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白
秋天的叫聲就一定是悲憫嗎
孩子在夢里的囈語我只有猜測
白天我們在一座山上尋找
你的洞穴就像童話里的城堡
隱藏于草叢的細小軀體
何以能在夜晚發出隆重的歡呼
沒有一種童年如此相似
把對未來的不知放置在群山之間
希望空曠的原野能夠接納
沒有拘束的哭喊本身就不是罪過
烏云遮擋的天空是明夜最好的夢
都在渴望能夠把你感動
像生命的另一半,在叫聲中前往
再把生命的余音獻給土地
等待來年,投胎的孩子繼續吟唱
有時,更喜歡弱弱地鳴叫
不希望堅強有力而拼命
像一個虛無的歷史故事不斷演繹
來自《聊齋志異》里的一只蟲子
也是一個孩子,充斥著民間的想象
偶爾會忘記所處的時空
草地上的孩子是我的來生
我們之間隔著綠草
像屬于某類動物的領地
不會輕易加入,休閑的一家
偶爾會忘記自己的身世
小道上的塑像不是我的祖先
不知從哪里開始尋找
源自一條路的自信與偉大
如果在這里能遇上
與己有關的符號
樹木,石頭,鮮花,云朵
或許能夠死灰復燃
如一團火,在絕望時遇見風
偶爾會忘記一時的目標
在空曠的露天舞臺
是要成為編劇還是演員
沒有任何音樂聲起
石凳的孤獨注定了我的空想
偶爾會忘記公園是人類休憩的場所
欲望是黑暗中的蘋果
美好而無法被切開
它獨自存在,像一把刀
只有回到原始的森林,找到果樹
摘下蘋果,摘下林間的太陽
將他們懸掛于房間,我才安寧
欲望是白天的翅膀
看得清方向而又不敢飛翔
隨時都在準備,也隨時都在顧慮
應該斬斷自己的身軀
言不由衷的虛偽
將它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埋葬,我才安寧
欲望是生銹卻還在待開的鎖
欲望是丟失卻還想去開門的鑰匙
欲望是無法鎖住和打開的完美之門
舍不得轉身的我們,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