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姥
我想撬起一方空間
草木,石塊
底部長滿了青苔
清風帶來了一連串誘餌
在屋前擺放造物力
痕跡,承受著流言蜚語
從云際到地界
我想尋找一座發光的塔
坐在里面寫詩
我想撬起一方空間
再將視覺、聽覺、嗅覺掩埋進去
待詩心裸露時
我成這世上最幸運的執筆者
我在詩叢中,冥想,靜坐
入定,我背負一個寫詩的靈格
篤定前行
脫下衣服,晚歸者
把心思燒了個洞
以便自己喘一口氣
他晃動著影子
一段一段
他踏上一條條羊腸小道
熄滅了煙斗里的風暴
等最后一層網撒下
他洪亮的聲音
再一次在夜色中聚攏
他習慣撥開魚的外衣
一件又一件
他覺得自己
曾經也是這副模樣
他相信命里所帶的緣
都是真實的寫照
他不是一個孤獨的存在
而是有著一尊佛的善意
他捕魚的樣子很專一
從日出到星辰
他一遍遍改變生活的軌跡
直到一頂圓拱之門
出現在他面前
他才像一個找到家的孩子
捕魚不捕魚,早已不重要了
山,在蔥林間悠悠地梳洗
鳥語游走山谷的每一寸肌膚
我的芳心覬覦著花戀
撫一曲山脊的柔情,將溫柔調劑
盞盞香熏,放養成漫山遍野的靈貓
泉水燃起縷縷白煙,挑逗我虔誠的
靈魂。靈魂擺渡者將我搖到木屋前
門簾掀起的時光里
寫意的松濤聲躍于指尖
合掌靜坐,參悟山神的經誦
一場審美,取消了顛倒的
夢幻與另一份雜事的幽會
我不曉得夢幻是如何
寫的打油詩,它有沒有
被邊緣化,筆觸是否微卷
一場審美,解碼了襤褸植物里
顛簸而不破的意圖,和它們
的撲克臉,它們睡得太久
審美,將爆開這些秘密
爆開它們,在日子拉長的鏈條上
還未炫耀的規則
香草走廊
琴,在那里對折
憑借著風、沙子、光
一個短語
爆破了,在閃爍中蘇醒
被一個類似的名字隱藏
它模糊了盡頭,好奇窺視
便箋部署了詩中的詭計
秋蟬的衣角飄浮在夜色里
將一壺月光埋進閣樓
抬頭不見蝸牛扯鈴蘭
低頭不見青鸞織布機
旱蓮草上的墨汁
與鎖心糅合
驚醒了沉睡百年的銅鎖
優曇花將銅鎖釋放
銅鎖伸出柔軟的爪牙
悄悄爬上了閣樓
走進那座閣子
撬走墻上的老照片
梳理著屜角的文字
像個考古學家一樣
用月光放大敦煌壁畫
將古老的信息翻拍在腦海中
此時的你 有些忙不過來
于是 你用秘術召喚出其他銅鎖
一把把冰冷的鎖被激情燃燒
此時的閣子 再也坐不住了
終于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一把把銅鎖也將故事鎖進了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