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工科研院所廠辦大集體改革實踐

王巍

摘要：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以下簡稱原子能院）是我國綜合性核科學技術研究基地，隸屬于中國核工業集團公司。經過60多年的發展，原子能院已成為學科門類齊全、實驗設施完整、高端人才聚集的綜合性核科研院所。在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進程中，原子能院在廠辦大集體改革方面不斷探索，沖破歷史資料不全、企業組織困難、改革資金缺乏、集體職工抵觸等重重困境，攻堅克難，鍥而不舍，終于在2020年取得了決定性成果，采取破產清算的改革方式，通過多種途徑妥善安置了員工。通過改革，不僅解決了原子能院歷史遺留問題，也為其他軍工科研院所的改革實踐提供了可資借鑒的路徑和經驗。

一、原子能院廠辦大集體改革的背景及面臨的困境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國有企業資助興辦的向主辦企業提供配套產品或勞務服務的廠辦大集體，對發展經濟和安置回城知識青年、職工子女就業發揮了重要作用。廠辦大集體是計劃經濟體制下的產物，隨著國有企業改革的不斷深化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這些企業產權不清、機制不活、市場競爭力弱等問題日益突出，大量企業停產、職工失業，已成為主辦國有企業的沉重負擔。為積極穩妥解決廠辦大集體問題，促進社會和諧穩定，國務院2005年批準在東北地區選擇部分城市和中央企業進行廠辦大集體改革試點，試點工作取得了預期效果并積累了一定經驗。2011年，國務院對全國范圍內開展廠辦大集體改革提出了具體的指導意見。2016年，國務院國資委、財政部、人社部進一步提出指導意見，對廠辦大集體改革明確提出實現廠辦大集體與主辦國有企業徹底分離的目標。

原子能院有北京中原民用核技術開發公司（以下簡稱開發公司）和北京中原民核建筑裝飾隊（以下簡稱建筑裝飾隊）兩家廠辦大集體企業當年也是為安排職工子女就業成立的，改革前均處于停產狀態。兩家企業資不抵債，員工在外自謀職業，改革迫在眉睫。原子能院廠辦大集體改革既有內部迫切需求，也是落實國務院有關部門廠辦大集體改革具體要求的體現。原子能院廠辦大集體改革面臨很多現實突出問題：首先是歷史資料不完整。其次是職工思想上存在抵觸情緒，安置困難大。再次，改革資金匱乏。

二、原子能院廠辦大集體改革的舉措及成效

（一）改革舉措

深入研究政策，做好政策解釋。廠辦大集體改革政策性強，需要深入研究國家有關政策文件，吃準吃透。為此，原子能院編制了《廠辦大集體改革政策文件匯編》，通過研究和學習政策文件，牢牢把握主辦國有企業可以補助的資產項目這條底線，不糾纏歷史舊帳，抓主要矛盾，解決重點問題。通過組織6場大集體職工見面宣講會，向大集體職工講解改革政策和改革思路，認真傾聽大集體職工的訴求，暢通溝通渠道，在合法合理范圍內最大限度的保護職工利益。

妥善安置人員，維護社會穩定。緊抓妥善安置職工這個工作重點、難點，安置過程中充分考慮不同群體的利益訴求，用好用足政策，解決職工的后顧之憂。對改革可能遇到的問題提早研判，面對問題積極解決、妥善處理。

深入調查研究，準確測算改革成本。本著“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的原則，全面深入開展盡職調查，實事求是地測算改革成本。本著尊重歷史的原則，認真查閱檔案資料，抽絲剝繭，厘清集體企業與原子能院的管理關系、經濟關系和集體企業職工身份認定等。本著陽光操作的原則，聘請審計公司和評估公司對廠辦大集體企業開展了清產核資、財務審計和資產評估工作。

充分借助外腦，提高改革的科學性。外聘咨詢、法律機構作為改革的專項顧問。清算關閉方案和人員安置方案均由全體大集體企業在職職工投票表決，全票或高票通過。改革過程中涉及的購買集體企業固定資產行為，聘請資產評估機構確定合理的購買價格，并上報中核集團財務部備案。

（二）改革成效

人員得到妥善安置，維護了社會和諧穩定。此次廠辦大集體改革共涉及在職職工34人，絕大多數人自愿簽訂了《解除勞動關系協議書》，得到了經濟補償金。職工安置工作全部完成，安置過程平穩有序，職工的權益得到極大保障，維護了社會的和諧穩定。

收回行政劃撥土地，土地得到有效利用。依法收回集體企業長期占用原子能院的行政劃撥土地，重新規劃、設計和建設后，土地有效盤活利用，并消除了院區周邊的安全隱患，使原子能院整體形象得到了極大提升。

通過深化改革，推動高質量發展。集體企業資產依法處置后用于安置職工，集體企業經濟形式完成歷史使命退出歷史舞臺，實現了廠辦大集體與主辦國有企業徹底分離的目標。切實減輕了原子能院負擔，進一步優化資源配置，推動了高質量發展。

三、原子能院廠辦大集體的改革經驗

（一）深入研究政策，有理有據回應職工訴求

廠辦大集體改革涉及一次性徹底解決多年累積的歷史問題，關乎職工的切身利益，問題的形成既有當年特殊的歷史時期的客觀原因，也有主觀管理原因，孰是孰非很難完全說清楚，如果糾纏于歷史舊賬，改革會陷入僵局無法推動。通過深入研究政策，用政策說話有理有據回應職工的訴求，使職工明白能爭取到的最大利益是什么，主辦企業可以補助的項目有哪些，取得大多數職工的理解與支持。

（二）采取破產清算的關閉方式，避免后續留有隱患

自行清算注銷，需要集體企業的主管部門（原子能院）出具清理債務完結的證明，而國家對主辦企業可以補助的項目有明確規定，因此自行清算關閉的方式行不通。本次由兩家大集體企業向法院提起破產申請，后續債務由法院按照破產法規定的清償順序依法清償，法院的裁定具有最高權威，風險最低，可有效避免后續隱患和風險。

四、總結

廠辦大集體改革是剝離國有企業辦社會職能和解決歷史遺留問題的重要工作內容，是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重大決策部署。在黨中央、國務院的堅強領導下，在中核集團公司的指導下，原子能院廠辦大集體改革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向前推進，徹底解決歷史遺留問題，卸下包袱輕裝上陣，集中資源做強主業，為提高原子能院核心競爭力，為實現打造世界先進水平的核科學技術研究基地，建設現代富強文明和諧美好的原子科學城的發展目標做出新的貢獻。

（作者單位：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