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民除“害”的馬小鬧

小福

馬小鬧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怪，因為小時候的馬小鬧天天大哭大鬧，晚上也不睡覺，攪得全家人都睡不安穩，媽媽干脆給他起了這么個名字。

在村里，和馬小鬧差不多大的孩子只有毛丫兒和二蛋，天性好動的馬小鬧當仁不讓地成了三個人里的頭兒。這不，剛剛放暑假，馬小鬧就和二蛋、毛丫兒比賽扔石頭，結果把村口陳奶奶家的玻璃打碎了。一見闖了禍，馬小鬧他們撒腿就往后山跑。

馬小鬧的爸爸媽媽常年在外地打工，他是跟著爺爺長大的。有一天晚飯后，爺爺問馬小鬧：“小鬧啊，你長大了，應該懂事了，能不能別在村里到處惹禍了？”

馬小鬧頓時羞紅了臉，撓撓頭說：“爺爺，我就是喜歡玩兒，學校放假了，我其實也想給咱們村里做點兒好事，可是又不知道該干點兒什么……”

爺爺笑了笑，摸著胡子問道：“小鬧，你知不知道咱們村里有‘三害’？”

“三害？”馬小鬧睜大了眼睛。爺爺不緊不慢地說：“你好好想想，咱們村里什么東西最禍害人？”

馬小鬧琢磨了半天，猛地一拍腦門，說：“爺爺我知道了，村西頭那棵大樹上的馬蜂窩最禍害人了。”

“對嘍……”沒等爺爺把話說完，一旁的馬小鬧已經把胸脯拍得直響，“放心吧，爺爺，這事兒您就交給我吧。”

第二天，馬小鬧在家琢磨了一上午，吃過午飯，就找來了好朋友二蛋和毛丫兒，三個人躲在屋里偷偷商量著什么。爺爺一進來，馬小鬧帶著二蛋和毛丫兒一溜煙兒就跑出了院子。

晚上，他們三個人一起來到村西頭的大槐樹下。只見馬小鬧穿了好幾件衣服，戴著手套，又用毛丫兒帶來的兩塊紗巾把頭和臉裹得嚴嚴實實，手上拿著明晃晃的手電。見他這副打扮，毛丫兒和二蛋樂壞了。

這時，馬小鬧嘴里叼著小手電，一貓腰就爬上了樹，看得旁邊的毛丫兒有點擔心，大喊：“小鬧哥，你小心點兒啊……”

馬小鬧卻滿不在乎，他順著樹干爬到了馬蜂窩下面，先是觀察了一陣，見沒什么動靜，又向上爬了幾下，扭身用兩條腿緊緊夾住一根粗壯的樹枝，整個身體倒掛，騰出了兩只手。

樹下的二蛋和毛丫兒看得心驚膽戰。馬小鬧不慌不忙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大口袋，把袋口全部撐開，左右比量了一下，正好能把馬蜂窩裝進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馬小鬧兩只手向上一兜，一下子就把整個馬蜂窩套進了大口袋里，緊接著一只手捏緊袋口，另一只手從腰間拔出柴刀，“咔嚓咔嚓”幾刀下去，把馬蜂窩砍了下來。直到把袋口收攏好扔到樹下，他這才掉轉身體，順著樹干滑到地面。

這一套動作看得毛丫兒和二蛋瞪大了眼睛，又是擔心又是佩服。馬小鬧一邊摘下厚厚的手套和臉上的紗巾，一邊叫嚷著：“哎呀，可熱死我了。”

兩個小伙伴一齊幫忙，幫馬小鬧把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扒了下來。三個人一起把裝著馬蜂窩的大口袋抬到了村子的小河邊。馬小鬧跳進齊腰深的河水里，把口袋全部浸在了水中，又用兩塊大石頭壓住，不讓它浮起來。馬小鬧上了岸，喘著粗氣，說：“這下好了，里面的馬蜂都被淹死了。”

毛丫兒問他：“小鬧哥，你裹得那么嚴實是為了防馬蜂蜇，可咱們為什么要晚上來呢？”

馬小鬧“嘿嘿”一笑說：“我查了一下，馬蜂有夜盲癥，天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見了，所以才趁著晚上來收拾它們。”

第二天，馬小鬧除掉馬蜂窩的消息在小山村里傳開了，大家都夸馬小鬧懂事又能干，爺爺也特別高興。可馬小鬧心里卻有疑問，他跑去問爺爺：“爺爺，您說說咱們村里還有什么禍害人的？”

爺爺說：“咱們村的這條小河，一直又干凈又清澈，但是最近河水發臭了，我想……”

沒等爺爺說完，馬小鬧又跳了起來，說：“對，對，我前幾天還想著好好查查這事兒呢！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沒過兩天，馬小鬧和二蛋、毛丫兒就把河流上游的幾家化工廠走了個遍，但是化工廠都停產了。馬小鬧納了悶，悶悶不樂地守在河邊。

時間一長，馬小鬧發現只要到了后半夜，河水的臭味就會變大，白天又會漸漸地消失。馬小鬧盤算著，如果上游工廠在晚上排放污水，那么流到村子里正好是后半夜，難道……

第二天傍晚，馬小鬧順著河邊向上游走去，沿途仔細觀察著河水的變化，但一無所獲。天色漸漸地黑了，正當馬小鬧打退堂鼓的時候，一陣刺鼻的味道鉆進了馬小鬧的鼻子。“啊……在那里！”馬小鬧追著氣味兒走到河邊，低下頭仔細觀察。明亮的月光下，他看到發黑的污水正從河底往上冒，原來是有人故意在河里暗藏了管道，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馬小鬧趕緊從懷里摸出手機，錄制了一段視頻。

第二天，馬小鬧聯系了鎮里的環保部門。沒出三天，鎮政府就在上游的村子里查出了一家非法生產的化工廠，之后又把向河里偷排污水的管道全部拆除了。

這次，全村人都夸馬小鬧有勇有謀，可把馬小鬧得意壞了。爺爺也高興得合不攏嘴，可見到馬小鬧，還是故意板起臉。馬小鬧有點兒委屈，說：“爺爺，我都為村里做了兩件好事了。”

爺爺意味深長地看著馬小鬧，說：“前些天我告訴你村里有‘三害’，你想想，咱們村里還有什么害人的？”

這一次，馬小鬧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究竟，只好愁眉苦臉地問爺爺：“那您說說，還有什么害人的，我一定能想出辦法來。”

爺爺抿著嘴笑了，說：“馬小鬧啊馬小鬧，是誰把村口陳奶奶家的玻璃打碎的？是誰去人家的果園偷桃子吃，把樹枝都壓斷了？是誰去水田里抓小龍蝦，踩倒了秧苗……”

馬小鬧“呀”了一聲，原來除了馬蜂窩、河里的污水，還有一“害”竟然是自己和二蛋、毛丫兒！馬小鬧羞紅了臉，對爺爺說：“爺爺，我知道錯了，這就去道歉……”

爺爺笑著說：“人家早就原諒你們了。以后再也不要這么調皮了，大家這幾天都夸你們幾個呢！”

編輯/薛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