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兄聶海勝三探蒼穹：你翱翔太空，我盡孝人間

2021年6月17日，載有航天員聶海勝、劉伯明、湯洪波的神舟十二號飛船成功發射升空，中國人首次入駐自己的空間站。這是57歲的中國航天員大隊大隊長、神舟十二號飛行任務指令長、少將聶海勝第三次飛入太空。

而在聶海勝的母校湖北省棗陽一中，2200余名師生觀看了直播，其中就有該校總務處職工、聶海勝的胞弟聶新勝。當神舟十二號發射成功，人們都歡呼起來時，聶新勝悄悄擦拭著眼角涌出的淚水。從小到大，聶新勝與哥哥的交集并不多，他和幾位姐姐在遙望聶海勝成為國家英雄的同時，除了發自內心的驕傲和祝福之外，更多的是默默地支持與付出。

2021年8月，本刊資深記者涂筠獨家采訪了聶新勝，了解到航天英雄家庭不為人知的感人故事。星空無垠，親人們對聶海勝的牽掛綿延無邊……

寒門學子成航天員，赤子孝心報母恩

在聶新勝的眼里，哥哥聶海勝少年時代起就是整個大家庭的“小家長”。

1964年出生于湖北省棗陽市楊垱鎮的聶海勝在家中排行第六，下有一妹一弟，弟弟就是老幺聶新勝，比聶海勝小十幾歲。1980年，聶海勝的父親聶云華病逝，母親張金秀一人拉扯8個孩子，聶海勝一放學就趕緊幫母親干農活。因為他學習成績優異，母親和姐姐們都從地里“攆”著他去讀書學習。1981年8月，聶海勝考取了棗陽市重點中學——棗陽一中。

1983年，聶海勝即將高中畢業時，空軍到學校招飛行員。經層層篩選，他被空軍長春飛行學院（現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航空大學）錄取。一家人都感到高興，聶新勝更是興奮不已。聶海勝給弟弟折了一只紙飛機，說：“新勝，你是駐守家里唯一的男子漢，不要惹媽媽生氣，還要學會照顧媽媽。”“哥，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開飛機經過咱家天上的時候，別忘了大聲按喇叭。”一家人都被小新勝的話逗笑了。

1987年，聶海勝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被分到空軍駐江西省南昌市某基地，開始了他的飛行員生涯。每當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工資交給母親：“媽，以后我來養您，家里需要用錢的地方，您盡管跟我說。”

正讀小學的聶新勝一放學就幫母親干農活，母親心疼他，不讓他干，他就跟母親急：“哥說了，男子漢保家衛國，我和哥哥的分工就是我保家，他衛國！”

1990年臘月，聶海勝與南昌駐軍某師醫院護士聶捷琳結婚。結婚第一年，聶海勝就向妻子提出對母親身體的擔憂，聶捷琳二話沒說，主動將婆婆接到家中照顧。這一年，聶海勝最小的妹妹也出嫁了。

1992年，聶海勝和聶捷琳的女兒出生，夫婦倆給她起名聶天翔——一個與航天相連的名字。為照顧好婆婆，工作很忙的聶捷琳將年幼的天翔送到自己父母家。聶海勝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很快從一名普通飛行員成長為干練的飛行副大隊長。

老家只剩聶新勝一人，農活都落到了他的身上。秋收時節，他在堂兄弟的幫助下把糧食顆粒歸倉。一次他扛糧食時不慎扭傷了腳踝，腫得比小腿還粗，鉆心的疼痛使得聶新勝哭了起來。晚上，他打開哥哥以前寫的信，信里講述了哥哥學習駕駛飛機的經歷。當時訓練非常苦，哥哥咬牙堅持了下來。聶新勝羞愧不已，打消了向母親和哥哥“訴苦”的念頭。

1996年1月，中國首批航天員選拔開始了。已報名的聶海勝飛過殲五、殲六、殲七等機種，安全飛行1480小時，被評為一級飛行員，團領導也積極推薦他。聶海勝開始了更加艱苦的學習和訓練。

與此同時，已輟學的聶新勝決定到外面闖一闖，他把家中的農活托付給堂兄弟后，前往南昌打工，這樣既可以掙錢養活自己，也能就近照顧母親，為哥嫂減輕負擔。但每次聶新勝去哥哥家看望母親時，都很難見到哥哥，因為聶海勝正在全力備選航天員。

1998年1月，聶海勝從1500多名飛行員中脫穎而出，與楊利偉等14人成為我國首批航天員。領到航天服的那天，聶海勝興奮得睡不著覺。母親打電話挨個給孩子們報喜，整個家族都為聶海勝感到驕傲。

聶海勝全家即將遷往北京，張金秀決定不再“麻煩”大兒子，說想回老家安度晚年。她告訴聶捷琳，海勝現在當上了航天員，身上肩負著國家使命，自己不想拖累他。孝順的聶海勝說什么也不同意。

這時，聶新勝受工友邀請，準備到廣東省澄海市去打工，他勸哥哥說：“媽說的有道理，你到北京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分心。這樣，我把媽帶到廣東去過冬，那兒暖和，媽也過得舒服些。”聶海勝只得答應下來，說等自己安頓下來再接母親來京。

1998年9月，聶新勝應聘到澄海一家汽修廠做小工，月薪600元。汽修廠經常加班，他沒法照顧母親，兩個月后，精通電焊的他跳槽到機械廠，月薪一千多元。他拼命工作，想趁年輕多掙點錢，讓母親過上好日子，也讓哥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航天事業中。

在北京工作近一年后，聶海勝給弟弟打電話，請他把母親送到北京居住。怕影響他的工作，張金秀和聶新勝都不同意，聶海勝只好讓女兒給奶奶通話。天翔說：“奶奶，我每天都想您，您快來北京吧！”孫女就是老人的“軟肋”，張金秀這才改變了主意。

1999年10月，聶新勝向機械廠請了假，坐火車送母赴京。祖孫倆一見面，小天翔就抱著奶奶不撒手。聶新勝和哥哥聊了大半夜，雖然哥哥沒有提起工作，但他看得出，哥哥更加堅毅穩重，目光通透深邃，那是一種思接千載、視通萬里，只有航天員才具備的目光。那一刻，聶新勝感到自己也得到了升華。

臨別時，聶海勝囑咐弟弟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聶新勝眼睛濕潤，說：“哥，你也要保重身體，注意安全。”兄弟倆拍了拍彼此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力奉母盡孝道，要做兄長堅強后盾

2002年7月，聶新勝突然接到哥哥的電話，說老家的舅舅患病在床無人照顧，母親焦急萬分，非要回去。無奈，聶海勝只好讓人把母親送回棗陽。聶新勝掛掉電話，毫不猶豫地辭職回到老家。他把那幾年所掙的3萬元錢，全部拿出來給舅舅治病。經過精心治療，舅舅的病情終于穩定下來。

2003年6月，聶新勝聽說在新疆拾棉花報酬高，安頓好母親和舅舅后，便和在新疆的二姐聯系，隨拾棉大軍來到阿克蘇。他每天早上6點進棉田，午飯在田里簡單解決，晚上10點才收工。不分白天黑夜地苦干了兩個多月，聶新勝一共掙得5260元錢。

哥哥是航天員，弟弟卻從不“等、靠、要”，而是辛苦地打工掙錢照顧母親和舅舅，聶新勝的勵志之舉被當地媒體報道后，人們紛紛點贊，也引起了領導的重視。棗陽市和楊垱鎮政府共同出資8萬元，在該鎮為張金秀母子建了一棟100多平方米的兩層小樓。

2003年10月，神舟五號載人飛船升空進入倒計時，聶海勝成為“備份”航天員。雖然最終與“首飛”擦肩而過，但他很坦然。另一方面，普通人與親人聯系、見面是很平常的事，但航天員有著嚴格的紀律約束。聶海勝與家人的聯絡少了，更無暇與家人見面。聶新勝默默承擔著照顧母親的責任，從不主動給哥哥打電話，他知道，不打擾，就是對哥哥最好的支持。

2004年11月初，張金秀突然倒地，送醫后被診斷為腦血栓，導致半身偏癱。聶新勝在醫院照顧母親的同時，猶豫著該不該把母親的病情告訴哥哥。畢竟母親在生病前曾多次叮囑自己：“幺兒，我們沒事不要干擾海勝，就是有事也不要找他，他是國家的人，不能因為家事影響國家大事。”聶新勝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可是哥哥對母親也有著比海深的感情，如果知道母親病重而他不在身邊，會有怎樣的遺憾？

躊躇之際，聶新勝貼在失語的母親耳邊問道：“媽，我是不是該給我哥打個電話？”母親說不出話，也無法動彈，淚卻流了下來。聶新勝明白了，母親生而堅強，可現在是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她想海勝了。

11月8日，聶新勝撥通了嫂子的電話。此時，聶海勝正投身于神舟六號載人飛天任務的緊張訓練中。他接到電話后，心急火燎地將女兒安頓好，和聶捷琳一道，于10日凌晨趕回老家。

見到偏癱在病床上的老母親，聶海勝面色凝重，他擰干毛巾仔細地給母親擦臉，眼睛一下就濕潤了。聶新勝要繼續照顧母親，聶海勝讓他回去休息。

聶海勝衣不解帶地伺候了母親3天，重任在肩的他必須返京了。他為母親喂了一頓面糊，說：“媽，部隊需要我馬上趕回去，我沒法陪您了，您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堅持康復，等有時間我再回來陪您。”聶海勝依依不舍地轉身，聶新勝看到哥哥眼里有淚光閃爍。在送哥哥上車時，聶新勝愧疚地說：“哥，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媽，還耽誤你和嫂子工作了。”聶海勝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作為長子，本該在這個時候守護母親，可是……”

聶新勝說：“媽說過，國家的事大過天，她更希望你為國家多做貢獻，咱們兄弟倆一個盡忠一個盡孝，家里有我呢，你放心回北京吧！”聶海勝心情復雜，緊握著弟弟的手不忍松開。聶新勝急忙將哥哥往去機場的車上推：“哥，你快走吧！”聶海勝這才上車離去。聶新勝渾身充滿了力量，他想，自己一定要照顧好母親，讓航天員哥哥沒有后顧之憂。

這時，聶捷琳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婆婆。聶新勝知道，嫂子的工作也非常忙，他勸嫂子也早日返京。作為軍醫，聶捷琳給予婆婆最好的護理，也傳授給聶新勝一些專業的護理知識，直到一個月后，婆婆的病情較為穩定她才返京。臨行前，她把6萬余元積蓄交給聶新勝，叮囑他繼續給老人最好的治療和護理。

長期照顧病人是很辛苦的，不僅對體力精力有要求，更需要極致的耐心。每天，聶新勝都要小心翼翼地給母親翻身，做全身按摩，清理大小便，洗澡擦身。張金秀只能吃營養豐富的軟食，一日三餐都是聶新勝親力親為。母親的右邊身體完全不能動彈，在護理過程中，什么手法對她的肢體損傷最小，怎么才能讓她更舒適，都是技術活。聶新勝不厭其煩地精心護理著母親，哪怕再苦再累，也從不告訴哥哥。

身為一名未婚小伙，聶新勝常年護理母親，偶爾也有委屈。有個姑娘起初對他有好感，可一見他照顧長期癱瘓在床的病母，馬上“敬而遠之”，還不忘給他發了張孝子“好人卡”。聶新勝有些郁悶。

聶新勝只知道哥哥非常忙，殊不知，此時哥哥已經過了各種嚴苛測試，作為首選隊員，正緊鑼密鼓地進行“神六”發射前的準備。聶新勝給嫂子發信息匯報母親的狀況，聶捷琳做出護理指導的同時，告訴他自己也很久沒見到聶海勝了，就連電話也難聯系上。聶新勝明白，哥哥正在執行的一定是重要的國家任務，吃苦受累是必然的，和哥哥比起來，自己這點苦何足掛齒？他釋然了，給嫂子發信息說：“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哥哥失望的，媽媽也一樣，一定能挺過去。”

2005年10月12日，酒泉衛星發射中心，聶海勝和戰友費俊龍搭乘“神六”載人飛船亮劍蒼穹。此時，張金秀仍在病榻。上午，聶新勝將一面五星紅旗掛在母親床前，又拿出紅色的新夾衫給母親穿上，這是哥哥嫂子專門從北京寄來的。他指著電視里正在直播的“神六”飛天實況說：“媽，您看，我哥終于飛上太空了，他很安全。”握著母親的手，聶新勝心潮澎湃，聲音卻哽咽了。看到電視里的長子，張金秀努力想說點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只有熱淚流淌……

2006年春，聶海勝回到家鄉，在完成了與有關部門的接洽任務后，他才在家里作短暫的停留。在母親床邊，他握著母親的手說了很多話，張金秀用欣喜的眼神回應著他。

要告別了，聶海勝久久不愿松開母親的手，聶新勝說：“哥，媽全程觀看了‘神六飛天。老媽腦子清醒得很，知道你是國家的英雄，她很高興。你放心回吧，家里有我呢！”聶海勝站起身，突然緊緊擁抱了一下弟弟，說了一句：“辛苦你了。”這讓聶新勝有些不好意思，又感慨萬千，渾身充滿了力量。

這一年，聶新勝與溫柔賢淑的棗陽女友結婚。聶海勝因執行任務沒有回來，聶捷琳代表丈夫出席了婚禮。讓聶新勝感動萬分的是，哥哥不僅承擔了婚禮的全部費用，還為他出資買了一套婚房。

婚后，聶新勝和妻子一道細心照顧癱瘓的母親，無怨無悔，直到2009年母親病逝。彼時，聶海勝因參與“神九”備份，根本無暇回老家。沒能見上母親最后一面，也成為這位航天英雄終身的遺憾。

親情托舉二十余載，三次備份三度飛天

2009年，聶新勝的大兒子降生，他也效仿哥哥，給兒子取了個與航天相關的名字——聶天揚。嫂子寄來禮金，哥哥打來電話祝賀，并給侄兒寄回一個神舟飛船模型，叮囑聶新勝好好培養天揚。

2013年6月，聶海勝二度飛天，與航天員張曉光、王亞平圓滿完成了“神十”飛行任務。勝利返回后，聶新勝和二姐聶小胖等四姐弟相約赴京看望聶海勝。兄弟姐妹們親密無間，父母不在了，聶海勝就是這個大家庭的核心，將血脈親情緊緊凝聚在一起。

老家親人們來京，聶海勝還是一如既往地忙碌，沒能抽出時間陪伴。彼時，聶海勝已經歷了“神五”“神七”“神九”三次“備份”;“神六”“神十”，他兩次飛天。姐弟們從聶捷琳口中得知，聶海勝一直都處在飛行或備飛兩種狀態之一，備飛也和飛天一樣，都要接受高強度的極限訓練，時刻準備著接受祖國的召喚。

姐弟們離京的前晚，聶海勝趕回家中。他歉疚地說：“實在抽不開身，我很對不起你們。”幾個姐姐眼睛濕潤，感嘆弟弟太辛苦。聶新勝說：“哥，你是國家的英雄，我們只希望你別把身體累壞了。”聶海勝想陪親人們聊個通宵，但姐弟們考慮到次日他還要訓練，都催促他早點休息。次日，四姐弟返程，他們雖有遺憾和牽掛，但更多的是理解。

那幾年，大姐、五姐相繼去世，聶海勝倍感傷懷，他更加念舊思親，緊張的訓練之余，挨個給弟弟和姐妹們打電話，噓寒問暖。有時，聶新勝從視頻中看到哥哥兩鬢泛起的微霜，也會心疼而傷感，五十多歲的人如此拼命，國家的航天夢，總得有人負重前行。

2019年秋，母親張金秀十周年忌日，兄弟姐妹相約回棗陽祭奠，聶海勝從北京趕回了老家。在母親墓前，聶海勝流著淚久久凝視著。他對弟弟說，自己對母親有愧，多年來讓弟弟受累了。聶海勝正要說感謝弟弟、弟媳的話，聶新勝連忙打斷道：“哥，啥也別說了，咱們全家人都理解你。”聶海勝無語凝噎。

時光荏苒，聶海勝從一個農村孩子成長為航天英雄，既有自己的努力，國家的培養，更有家人們幾十年如一日的托舉。親情，是他翱翔太空的另一只翅膀。多年來，聶新勝和姐姐們一樣，很少去哥哥家，從未跟哥哥提過任何要求，更沒給哥哥添過任何麻煩。

2020年新冠疫情暴發以來，聶海勝對家鄉的親人更多了些牽掛，叮囑他們戴口罩，勤消毒，關愛之情溢于言表。他對孩子們也很關心，看到聶天揚喜歡飛船模型，又給侄兒寄來兩個，叮囑侄兒好好學習。

2021年6月17日，神舟十二號發射成功，已從上海交通大學航空航天學院博士研究生畢業的聶海勝少將第三次飛天，作為我國執行飛天任務年齡最大的航天員，他將和戰友劉伯明、湯洪波在太空駐留約3個月，完成一系列航天科技任務。

聶新勝是在6月16日從媒體報道上才得知哥哥要再次飛天的。他當即打電話給嫂子，語氣里充滿了深深的關切：“嫂子，哥畢竟57歲了，歲月不饒人，他的身體扛得住吧？”聶捷琳請他放心，說聶海勝的身體經受了嚴格的測試，沒有任何問題。聶新勝的眼睛起霧了，哥哥是所有人眼中的國家英雄，可在自己心目中，他就是一位可親可敬的兄長，只要想到他，心里就盈滿了溫暖的牽掛。17日，在棗陽一中收看“神十二”升空的電視直播現場，聶新勝緊張得攥緊拳頭，當指揮部宣布發射成功時，他忍不住喜極而泣！

7月24日，聶捷琳請聶新勝一家四口來到了北京，晚上就住在自己家。幸運的是，他們得到了一次去航天中心與哥哥“天地對話”的機會。視頻里，聶新勝擔心哥哥在太空吃不好，聶海勝說：“放心吧，太空食物品種多，營養也很豐富。”聶海勝還告訴親人們，自己在太空工作之余可以打乒乓球，吹口琴，吹笛子，邊聽音樂邊跑步健身。聽哥哥這么說，聶新勝終于放下心來。聶天揚對伯父說，自己會好好讀書，將來也要當航天員。聶海勝對侄兒豎起了大拇指。聶新勝一家人在北京待了4天后，開心地返程了。

多年來，聶海勝不忘回報家鄉，多次捐資給曾就讀的小學和中學。進入棗陽一中工作的聶新勝也是家庭美滿。在哥哥的母校奮斗，聶新勝仿佛能時刻感受到哥哥的氣息，并時刻以哥哥的拼搏精神激勵自己努力工作，好好生活。而以聶海勝為代表的中國航天精神也鼓舞了一屆又一屆家鄉學子，棗陽一中學生報考飛行員的比例在該地區連續多年名列前茅。

如今，聶新勝每天都密切關注著哥哥的消息，默默地倒數著哥哥從太空返回的日子。晴朗的夜晚，他經常遙望浩瀚的星空發呆，想象著哥哥在太空上的生活，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哥哥平安回到地球，如果有時間就回一趟棗陽，他和妻子要做一大桌家鄉的美味，請哥哥品嘗……

編輯/涂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