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鄭宇涵
面前的書桌上,攤開了一本江曉原教授的《反思科學》,扉頁上,有著教授的親筆簽名。摩挲著熟悉的紙張,思緒從書本發散開去,回到我與科幻的初遇,回到那個蟬聲朗朗的夏日。采訪江曉原教授,參與籌辦科幻沙龍,參加科幻校本課程,參加全國中學生科普科幻作文大賽,并作為學生代表在總決賽的開幕式上發言……
倘若你要問我,科幻對于我的成長有何意義,我會說,科幻幫助我成為更好的自己。
在這個內卷成常態的時代,學生的“卷”大多是為了升學,因此很多人評判這件事是否值得做的標準,便是它對升學有無幫助。是的,大家越來越習慣于用一種功利主義的眼光評估事物,精打細算于其在價值坐標系上的位置,功利主義,或者說,實用主義的話語更容易被傾聽。
好的,倘若一定如此,再次回到這個問題,科幻對我的成長有何意義,從實用主義的角度,只看結果,我發現,我得到了不少獎狀、證書,一些頭銜,甚至在大學強基面試的現場談起科幻與哲學的關系,實用主義者可以理解為,科幻幫助了我的升學。
然而我的第一個回答是,科幻幫助我成為更好的自己,我無法自我標榜無視實用與功利,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非實用主義者,因此,在定義更好的自己時,除了形式或榮譽的實用,我認為更重要的是思維品質的提升,是理想與熱愛的生長。
鄭宇涵(左)與曹勇軍老師(右)
我一直自詡典型的文科生,試圖為自己理科不開竅找借口,順帶著也對各種科學理論公式敬而遠之。因此,當我看到科幻的“科”字時便自動拉開同它的距離。然而我是幸運的,在曹勇軍老師的校本課上,我真正地認識了科幻,了解了科幻是理性與感性碰撞的產物,科學的基礎使得幻想非空中樓閣,而是有跡可循的模樣。慢慢地,隨著認識的深入,我打破了固有的成見,并且真心熱愛上了科幻。而與認為科幻艱澀難懂的偏見相反的事實是,我發現科幻作品包含人文關懷,優秀的科幻作品,往往指引我進行深度思考。我印象最深的是菲利普·迪克的小說《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以及改編電影《銀翼殺手》。人類在追捕仿生人的過程中愈發喪失人性,與此同時,仿生人則逐漸顯露出了人性的一面。最后引發的深刻問題,便是人與仿生人的區別,人何以為人?至此,科幻作品引發了哲學的思考,豐盈了其原有的意義。獨立思考這些問題,使我感受到了一種思維的尊嚴、一種人的尊嚴。
說到底,讀科幻有什么用?無非就是懂得熱愛科學,懂得守護人文,懂得發現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