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姝楠,夏繼紅,王為木,劉 慧,盛麗婷
(河海大學農業科學與工程學院,南京 210098)
石墨相氮化碳(Graphitic Carbon Nitride,g-C3N4)是一種新型光催化材料,能夠直接利用可見光催化分解有機污染物,具有制備工藝簡單、生產成本低、結構穩定性強等特點[1-3]。g-C3N4能夠廣泛應用于催化降解農業污染水體及土壤中的農藥、多環芳烴、抗生素等有機污染物,表現出較高的催化效率[4-6]。然而,He等[7]研究發現環境中的g-C3N4具有一定生物毒性,能夠降低微生物的細胞活性,導致微生物死亡。在生產及使用過程中,g-C3N4會不可避免地進入農業水土環境,對環境安全及生態健康造成潛在威脅。近年來,g-C3N4的環境行為逐漸引起研究人員的重視[7-9]。水體是g-C3N4的主要賦存環境,水體中的g-C3N4主要以懸浮顆粒的形式存在[9]。研究表明,沉降與分散穩定性是影響水環境中懸浮顆粒生物毒性的重要因素[10]。此外,水環境中g-C3N4的催化效率也受其沉降與分散穩定性的影響[1]。因此,研究不同水環境條件對g-C3N4的沉降與分散穩定性的影響,對于準確評估其在農業環境的生物毒性及環境風險,分析其催化效率等具有重要意義。
目前,水體中g-C3N4的沉降與分散研究相對較少。Ong等[1]研究表明,水體中g-C3N4的分散穩定性通常較差。經酸化處理后,g-C3N4顆粒表面親水官能團含量增加,其在水體中的穩定性會隨之上升。水體中有機溶劑(如丙酮、乙醇、異丙醇等)的存在能夠一定程度上增強g-C3N4的分散穩定性,然而隨著有機溶劑的蒸發,g-C3N4的分散穩定性會逐漸隨之下降[11]。另一方面,Dong等[9]發現,離子條件、pH值等水環境因素能夠明顯影響水體中g-C3N4懸浮顆粒的團聚程度。然而,典型水環境因素對g-C3N4沉降與分散行為的影響機制尚未明晰,亟需推進相關研究。
綜上,為解決農業水環境中g-C3N4的風險評估、污染預測等問題,本研究以g-C3N4顆粒為主要研究對象,通過室內沉降試驗、沉降模型計算、DLVO(Derjaguine Landaue Verweye Overbeek)理論計算相結合的研究方法,考察離子強度(Ionic Strength,IS)、pH值以及腐殖酸(Humic Acid,HA)幾種典型水環境因素對g-C3N4沉降及分散穩定的影響。本研究結果旨在補充農業環境中g-C3N4的行為理論,為預測和評價其農業生態安全提供科學依據。
尿素(分析純,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作為反應物,通過熱聚合法制備試驗所需的g-C3N4[12]:首先,稱取20 g尿素,用錫紙包裹后放置于坩堝中,坩堝加蓋閉合;將坩堝放置于馬弗爐(SX2-2.5-10T,上海錦玟儀器設備有限公司)中,以5 ℃/min的加熱速率加熱至550 ℃,維持該恒定溫度2 h后,以10 ℃/min的冷卻速率將馬弗爐系統冷卻至室溫,獲得所需的g-C3N4;使用去離子水(Deionized Water,DIW)將制備的g-C3N4潤洗5遍以去除可溶性雜質,然后在40 ℃條件下烘干,放置于棕色試劑瓶中密封儲存。
對于每一組沉降試驗,通過DIW配制不同IS、pH值和HA濃度條件的背景溶液。稱取1 mg的g-C3N4粉末與100 mL對應背景溶液混合,通過超聲儀(XY10-200E,上海析宇儀器有限公司)超聲混合物60 min,使g-C3N4均勻分散,形成懸液。使用NaCl(分析純,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作為背景電解質,所用濃度分別為0、0.5、1.0、10.0、20.0、50.0 mmol/L。本研究使用的HA購自美國Sigma-Aldrich試劑公司,所用濃度分別為0、1、5、10 mg/L。使用NaOH溶液(1 mol/L)和HCl溶液(1 mol/L)將g-C3N4懸液的pH值分別調為2、4、6、8、10,獲得待測g-C3N4懸液。上述NaCl濃度、pH值和HA濃度梯度的設置方式有助于呈現試驗結果趨勢,在水體中懸浮顆粒的環境行為研究領域被廣泛應用[9,13]。其中,研究IS對g-C3N4沉降與分散穩定性的影響時,設置pH值為6(接近二氧化碳飽和時水環境的pH值),HA濃度為0 mg/L(避免HA干擾);研究pH值對g-C3N4沉降與分散穩定性的影響時,設置IS為1.0 mmol/L(接近天然淡水IS),HA濃度為0 mg/L;研究HA對g-C3N4沉降與分散穩定性的影響時,設置IS為1.0 mmol/L,pH值為6。本研究共設13組試驗,每組設置2組平行試驗,試驗條件如表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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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UV-2000,尤尼柯儀器有限公司)在345 nm波長處動態監測g-C3N4懸液濃度變化,監測時間間隔為5 min,監測時長為360 min[9]。將試驗數據轉化為g-C3N4懸液的標準化濃度(C/C0),將其作為時間(t,min)的函數繪制g-C3N4沉降動力學曲線,從而描述不同水環境因素影響下g-C3N4的沉降行為與分散穩定性。使用納米粒度和Zeta電位分析儀(Nanotrac Wave Ⅱ,美國Microtrac)對不同條件下g-C3N4的水動力學半徑(r,nm)和表面Zeta電位(ξ,mV)進行測定,用于輔助分析水環境因素對g-C3N4沉降及分散穩定的影響機制。
本研究采用一階動力學沉降模型對不同水環境條件下g-C3N4的沉降動力學曲線進行模擬[13],如式(1)所示:
式中Ct為時間t時g-C3N4懸液的濃度,mg/L;C0為g-C3N4懸液的初始濃度,mg/L;Cf為試驗結束時g-C3N4懸液的殘余濃度,mg/L;sv為沉降速率,cm/min;H為g-C3N4的沉降高度,cm;t為時間,min。
本研究采用球-球碰撞模式,通過DLVO理論計算不同條件下g-C3N4顆粒之間的勢能,繪制勢能隨顆粒之間距離變化的曲線,即DLVO勢能曲線,用于深入分析水環境因素對g-C3N4沉降及分散穩定的影響機制。DLVO勢能曲線的極小值為第二極小勢能值。為便于分析,本研究中將DLVO計算結果標準化為玻爾茲曼常數k與絕對溫度T(273.15 K)乘積的倍數。DLVO總勢能(Wtotal)主要包括靜電斥力(Wedl)和范德華引力(Wvdw)兩部分[13]。特別的,當背景溶液存在HA時,勢能計算體系需要考慮空間排斥力(Wsteric),主要包括滲透排斥(Wosm)和彈性空間排斥(Welas)[14]。其計算如式(2)~式(7)所示:
式中ε0為真空介電常數,F/m;εr為水的介電常數,F/m;r為g-C3N4的水動力學半徑,nm;k為玻爾茲曼常數,J/K;T為絕對溫度,K;v為電解質價態;e為電子電荷,C;δ為德拜-休克爾參數;ξ為Zeta電位,mV;h為顆粒之間的距離,nm;A121為哈梅克常數,J;λ為特征波長,nm;χ為弗洛里-哈金斯溶解參數;V為溶質分子的體積,nm3;φ為HA覆蓋分數;d為HA吸附層厚度,nm;Mw為HA分子量;ρ為HA密度,mg/cm3。
pH值為6、HA濃度為0 mg/L時,不同IS條件下g-C3N4的ξ、水動力學半徑見表2,沉降動力學曲線如圖1a所示。試驗結果表明,即使背景溶液中不含離子,360 min后g-C3N4仍然發生明顯沉降,其懸液的C/C0由1.00下降至0.86,表明水體中g-C3N4的分散穩定性較差。一階動力學模型結果與試驗結果擬合度較高(決定系數均大于0.96),計算得到該條件下g-C3N4的沉降速率(sv)值為0.014 4 cm/min。測量結果顯示,g-C3N4具有較大的水動力學半徑,為770 nm(表2)。表面電位測定結果顯示,該試驗條件下g-C3N4的表面ξ值為-37.1 mV,呈電負性。Zhu等[15]研究表明,g-C3N4表面的伯胺、仲胺官能團能與水中的氫氧根離子反應,使g-C3N4表面帶負電。

表2 不同試驗條件下g-C3N4的Zeta電位、水動力學半徑及模型結果匯總Table 2 Summary of Zeta potential, hydrodynamic radius, and model results of g-C3N4 under different experiment conditions
水環境IS是影響g-C3N4沉降及分散穩定的敏感因素,當水環境IS僅為1.0 mmol/L時,g-C3N4的沉降程度仍明顯增強。g-C3N4懸液濃度隨水環境IS的升高而明顯降低(圖1a)。隨著水環境IS的升高,g-C3N4的沉降明顯增強,其分散穩定性隨之降低。隨著IS由0上升至50.0 mmol/L,360 min后g-C3N4懸液的終點C/C0由0.86變為0.58。一階動力學沉降模型可以很好地模擬試驗結果(圖1a),相關系數R2均大于0.96(表2)。模型結果顯示,隨著水環境IS的升高,g-C3N4的sv值逐漸增大,由最低0.0144上升至最高0.019 1 cm/min。模型結果表明,g-C3N4的沉降速率隨水溶液IS的升高而不斷增大,沉降程度逐漸增強,與試驗結果相符。
水動力學半徑測量結果顯示,隨著水環境IS的升高,g-C3N4的水動力學半徑不斷增大,由770上升至1 591 nm(表2)。表面電位測定結果顯示,g-C3N4的表面電負性隨水環境IS的升高而減弱,ξ絕對值逐漸減小。隨著水環境IS由上升至50.0 mmol/L,g-C3N4的ξ值由-37.1升高至-12.7 mV。水環境IS升高,g-C3N4顆粒表面的雙電層受到壓縮而變薄,其表面電荷被屏蔽,ξ絕對值降低[16-18]。隨著ξ絕對值降低,g-C3N4顆粒之間的靜電排斥作用將隨IS的升高而減弱,導致g-C3N4顆粒更容易受到范德華引力影響發生團聚,形成更大的團聚體[9],從而更容易在重力作用下發生沉降,分散穩定性隨之降低。
此外,DLVO計算結果表明,隨著水環境IS的升高,g-C3N4顆粒間的總勢能(Wtotal)逐漸降低,其第二極小勢能值則逐漸增大(圖1b)。隨著水環境IS由0.5上升至50.0 mmol/L,g-C3N4顆粒之間的第二極小勢能值由-1.49×10-6變為-3.84×10-4。顆粒間的Wtotal越小,水體中的g-C3N4顆粒越容易躍過此勢壘而發生團聚,從而更容易沉降,分散穩定性降低[19-21]。另一方面,g-C3N4顆粒也可能在第二極小勢能處團聚,且第二極小勢能值越大,團聚效應越明顯,沉降程度越強[19-21]。DLVO理論計算結果同樣表明,g-C3N4的沉降程度會隨水環境IS的升高而逐漸增大,與沉降動力學研究結果相符。
IS為1.0 mmol/L、HA濃度為0 mg/L時,不同pH值條件下g-C3N4的沉降動力學曲線如圖2a所示。試驗結果表明,與IS相比,水環境pH值的變化對g-C3N4沉降和分散穩定性影響較小,g-C3N4懸液的終點C/C0均小于0.78。隨著水環境pH值由2上升至10,g-C3N4的終點C/C0出現先升高后降低的情況(圖2a)。隨著水環境pH值由2上升至4,360 min后g-C3N4懸液的終點C/C0由0.63變為0.57,表明g-C3N4的沉降程度增強。而隨著水環境pH值由4上升至10,360 min后g-C3N4懸液的終點C/C0由0.57變為0.78,表明g-C3N4的沉降程度降低。一階動力學沉降模型結果顯示,隨著水環境pH值的升高,g-C3N4的sv值同樣出現先升高后降低的情況(表2),模擬結果與試驗結果相類似(決定系數均大于0.98)。
與沉降動力學研究結果類似,g-C3N4的水動力學半徑也隨水環境pH值的升高出現先增大后減小的現象(表2中編號為3、7、8、9、10的處理)。隨著水環境pH值由2上升至4,g-C3N4的水動力學半徑由1 116上升至1 271 nm;而隨著水環境pH值由4上升至10,g-C3N4的水動力學半徑則由1 271逐漸下降至862 nm。表面電位測定結果顯示,水環境pH值為2時,g-C3N4的表面呈電正性。隨著水環境pH值的升高,g-C3N4顆粒的表面ξ降低,由18.6逐漸變為-57.0 mV。已有研究結果表明,g-C3N4的等電點接近4[15,22]。水環境pH值為4的條件下,g-C3N4的表面ξ絕對值最小,顆粒間的靜電排斥作用最弱,因而極易發生團聚,導致g-C3N4發生快速沉降。隨著水環境pH值的進一步升高,g-C3N4表面的部分官能團去質子化程度增強,負電荷含量升高,表面ξ由-4.3逐漸變為-57.0 mV,顆粒間的靜電排斥作用由弱變強,使得顆粒不容易發生團聚,沉降程度降低,分散穩定性隨之升高[9,18,21]。水環境pH值對微/納米顆粒的沉降和分散穩定性影響受顆粒自身性質的影響。研究表明,pH值的變化會影響多壁碳納米管、微塑料的沉降、納米二氧化鈦(nTiO2)沉降及分散行為[23-25],而對氧化石墨烯、納米二氧化鈰(nCeO2)的沉降及分散行為影響不大[21,26]。
DLVO計算結果顯示,當水環境IS為1.0 mmol/L時,g-C3N4顆粒間的第二極小勢能值不明顯,且隨pH值變化較小(圖2b),表明g-C3N4顆粒在第二極小勢能處發生團聚的可能性較低。然而,隨著水環境pH值由2上升至4,g-C3N4顆粒間的Wtotal由789明顯下降至48.2,表明水體中的g-C3N4顆粒更容易越過能量勢壘而發生團聚,團聚體在重力作用下失穩沉降,分散穩定性隨之降低。隨著水環境pH值進一步由4上升至10,g-C3N4顆粒間的Wtotal由48.2明顯升高至4 870 kT,能量勢壘明顯增大,g-C3N4顆粒越過勢壘團聚的可能性降低,其團聚受到抑制,沉降程度減弱而分散穩定性增強。
IS為1.0 mmol/L、pH值為6時,不同HA濃度條件下g-C3N4的沉降動力學曲線如圖3a所示。試驗結果表明,水環境中HA的存在能夠明顯降低g-C3N4的沉降程度,提高其分散穩定性。g-C3N4的沉降能夠一定程度上隨HA濃度的升高而降低,然而HA濃度變化對g-C3N4的沉降和分散穩定性的影響存在閾值。隨著水環境HA濃度值由0提升至5 mg/L,360 min后g-C3N4懸液的終點C/C0由0.60變為0.87,表明g-C3N4的沉降程度大幅下降,其分散穩定性明顯升高。然而,隨著HA濃度值由5 mg/L進一步提升至10 mg/L,360 min后g-C3N4懸液的終點C/C0變化不明顯,僅由0.87變為0.91,表明其沉降行為受影響較小。一階動力學沉降模型結果表明,隨著水環境HA濃度值由0提升至5 mg/L,g-C3N4的sv值降低,由最高0.0171下降至最低0.0161 cm/min,表明g-C3N4的沉降速率降低,分散穩定性增強。隨著水環境HA濃度值由5提升至10 mg/L,g-C3N4的sv值變化不明顯(表2),其變化趨勢與試驗結果一致(決定系數均大于0.97)。
隨著水環境HA濃度的升高,g-C3N4的水動力學半徑及表面ξ均出現先陡降后逐漸趨緩的下降趨勢(表2)。研究表明,水體中的HA大分子能夠吸附在微/納米顆粒表面,并形成包裹層[18]。由于富含負電荷[17,27],包裹在g-C3N4表面的HA能夠明顯提高g-C3N4表面電負性,增強其顆粒間的靜電排斥作用,降低g-C3N4顆粒的團聚及沉降,增強其分散穩定性。另一方面HA能夠增強g-C3N4顆粒間的空間位阻效應,降低g-C3N4顆粒的碰撞,從而使g-C3N4顆粒的團聚及沉降程度減弱,分散穩定性增強[28-30]。另一方面,g-C3N4表面的HA包裹層厚度存在限值,一定程度后不再隨HA濃度的增加而增厚,限值了其對g-C3N4的沉降和分散穩定性的影響。與本研究結果類似,Lyu等[31]研究表明,HA濃度對納米CeO2在沙礫表面沉降行為的影響同樣存在限值。
水環境中HA存在條件下,DLVO理論計算結果顯示,g-C3N4顆粒間的Wtotal極高而第二極小勢能值不明顯(圖3b),表明g-C3N4顆粒不容易在第一及第二勢能處團聚,其沉降行為受到抑制,分散穩定性隨之升高。
本研究以廣泛應用于農業有機污染物催化降解領域的石墨相氮化碳(Graphitic Carbon Nitride,g-C3N4)為研究對象,考察其在水體中的沉降和分散穩定性影響機制。研究結果表明,水環境離子強度(Ionic Strength,IS)、pH值和腐殖酸(Humic Acid,HA)均會對g-C3N4的沉降和分散穩定性產生影響,且影響程度各不相同。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1)IS是影響g-C3N4沉降和分散穩定性的敏感因素。隨著IS由0上升至50.0 mmol/L,360 min后g-C3N4懸液的終點標準化濃度(C/C0)由0.86變為0.58,表明g-C3N4的沉降隨IS的升高而明顯增強,分散穩定性降低。
2)水環境pH值變化對g-C3N4沉降和分散穩定性的影響較小。pH值接近等電點時(pH值為4)g-C3N4的沉降最明顯,分散穩定性最強;隨著pH值由4上升至10,360 min后g-C3N4懸液的終點C/C0由0.57變為0.78,表明pH值高于等電點時g-C3N4的沉降隨pH值的升高而降低,分散穩定性逐漸增強。
3)水環境中HA的存在能明顯抑制g-C3N4的沉降,提高其分散穩定性。隨著HA濃度值由0提升至5 mg/L,360 min后g-C3N4懸液的終點C/C0由0.60變為0.87,表明g-C3N4的沉降一定程度上隨HA濃度的升高而降低,其分散穩定性隨之增強,且HA濃度對g-C3N4沉降和分散穩定性的影響存在閾值。
本文研究結果作為理論基礎,能夠為預測農業水環境中g-C3N4催化效率、評估g-C3N4的環境風險和生態安全提供科學依據,進而指導實際生產中g-C3N4的施用。目前,水環境中g-C3N4的沉降與分散穩定性研究正處于初期階段,尚未形成完整綜合的理論體系。在未來研究中,尤其值得關注農業污染水體的常見因素(如CO32-、SO42-、Ca2+、Mg2+等離子和重金屬、農藥、多環芳烴、抗生素等污染物)對g-C3N4沉降與分散穩定性的復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