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畫中的孩童玩什么

□ 陳 品

《群嬰斗草圖》局部，清·金廷標(biāo)

《端陽戲嬰圖》，宋·蘇焯（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蕉陰擊球圖》，北宋

古代的孩子沒有手機電腦，也沒有各式各樣的電子玩具，那么他們的童年都玩什么呢？

花花草草都是心頭愛

宋代畫家蘇漢臣有許多傳世的嬰戲圖，描繪的都是兒童在庭院里嬉戲的畫面。比如最著名的《秋庭嬰戲圖》，兩個孩子頭抵著頭，專心致志地盯著鼓凳上的東西，他們在玩推棗磨。從《秋庭嬰戲圖》以及仇英的《嬰戲圖》中可以看出，用來游戲的棗呈黃綠色，上面有紅色斑紋，可推測所用的棗是冬棗，因此，推棗磨的游戲大多在深秋或者初冬進行。

古代能夠接觸花鳥樹木的兒童游戲有很多，比如經(jīng)久不衰的斗草。斗草的玩法有很多，有“文”有“武”。“文斗”就是去找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看誰找到的品種最多，最奇葩，而且還都知道名字，就算贏。《紅樓夢》第六十二回，寶玉生日的那天，小丫頭們?nèi)フú萃妫齻兺娴氖巧壈娴摹拔亩贰保f出的花草名字不光要字數(shù)相對，還要工整對韻，和對對聯(lián)對詩一樣。“武斗”則簡單粗暴多了，比賽雙方各自采摘具有一定韌性的草，然后相互交叉成“十”字狀并各自用力拉扯，以不斷者為勝。清代畫家金廷標(biāo)的《群嬰斗草圖》畫的就是十個孩子在田野里斗草的情景。

竹馬戲是我國古代最為常見的兒童游戲之一，它是模仿成人騎馬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種游戲。敦煌佛爺廟灣36 號魏晉墓中出土的一幅磚畫，內(nèi)容正是兒童騎竹馬。到了明清時期，竹馬戲又有了玩法上的升級，比如清人所繪的《嬰戲圖》，六個兒童正在模仿戲文中狀元游街的內(nèi)容，一個兒童扮演狀元，身穿紅色長衫，頭戴狀元帽，胯下騎著竹馬。

玩寵物，路子相當(dāng)野

古代兒童熱衷于和自然界的各種動物“打交道”，宋佚名《冬日嬰戲圖》畫的是姐弟倆“擼貓”的場景，只見姐姐拿著彩旗，弟弟用極細的紅線提著一根孔雀毛，引逗小貓。蘇漢臣的《嬰戲圖》中還有兩個兒童抓蝴蝶的畫面，不過擱在古代兒童眼里，像撲蝴蝶、掩麻雀、捕蟬、招貓逗狗這些都是小兒科，連蛤蟆、蜘蛛、蝙蝠等等也都是他們的“好伙伴”。

宋代蘇焯（蘇漢臣之子）的《端陽戲嬰圖》畫的是孩子玩蛤蟆的場景，其中倆熊孩子逮住一只癩蛤蟆就去嚇唬人。冷枚的《百子圖》上也有類似的場景，孩子們有的蹲著，有的趴在地上，正在圍觀一只可憐的蛤蟆。宋代王居正的《紡車圖》描繪的是農(nóng)村婦女的戶外勞動，仔細看，在畫面的最右側(cè)也出現(xiàn)了一個熊孩子席地而坐，手里拿著木桿，桿上用細線拴著蛤蟆的一只腳。

還有一幅嬰戲圖，畫中最右邊一個小家伙正抓著蝙蝠向甕里面塞，和他挨著的紅衣服孩子也撲住一只，剩下的三個孩子躍躍欲試。

古代足球和高爾夫

古代的兒童同樣熱愛體育運動，其中最流行的就是蹴鞠。蹴鞠的踢法在宋代分為“筑球”與“白打”兩種形式，“筑球”設(shè)有球門，雙方隊員通過比賽對抗分出勝負。“白打”是一種不設(shè)球門的玩法，可以一人單獨踢，也可以多人輪流踢，以踢出花樣多取勝。蘇漢臣的《長春百子圖》中就有四個兒童圍在一起玩“白打”的畫面。

古代兒童喜歡的體育活動還有擊球，比如宋代佚名所作《蕉陰擊球圖》，一小童手持木拍正欲坐地擊球。他們玩的這種游戲叫做“捶丸”，來源于唐代的“步打球”。步打球是一種徒步持杖擊球的游戲，是唐代出現(xiàn)的打馬球的新玩法。到了宋朝，這種游戲不再十幾個人爭搶一個小球，而是各人擊打各人的球，取消了球門，改用球洞，名稱也隨之改叫“捶丸”，不少學(xué)者稱它為“中國高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