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曾昭安
棺材店的對聯堪稱最難寫的店聯,你盼著客人來,又不能直說。不過,古往今來,還是出現了一些這方面的妙對佳聯。
民國初年,江南某縣城街上最熱鬧的十字路口新開了一家棺材店。
老板是個笑瞇瞇的大胖子,要說老板和店員對待顧客的態度,那真是沒說的。可令人不解的是,生意就是沒能好起來。人們從店門前街上經過,看都不愿多看它一眼。
老板為此寢食難安,店員們心里也都很著急。后來,老板一想,既然大家看都不愿看,就干脆來個不讓大家看,索性把店門都給掛上了看不透的門簾子。看不見店內的東西,讓顧客怎么知道這店鋪做的啥生意呀?老板自有辦法。就在這厚門簾子掛起的第二天,一副楠木雕刻的對聯,很醒目地掛了出來。那對聯不僅寫得有章有法,而且內容也很奇特:
這買賣稀奇,人人怕照顧我,但都得照顧我;
那東西古怪,個個怕親近它,又必須親近它。
這對聯一掛出,做啥生意,人們一見便心知肚明。沒過多久,那棺材店的生意居然給做起來了。
另有一家棺材店生意清淡,門可羅雀,老板也想寫副對聯貼在門上,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但由于行業的特殊性,肯定不能寫一副歡迎光臨的對聯。這位棺材店老板想了很久想出一個上聯:
早來晚來早晚都來;
寫畢,棺材店老板又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下聯應該如何應對。恰巧這時候一位才子打這兒路過,見店門前的老板面有難色,就問其緣由,隨后他當即潑墨揮毫,寫出了一個下聯:
先到后到先后全到。
棺材店老板千恩萬謝,將對聯貼到門外,很多路人都暗中記住了這家棺材店。以后有的人家辦白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家棺材店……
一家棺材店門前的一副對聯令筆者印象最為深刻。它的上聯是:
不求門庭若市,顧得溫飽即可;
是的,我們首先得承認,棺材店的老板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但是他總不能張貼出“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這樣的對聯吧,這是很不合適的,因為這種店鋪普通人都不想進去,如果你將這副對聯寫在店門前豈不是在咒他們嗎?在這里,這個老板就做得很好,不僅顧及到了他人,也照顧到了自己。其實,更厲害的還是下聯:
但愿世人常健,落個清靜無妨。
希望世人一生都平平安安的,自己沒有生意做也沒有關系。這個下聯真是令人感動。
類似的對聯還有。曾經有一位書生為一家棺材店寫過一副對聯:
唯恐生意太好;但愿主顧莫來。
不論是開什么店都不怕生意好,但這家店這么說,很多人好奇地前來觀看,并記下了這家店鋪……
上述對聯雖個別存在失對、失替現象,但富含哲理,還有一家棺材店門前的對聯也非常有意思:
莫嫌小店晦氣,或生或死,人皆有份;但愿尊客長壽,或早或遲,我也不催。
這副對聯說出了一個道理,就是生老病死乃自然規律、人生常態,人活著終有一死,誰都逃避不了,但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夠健康長壽。
聰明的人、會做生意的人,在“山窮水復疑無路”時,總會想出辦法,迎來“柳暗花明又一村”佳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