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女杰：陶玄與紀毓秀

王爾義

電影《1921》是建黨百年獻禮作品。影片塑造了眾多杰出的“五四”女性形象，陶玄（歐陽娜娜飾）便是其中之一，時為北京女學界聯合會會長。

陶玄（1898—1972），浙江紹興人，教育家，其父曾在山西大學堂執教，陶玄隨父生活學習，畢業于山西省立第一女子師范學校。1917年到北京，入北京女子師范國文專修科，1919年轉入國立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同年“五四”運動爆發，陶玄代表所在學校會見北京大學串聯代表，被舉為北京女學界聯合會會長。

“五四”后，陶玄投身教育事業，1922年任北京第一女子中學校長，1930年后兼任南京女子中學校長;1936年與蔡元培等人在上海創辦世界學校，任校董兼校長，學校以培養出國預備生為宗旨，各界名流子弟紛紛入學就讀，其中就有孫中山的孫女、杜月笙的兒子以及趙丹、張樂平、周信芳的子女。戰時，陶玄退于內地，但仍以教育為事業。1949年，陶玄拒絕去臺灣而在南京定居。

作為社會名流，陶玄在政界亦頗為活躍。1928年，她當選為國民政府立法院立法委員并連任三屆;1938年6月起，連續被國民政府聘為國民參政會第一、二、三四屆參政員;解放后，1955年當選為江蘇省政協委員、民革南京市委員。1972年陶玄逝世于南京。

紀毓秀也是一位杰出的女性。她生于1914年，江蘇宿遷人，幼年聰穎好學，稍長就讀于南京女子中學，高中畢業后于1935年秋考取北平清華大學，到校不久便在中共地下黨員的帶領下，加入了愛國進步同學的行列并被選為清華學生會代表會成員。1935年12月，她先后參加了“一二·九”“一二·一六”抗日救亡大游行、大示威，由于表現英勇頑強，當時只要提到“清華那位女同學”，人們便知道是她。1936年，紀毓秀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一位成熟的革命者;年底，她毅然離開學校，奔赴綏遠前線，不久又奉命到山西太原，參加薄一波等領導的山西救國同盟會工作，1938年再調山西同盟會總會任常委、組織部長。由于工作十分出色，她成為“山西三大婦女領袖”之一。1939年9月，她與薄一波、牛蔭冠等17位同盟會員及新軍領導人，聯名發表“為鞏固團結、加強進步、抗戰到底宣言”，公開揭露和反對閻錫山的倒行逆施行為。險惡而又艱苦的斗爭生活，嚴重地摧殘了她的身體，1939年底，紀毓秀病逝于陜西秋林鎮抗日反頑斗爭前線，年僅25歲。

筆者有幸見到一方陶玄題贈紀毓秀銅墨盒（底銘：北京兩明齋），應為1935年秋紀毓秀在南京女子中學高中畢業、即將奔赴北京就讀清華時受贈。是盒銅質精良，型制規整，包漿渾厚，構件齊全，當為彼時墨盒名店的經典之作。“學成而歸”，不僅是陶玄校長對學生的殷切希望，更是紀毓秀的決心抱負，亦可映照出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革命師生的共同精神追求。后來，紀毓秀果然不負初心，用她年輕的生命成就了“學成而歸”的最高境界！

另一方風格極為相近的墨盒，應是陶玄就任南京女子中學校長后的所頒之物。盒子同樣十分精良規整，可見當年校長、校方于此舉是多么的不遺余力。

兩方墨盒一大一小，或許我們可以這么想像：在畢業離校學生普獲“畢業紀念”禮物之時，那些如紀毓秀的優秀者，是否也可榮幸得到校長親自題贈頒發的特別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