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國際通行劃分標準,當一個國家或地區65歲及以上人口占比超過7%時,意味著進入老齡化;達到14%,為深度老齡化;超過20%,則進入超老齡化社會。當前我國離深度老齡化的標準已經不遠。在不同地區、不同城市,老齡化的程度也各不相同。根據第一財經統計,目前全國有149市已經進入深度老齡化,其中南通、資陽、泰州、自貢等11個城市已經進入超老齡化階段,主要來自蘇中地區、四川、遼寧和內蒙古,以中小城市為主。
這些城市進入超老齡化社會的原因之一,是部分城市人口出生率較低。一部分城市如蘇中的南通、泰州,工業化和城鎮化較早,獨生子女占比也較高,這種低出生率慣性一直延續至今。但更多的城市是由于當地產業發展不足,勞動年齡人口外流,因而老年人口占比較高。典型的是四川的資陽、自貢等地,這些地方的人口大量流向“強省會”成都以及沿海發達地區。這也是山東等地很多地級市老齡化程度高的重要因素。實際上,出生率較低的蘇中和東北地區,也存在勞動年齡人口外流的問題。
在深度老齡化乃至超老齡化下,這些三四線城市在養老、醫療、社會經濟發展方面面臨著不小的壓力。如何緩解、平衡區域老齡化的壓力?一方面,應當加快城市群、都市圈的建設。隨著城市群、都市圈一體化的發展,產業可以在城市群內部實現更好的梯度分配。尤其是,中西部城市群、都市圈的發展,有利于承接沿海更多產業轉移落地,讓更多人可以就近就業、就近城鎮化。就近城鎮化的成本比較低,無論是語言文化、生活習慣、氣候等方面都基本與家鄉一致,親戚朋友也多。在這種便利條件下,老年人進城養老、幫子女帶娃等也更容易適應。
另一方面,欠發達地區的勞動年齡人口大量外流,不僅產生了“留守兒童”問題,也帶來“留守老人”問題。不少老人想到大城市投靠子女,但受限于住房、醫療等問題,這一想法實現起來存在不少難度,因而只能繼續留守家鄉。因此,對勞動力大量流入的一二線城市來說,未來要加快住房、教育、醫療等公共服務領域補短板,從財權、事權對稱的角度,增加公共產品供給,推動外來務工人員的市民化,減少跨區域的遷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