得到相關啟示。
三、中美貿易戰的經濟影響及發展預測
(一)兩國關系的持續惡化或使貿易戰成為“新常態”
新冠肺炎疫情使本已脆弱不堪的中美關系面臨新的危機。中美之間的實力對比顯示,雖然兩國之間有較大差距,但由于中國經濟增速明顯領先于美國,中國有望在 2030 年之前完成 GDP 總量對美國的超越,這也成為美國提高警惕,并寧可承擔本國經濟受損的代價,也要發動貿易戰的主要原因之一。種種現象表明,中美實力差距可能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的發展而縮小,中美關系緊張可能因此加劇,貿易戰面臨持續升溫的可能。首先,根據 IMF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預測,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美國GDP恢復到2019年的水平可能要到2022。2020 年,中、美兩國的 GDP 總量差距將縮小至 5 萬億美元,兩國經濟實力從未如此接近;其次,疫情加劇了美國社會矛盾。失業率的持續走高,疫情始終得不到有效控制使美國難以恢復全面生產,政治事件如“黑命貴”等民權運動帶來的負面影響,美國國家能力的退步既是反映,也是趨勢;再次,中國在疫情中表現出來的能力加重了美國的疑慮。在中國的軟、硬實力持續提升,中美差距漸小的情況下,中國更要警惕美國霸權衰落帶來的不確定性[5]。
(二)各國戰略競爭進入全要素對抗時代
自美國發布《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將中國列為主要戰略競爭對手,中美博弈的深度和廣度不斷加強。中美貿易戰給雙方第一階段貿易協議的落實增添了很大的阻力。除此之外,通過疫情期間美國的表現,中國應有真切的體會和敏感的認知:大國戰略競爭將不僅局限于政治戰和貿易戰,而且將伴隨以輿論戰、科技戰等各領域的對抗。在疫情尚未在中國得到完全控制的關鍵時期,制造負面的輿論成為美國攻擊中國的最有力手段。從最初“武漢病毒”的“賠償論”,“中國給美國帶來疫情”的“甩鍋論”,“中國制造生化武器泄漏”的“武器論”,中美圍繞疫情的輿論戰曠日持久,幾乎從未中斷。美國拋出的話題接二連三,中國隱瞞疫情、中國數據不透明、新冠病毒來自武漢實驗室、中國竊取美國疫苗研究成果等等不一而足。除了輿論戰,科技戰的重要性也通過疫情直接地反映出來。一方面,本次疫情極大地考驗了各國的科學和醫療水平,特別是對病毒的研究和疫苗的研發。截止到2020年4月30日,我國新冠疫苗接種2.44億劑次。另一方面,疫情期間美國的表現仍然展現了遏制中國科技發展的意圖:對華為、騰訊、字節跳動等高新技術企業的打壓;在教育行業對兩國人才流通和教育合作的限制,意圖使中美的科技、教育從半脫鉤狀態轉向完全脫鉤;同時繼續在芯片問題上聯合其他國家對中國企業施加壓力等。
(三)致使國際格局發生改變
中美關系因貿易戰而產生的調整將為世界格局的前景增添眾多不確定因素,經貿沖突是否會導致兩國關系逆轉、世界格局劇變等問題受到國外學術界的重點關注。一種觀點認為兩國競爭的長期性與存在的誤解將有可能帶來嚴重沖突。中美具有走向全面沖突和冷戰的可能,更糟糕的是兩個國家存在著互不理解,趙穗生指出,美國不能理解中國為什么在市場經濟發展的同時沒有發生政治體制的改變,相反表現出了高度的自信,而且中國人民在美國的施壓下團結起來支持國家,讓任何讓步都被視作為向美國投降,中國媒體也將貿易戰描繪為美國遏制中國的“陰謀”。一種觀點認為中美貿易戰將對全球經濟造成負面影響。有學者認為:價值鏈上接近中美的國家極容易受到貿易戰沖擊,如越南是中間產品的中心,新加坡和馬來西亞有許多機械產品要出口到中國和美國。有學者測算出貿易戰的升級可能使全球損失 4500 億美元,貿易戰對非洲的主要石油產出國有持久性和不利的影響。中美貿易戰也將對世貿規則和機制產生影響,中美爭端涉及 WTO 協定的核心內容,使第三國也遭受貿易戰或者陷入兩國之間進退維谷。但也有學者認為各國可以將貿易戰作為加強全球貿易規則建設的契機,對新出現的貿易問題形成共識。一種觀點主張在世界經濟領域形成一種由中美兩國通力合作的 G2 格局。有學者設想了未來世界的三種格局,他認為目前最有可能的前途是在美國領導世界經濟意愿降低、中國尚不具備有效領導世界的能力下進入 G0 格局,沒有國家有能力提供世界性的開放市場、借貸和促進資本流通,全球貿易與投資因得不到保證而出現更多矛盾,經濟發展將面臨僵局。第二種前景是中國在美國之后成為世界經濟領導者,這有可能但充滿困難,中國更看重內政,而且國外對中國的政治體制一時難以接受,美國亦不會輕易讓中國取得世界經濟的領導權。第三種即最好的前景是世界經濟領域形成由中美兩國通力合作的G2格局,美國要恢復對自身模式的自信,進一步接納、融入和推動中國的發展,中國要調整心態,減少對世貿體制的挑戰,避免與美國的沖突[6]。
四、結語
2018 年爆發的中美貿易戰不管如何收場,中美貿易摩擦都將是今后幾十年中美經濟關系的重要內容。因此,必須針對這次中美貿易戰暴露的問題,及早采取針對預防措施,對現有的政策進行微調或修改,以應對數量更多、規模更大的中美貿易摩擦。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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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馬淑娜.中美貿易戰的成因以及對策分析[J].現代商貿工業,2021,42(5):6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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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廉德瑰.中美貿易戰與日美貿易摩擦及同盟悖論[J].亞太安全與海洋研究,2020(1):1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