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玥

余華在《活著》一書中說:“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彪娪啊痘钪窙]有致力于賦予活著以意義,而是勾勒出主人公富貴生活的姿態,回歸“活著”本身。正如木心所言:“我所見過的生命,都只是行過,無所謂完成。”
福貴被抓壯丁,后又被解放軍俘虜。返家后,女兒鳳霞早年因高燒成了啞巴,看到他發自內心地高興,卻只是笑著,眼眸如那夜的星星般明亮。就是這樣的生活,悲涼中透著淡淡溫情,亦能在時代的重壓與死亡的冷酷下,尋到一盞溫暖的燈火。
鳳霞后因難產而死,留下孫子饅頭。有絕望,也會有新的希望。福貴與加繆筆下的西西弗斯,在某些層面是有些相似的。當傷痕累累的他把巨石推上頂峰后,巨石又會從他手中滑落,滾到谷底。西西弗斯永遠處于苦難的循環中,接受著無休止的懲罰。福貴亦努力地推著生活的重壓上山,在巨石的向上與滾落中度過自己起起伏伏的一生。而他與西西弗斯在命運的無常與荒謬面前,都選擇了一種堅忍的姿態,默默經歷著、承受著一切。
我不禁想起周國平先生的《落難的王子》:“凡是人間的災難,無論落到誰頭上,誰都得受著,而且都受得了——只要他不死。”當災難降臨于他人身上時,我們覺得那樣的苦難是無法承受的。但當其落到我們頭上時,活下去的本能又會使我們堅強起來,正視命運的無情,不被滾落的巨石壓倒。
我從福貴平凡的一生中,看到了一個小人物在時代與命運的重壓下不屈不撓的掙扎。我想,人不是完全受到外部環境限制和決定的,人還可以決定自己活著的姿態。即使巨石一次次滾落,西西弗斯仍可以選擇爬上山頂斗爭;即使所擁有的一切都被命運無情地掠奪,福貴仍可以選擇活著,選擇堅忍。正如維克多·弗蘭克在《活出生命的意義》中所說:“人所擁有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被剝奪,唯獨人性最后的自由——也就是在任何境遇中選擇一己態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能被剝奪。”無法選擇命運與境遇的福貴,卻能選擇對現實給予的苦難的態度。他活著的姿態是不屈從于命運的姿態,那種自由的、不屈的姿態,就像草原上隨風起舞的野草,灰暗中又透露出倔強與頑強、自由與昂揚。
相較于原著,電影的結尾更給人以希望。福貴與家珍帶著二喜與饅頭活了下去,福貴用裝皮影的箱子給毛茸茸的小雞做了個窩。人,從來不是因為有希望才活著,而是因為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本身亦是一種充滿希望的姿態。
有人在滿地都是六便士時,抬頭望見了月亮;有人在向高處掙扎、爬上山頂的過程中感到充實?!叭耸菫榱嘶钪旧矶钪??!边@是福貴給出的答案??扇松囊饬x或許沒有答案,或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我想,更重要的是活著的姿態,如余華所言——“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去經歷該經歷的事,去完成該完成的任務?!?/p>
‖廈門大學附屬實驗中學‖指導教師: 鄔雙
吉吉工作室
生活的意義是什么?這是人類哲學的永恒話題。余華在小說《活著》一書中說:“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敝魅斯毁F的一生,讓作者看到了一個小人物在時代與命運的重壓下不屈不撓的掙扎。即使所擁有的一切都被命運無情地掠奪,福貴仍可以選擇堅忍地活著。由此作者感悟到,人不是完全受到外部環境限制和決定的,人還可以決定自己活著的姿態,正如希臘神話中的西西弗斯,即使巨石一次次滾落,他仍可以選擇爬上山頂斗爭。人無法選擇命運與境遇,卻能選擇面對苦難的態度。福貴選擇了不屈從于命運,他活著的姿態是“那種自由的、不屈的姿態,就像草原上隨風起舞的野草,灰暗中又透露出倔強與頑強、自由與昂揚”。
相較于原著,電影《活著》更給人以希望,結尾處,福貴用裝皮影的箱子給毛茸茸的小雞做了個窩,預示著生命的繁衍不可阻擋,正如作者所言,“人,從來不是因為有希望才活著,而是因為活著才有希望?;钪旧硪嗍且环N充滿希望的姿態?!比松囊饬x或許沒有標準答案,但人生更重要的是活著的姿態,如余華所言——“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去經歷該經歷的事,去完成該完成的任務?!?/p>
【適用文題】生命的意義;選擇;希望……(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