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Logistic模型的農戶生計資本對旅游生計策略影響研究

徐康寧 喻曉玲

摘要 為探究農戶生計資本對生計策略向旅游方向轉變的影響，在“可持續生計框架”評價基礎上，以新疆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為例，純農型、兼旅型、工農混合型為生計策略細分類型，使用Logistic模型探究不同生計資本對向旅游相關生計策略轉變的影響。在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調查數據基礎上，得出自然資本是促使農戶傾向專農型生計策略的基石，物質資本、金融資本、社會資本、人力資本、文化資本是農戶加快向兼旅型、工農混合型生計策略的重要推動力。為推動鄉村經濟復興，提高農戶綜合生活質量，緊抓國家鄉村振興策略，必須適度加大對農戶各類生計資本的資金投入，潛在推動農戶從純農型向旅游型方面轉換，加快脫貧步伐，實現真正意義農戶可持續生計發展。

關鍵詞 生計資本;生計策略;Logistic模型

中圖分類號 S-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21）20-0232-04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1.20.061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of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 on Tourism Livelihood Strategy Based on Logistic Model—Taking

TaJik autonomous County of Taxkorgan，Xinjiang as an Example

XU Kang-ning，YU Xiao-ling

（College of Economic and Management， Tarim University， Alar， Xinjiang 843300）

Abstract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 on the transformation of livelihood strategy to tourism， based on the evaluation of sustainable livelihood framework， taking

TaJik Autonomous County of Taxkorgan in Xinjiang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uses multivariate disorderly Logistic model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livelihood capital on the transformation to tourism-related livelihood strategy. On the basis of the survey data in TaJik Autonomous County of Taxkorgan， it is concluded that natural capital is the cornerstone of farmers livelihood strategy， and material capital， financial capital， social capital and human capital are the important driving forces for farmers to accelerate their livelihood strategy towards both traveling and traveling.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rural economic revival， improve the comprehensive quality of life of farmers， and grasp the national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it is necessary to appropriately increase the capital investment for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 potentially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of farmers from pure agriculture to tourism， accelerate the pace of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realize the real sustainable livelihood development of farmers.

Key words Livelihood capital;Livelihood strategy;Logistic model

基金項目 國家文化科技支撐項目（2013BAH27F04）。

作者簡介 徐康寧（1997—），男，甘肅天水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特色農業經濟。

*通信作者，教授，在讀博士，從事旅游經濟、特色農業經濟、市場營銷研究。

收稿日期 2021-03-03

隨著特色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三農”政策的連年強調，鄉村振興的大力實施，鄉村旅游業從凍結走向了繁榮。跟隨習近平總書記的旅游方針，發展生態旅游、紅色旅游、外交旅游、使旅游業普惠大眾，讓旅游成為人民向往美好幸福生活的重要方針[1]。但目前鄉村旅游業中存在許多缺陷，成為影響鄉村旅游轉型升級的關鍵阻礙，要在銷售、宣傳、自主創新精神上加大力度，呼吁政府關注，健全制度。使鄉村旅游成為打破農戶傳統耕種模式和貧困的一把尖刀[2]。旅游業是一種典型的生計策略，根據據英國國際發展部（DFID）制定的可持續生計框架相關知識，不同類型生計資本對決定不同種類生計策略有明顯差異，農戶所處的地理環境和當地較為發達生計資本共同選擇了相對的生計策略[3]，并且該方法在我國扶持農村，解決農村貧困問題有顯著作用[4]。

當下，生計策略與生計資本已經被用于多個領域的探索研究，樊勝岳等[5]將生計資本與生計策略用于對云南省杞麓湖流域農田污染治理的績效評估，發現不同生計資本決定下的農戶對治理項目的執行力度大不相同，越依賴于自然資本的農戶生計策略在污染治理愈加乏力，相反人力資本、物質資本、金融資本決定的農戶生計策略具有良好的污染治理執行能力。趙春彥等[6-7]在生態環境保護方面，使用可持續生計評價地區生態環境保護力度，穩定的可持續生計對生態環境有顯著影響。胡繼然等[8]將可持續生計用于探究牧民在不同生計資本下對生計策略的選擇，社會、人力、金融資本的投入加大，使牧民更加傾向選擇以旅游服務為自身生計。龔冬生等[9]在城市工作問題中，通過生計資本探究不同性別農民選擇前往城市工作的意向。隨著全國扶貧、脫貧的不斷實施，劉紅等[10]在可持續生計理論基礎上對邊疆深度貧困地區進行精準脫貧提供建議，闡明社會資本（參與公共集體活動、利用社會信息網爭取額外貸款）對邊民脫貧具有極大幫助。同時也出現部分利用該框架結合鄉村旅游發展的研究[11-13]。

綜上可知，現階段大多研究針對農戶生計資本變化和生計策略的選擇，鄉村旅游選擇地區也多為著名景區或華東地區鄉村，對邊疆貧困地區研究很少將旅游業與農戶相互結合，因此筆者以可持續生計框架為基礎，調查深度貧困地區塔什庫爾干縣農戶對旅游生計策略的選擇，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通過該方法為農戶生計資本多樣化提出對策，使鄉村旅游業成為推動貧困地區脫貧的新動力，同時，為政府處理生計難題提供切實參考。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區域描述

為研究少數民族地區農戶生計資本對旅游相關生計策略影響，以新疆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簡稱“塔縣”）少數民族農戶為主要研究對象，調查數據主要來源：一方面通過詢問當地政府人員，了解當地旅游業發展情況、相關政策明細，獲得各農戶家庭具體信息，以及種植作物類型、家畜種類等問題;另一方面通過實地調研走訪村莊、對家庭戶主或主事人進行咨詢，或運用自主觀察法。2020年9月20日，對該地區進行了預調研，根據農戶實際家庭情況和當地實際旅游發展水平，對預設問卷問題進行修改，篩除不符合當地情況的問題，進一步完善問卷。

1.2 數據來源

2020年9月21—26日對塔縣地區塔吉克新村、托格倫夏村、提孜那甫村、欄桿村4個具有代表性村落，進行以問卷提問和入戶調查為主要方式的實地調研，因各村落以及村落內部各戶間隔距離大，語言不通需要翻譯時間等多個因素影響，使每戶問卷時間較長，共發放220份問卷，去除無效問卷共有205份問卷，問卷有效率93.18%。問卷設計內容主要包括：主要方面根據可持續生計框架下提出的農戶家庭傳統五大類生計資本情況。

1.3 研究方法

1.3.1 文獻研究法。

通過閱讀和查找當地旅游相關檔案和文件以及查詢國內外可持續生計理論研究文獻和相關論文，通過報紙、網絡、期刊等渠道獲取當地實際生計情況。

1.3.2 實地調研法。

為了對塔縣有真實的生計情況的描述，以及保證論文描述和相關數據的真實性、可靠性，前往當地進行實地調研，以問卷調查為核心，詢問當地各種生計類型農戶、村政府干部、相關旅游企業。

2 農戶生計資本與生計策略設計

2.1 生計資本指標設計

根據可持續生計框架分析，農戶生計資本需要準確表達農戶現階段生計狀況，該研究據此建立了生計資本指標體系，同時，根據少數民族地區文化具有個性的特點設立了文化習俗資本，考慮到當地現階段大力發展旅游業，對旅游實行各種傾向政策，所以設立對旅游相關政策認知、旅游機遇以及旅游積極性為主要內容的認知資本，將兩者都加入生計資本指標體系之中，根據塔縣地區4個村落的實際情況，調整已有生計指標，構建了符合塔縣地區的生計資本指標體系（表1）。

2.2 生計資本指標權重描述

由表2可知，根據表中顯示的相關權重指標，并不包括所有的資本指標，而是根據對當地農戶影響大小進行的抽選。由表中權重數據可得，資本權重值由大到小依次是人力資本、文化習俗資本、社會資本、自然資本、物質資本、金融資本，表明人力資本權重值最高，對農戶生計產生的影響最大，家庭綜合學歷、人口數量以及擁有的技能是影響農戶生計的重要因素，金融資本的權重值最低，對農戶生計影響不大，在國家脫貧政策的支持下，低息貸款實現所有農戶全面覆蓋，所以不存在貸款區別優勢。人力資本中旅游技能和學歷權重影響大，學歷水平對人的綜合素質，思想開放程度影響較大。自然資本中草場面積權重影響大。物質資本中農戶房屋面積權重影響大。社會資本中是否參與相關組織對農戶生計有重要影響，參與相關組織可以更早、更準確地獲取政策信息，對提高農民收入有重要作用。文化習俗資本中各要素均在權重指標中具有較高名次，說明農戶個人意識和心理因素對自身選擇具有顯著影響。

2.3 生計策略分析

不同地區的差異因素決定了生計策略的分類，該研究針對調研地區的農戶生計特征，以旅游收入為核心將生計策略劃分為3種類型：以農業收入為主的純農型、工農混合型、旅游收入超過農業收入的兼旅型（表3）。

3 模型構建

Logistic回歸分析模型是一種廣義的線性回歸分析模型，常用于數據挖掘，疾病自動診斷，經濟預測等領域。

因為Logistic回歸是一種廣義線性回歸（generalized linear model），與多重線性回歸分析有很多相同之處。它們的模型形式基本上相同，都具有 w′x+b，其中w′和b是待求參數，其區別在于他們的因變量不同，多重線性回歸直接將w′x+b作為因變量，即y=w′x+b，而Logistic回歸則通過函數L將w′x+b對應一個隱狀態p，p=L（w′x+b），然后根據p 與1-p的大小決定因變量的值。如果L是Logistic函數，就是Logistic回歸，如果L是多項式函數就是多項式回歸。該研究模型分析結果見表4。

4 結果分析與對策

4.1 結果分析

4.1.1 純農戶向工農混合型農戶轉變的影響因素分析。

根據表中可知，在自然資本指標之中，耕地面積（N1）達到0.001的顯著性水平（P=0.000），回歸系數為-0.19 說明是負向影響，耕地面積每增加1個單位，就會導致Logistic（y）減少0.193個單位，表明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耕地面積對混合型生計策略的影響小，向混合型農戶生計策略轉化概率縮小0.825倍;因為在當地家中耕地面積多的純農戶可以確保家庭畜牧的飼料以及家庭基本生活的自給自足，每年收獲季節都在8—9月，因農業生產尚未實現機械化，技術水平較低，而耕地面積較多，需大量勞動力才可完成豐收，所以外出打工的意愿不大。牛羊馬數量（N3）達到0.01的顯著性水平（P=0.002），每增加一單位對Logistic（y）就會產生-0.073個單位的影響，同樣說明是負向影響，在其他因素不變動情況下，轉化概率比會縮小0.930倍;塔縣地區草場面積大，而且牛多為牦牛，當家庭牛羊數量大的時候，因氣候影響，牧草生長地區也會發生變化，需要專門有人趕羊和牦牛前往海拔較高山區喂養，每年會產生各類加工產品，例如牛奶、酸奶、牦牛肉、羊肉等，基本實現自給自足，沒有急切務工需求。

人力資本中家庭人口達到0.01的顯著性水平（P=0.001），回歸系數為1.17 說明是正向影響，表示家庭人口對純農戶向混合型轉變有積極影響，意味著家庭人口的不斷增多會越來越促進農戶選擇混合型作為自己的生計策略，向混合型轉化的概率比將增加3.230倍;因為純農戶家庭在滿足自身農牧業勞動力需求之后，如家中還有剩余勞動力，將會選擇外出務工、政府工作或者成為護邊員，更重要的因素是，當家庭人口增多時，所需的生活成本也不斷提高，僅僅靠農業收入已經無法滿足自身消費需求，所以需要與務工相結合，彌補消費缺口。

金融資本中家庭人均收入（F1）達到0.01的顯著性水平（P=0.000），回歸系數為0.000，基本在千分位之上，影響較小。在純農戶中，當家庭純收入不斷增多時，大多數可能會選擇繼續購買更多的牛羊或者填補家用，買更多的農作物種子，并不會選擇混合型策略。

認知資本中，旅游帶來機遇認知（K1）呈現明顯顯著性，回歸系數為-0.71 表明是負向影響，代表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旅游帶來機遇認知對混合收入的影響小，純農型向混合型收入的轉變概率縮小0.490倍;在調研過程中，大多純農農戶知道旅游帶來的機遇，但是因為沒有多余勞動力以及家庭基礎設施不完善，很難進行。參與旅游積極性（K3）達到0.1的顯著性水平（P=0.084），旅游積極性每增加一單位，Logistic（y）就會擴大0.707，說明是正向影響，農戶擁有的參與旅游的積極性越高，越會選擇混合型生計其轉化概率比將擴大2.027倍;原因是，當純農戶有想要參與旅游的積極性時，會主動外出務工，或成為護邊員去了解更多的外部旅游信息，以及積累進行旅游業的資本。除此之外，受教育程度（H2）沒有達到顯著性要求，因為純農戶家庭中學歷普遍為小學到初中水平，很早在家幫農活，沒有較高的文化水平，并沒有務工的意愿。

（2）純農型向兼旅型農戶轉變的因素分析。

根據表可知，在自然資本中家庭人口（H3）具有顯著性特征，呈正向影響，人口每增加一個單位，Logistic（y）提高1.034個單位，表明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家庭人口對兼旅型生計策略影響大，純農戶向兼旅型轉變概率將擴大2.811倍;因為在農戶家庭中，多數不愿從事其他行業是因為自身人口少且平均年齡較大，而當家庭基數大，擁有豐富勞動力的家庭會選擇從事其他行業，進行旅游業提高收入水平。

此外人力資本中，受教育水平（H2）達到0.01的顯著性水平（P=0.009），回歸系數為2.069，說明是正向影響，保持其他變量不別的情況下，受教育水平對兼旅收入的影響極大，當純農型向兼旅型轉變過程中概率將擴大13.584倍;因為，當地有多個大學生回歸創業的實例，創辦三星級民俗以及各種餐飲服務，同時，政府對知識人才返鄉創業的優惠政策與補貼力度極大，吸引很多本村外出求學的人返鄉發展旅游業，同時，教育水平高，表明自身較高的綜合素養，思想比較開放，有能力也有意愿從事旅游業。

金融資本之中，家庭人均收入（F1）達到0.05的顯著性水平（P=0.048），回歸系數為0.000，產生的影響與混合型生計策略一樣。

認知資本中，參與旅游積極性（K3）達到0.01的顯著性水平（P=0.003），參與旅游積極性每提升一個單位，Logistic（y）擴大4.011單位，說明農戶參與旅游的積極性越高，其從純農戶向兼旅型轉變的意愿就越大，轉換概率擴大至55.194倍;此數據表明認知資本對農戶選擇兼旅型生計策略有很大影響，當農戶對參與旅游業有很大興趣，很大可能會比其他相同類型農戶提前進入旅游業，農戶參與旅游的積極性具體來自幾個方面：對旅游政策較為了解、家庭有充足勞動力、進行旅游業對收入的提高和生活水平的上升。

社會資本中，參與相關組織（S1）在數據中具有顯著特征，回歸系數為3.70 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表明參與相關組織每提高一個單位，Logistic（y）提高3.703個單位，呈現正向增長，純農戶向兼旅型轉化概率擴大40.564倍。通過調研發現，多數參與旅游業的農戶家中會有在政府、旅游局、三線護邊員在政府從事工作、旅游景區、景區飯店工作的人員，通過他們農戶能更早、更準確地獲得旅游相關信息，對政府旅游政策、支持力度更加了解，知曉參與旅游業可以帶來的好處，更有意愿參與旅游。

而在分析模型過程中可以發現，物質資本始終都未呈現顯著性，因為調研地區4個村落距離旅游景點和縣城較近，在政策落實過程和試點過程中具有優勢，貧困戶家庭住房均根據家庭人口進行重建和危房改造，房屋質量和面積普遍相同，家庭基礎設施在脫貧攻堅過程中基本實現齊全，而護邊員、護林員的“一戶一就業”政策，是每戶都有政府提供的護邊摩托車，交通通行便利。

4.2 對策意見

（1）結合本地區實際狀況，塔縣處于新疆貧困地區，農戶自身可支配資金和物質資產較少，生計資本脆弱且可持續性低，若使大部分農戶利用本地區民族文化和自然景觀優勢發展鄉村旅游業，則需改造房屋以及購進更多基礎設備。因此，要逐步擴大政府對鄉村旅游的支持力度，結合國家“三農”、脫貧政策，使政府各項補貼能切實用于農戶旅游發展，各大銀行系統可為農戶小額貸款提供優惠，鼓勵農戶通過融資開展鄉村旅游服務，提供基本資金支持，攻克鄉村旅游發展難題。另外，農戶自身要提高信譽，不得拖欠貸款，響應政府號召，返鄉參與旅游業發展。

（2）結合人力、物質、社會資本共同推進鄉村旅游振興，新疆鄉村地區農戶教育水平和綜合素質都需進一步提高，傳統耕種、畜牧思想根深蒂固，兒童與青少年在求學階段大多數會被要求回家幫種，成年勞動力則更多選擇外出務工或務農，并且部分少數民族居民語言不通，難以進行溝通，調查地區屬于貧困地帶，交通不便，基礎設施落后，網絡信號強度低，政府要加強鄉村義務教育水平，建立穩定網絡信號，使農戶能夠及時得到更多信息，打開眼界。同時，政府要加快交通道路的鋪建，改善和修補鄉村基礎設施。

（3）新疆地區自然資本脆弱，在發展鄉村旅游同時，嚴禁破壞土地、生態資源，禁止游客污染環境。加強政府監管力度，制定相關懲罰獎勵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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