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把風聲吹入他的耳朵
他不想去聽,卡波喬抓撓自己的鱗片
碎屑掉在地獄的第10個惡囊
像放射性的發光體
在很深的谷地,他雙腳亂竄
影子在詞語中越熬越咸
他的肉體像巖芯在壓力下變質
笛孔張開
如阿耳弋斯的瞳孔
可以望到視網膜上閃電在發生
園藝師揮動黑色的剪刀
馬匹、塵埃在他的髓骨間飛翔
時間逝去了,花果山的桃子成熟
腐爛的味道在空中漂浮
書中的蠶正在吃絲;酒精中的蛇已被分解
它的尾巴打成結,撲撲地拂弄著地板
那位不說話的石頭父親
(不知道現在已經多少歲)
在晚霞中守望著,和往常一樣
羊群分娩,他的痛苦在白血球里聚集
正午的日光照在回歸線上,沒有陰影
有一瞬間,螞蟻被包裹進琥珀
滾燙的夏日,把溫度凝結在松脂里
他已經沒有力氣掏出耳蝸中的針
它沉淀、銹蝕在他的耳朵里
像一塊陳年的鐘乳石
蠟在融化
粘著發黑的耳屎
在他腦袋里的喀斯特山區
一枚被太陽擠爛的桃子,戰栗著滴出水銹
他的毛發蜷曲如黑人
他不曾屈服,萎縮成螞蟻
那戴著假牙的師傅,繼續對魚蝦傳道
水溫驟升,他像一塊石子
落入師傅所編織的網中
落入更深的沒有底的海里
海水干涸,他被照射、被風化
越來越小,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