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琳
藝術不是用來轟炸的,但藝術的美需要激蕩,需要火花,需要靈魂的閃電之戀。
美術館里陳列的畫卷,應有驚艷世人的美、稀世珍寶的價值。
這座城市稀缺的靈魂通道,在熠熠發光的鐵軌上,奔向遠方。信鴿帶去歷史的榮光與智慧,帶來人潮涌動的浪花。
過分純粹的美是缺憾,在質疑的夜空中,沒有勝者的戰役,在心靈的絹布上,悄然打響。這些用于震顫的美,高于現實。
我曾隱沒在生活的激流中,默不作聲。曲折的人生道路,用于標記失敗與苦痛。群山吹過風雨,帶來星辰明亮的消息。我走在時空的河流中,沖刷久已滄桑的自己。
徘徊在美術館,踱步于生命的畫卷中,在它背后的故事里,一遍遍遐想生活中,那些可能又未能實現的希冀;那些實現又充滿遺憾的往昔……
我用審美趣味架接一座橋梁,用于闡釋藝術品的內涵。靈魂碰觸發出的聲響,如天籟,如清泉。
我一次次進入藝術家的世界,在白色空間里,承諾思考,承諾信任。
而環繞我的光是什么?
凋零的花瓣和遺失的時間又是什么?
我慢慢拼出遺失的那部分地圖,久遠的歷史,緩緩走來,把我輕輕放在怡然自得的源頭。
時光的膠片,在舊庭院的陽光下倒轉。
潺潺水聲搖曳蘆花的思念,一雙明鏡的眼睛,把世事看透。
這躍動的鏡頭,由無數的落花組成,古樹參天的靜默,把逝去的溫暖,銜回枝頭。
那口盛滿月光的井,在淺藍色的空氣里,摩挲著歲月,刻下桂花生香的美麗,鏤空的木窗滿溢愛的余韻。
允許爽朗的笑聲串成風鈴,響徹在座鐘暫停的3點10分。
或者在下雨的季節,庭院旁的小溪漸漲,奔流向綠茵遍野的南方。
墜落成線的綠寶石雨滴,包裹起祖母慈祥的微笑。那時,年輕的祖母是太陽的一部分,溫暖,熱情,不知疲倦。
孩童燃起心中的火燭。
祖母在庭院里,撒下種子。
庭院踩著日歷的節拍,越翻越遠,但思念如風箏,飛得越高,牽扯心的角落,卻越來越疼。
在光明中行走的異鄉人,疲倦的午夜,總有庭院的身影,在腦海里浮現。
我多想把舊庭院寫進一部老書里,在斑駁泛黃的封面上,鄭重寫下時光的永恒。
也許,在青磚灰瓦的橋段里,淡黃色的野菊花,品著醇香的老酒,獨酌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