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珍建 徐鵬
[案情]劉某手機微信聊天記錄和收款記錄顯示,共涉嫌向10人販毒21次。其中:經偵查找到馬某等4人,證實劉某販毒9次;未找到微信名為“DX+升”等6人,但有劉某與該6人的聊天記錄12次,并對應收到微信轉賬12次。
對劉某與“DX+升”等6人的微信聊天及轉賬記錄,能否認定為12次販毒行為,存在重大分歧意見。第一種意見認為,在劉某不認可且無購毒人印證的情況下,該12次微信記錄屬于孤證,不能認定為販毒行為。第二種意見認為,該12次微信記錄,其內容和模式與劉某向馬某等4人的販毒方式一致,顯示相同的交易習慣和模式,可以認定是毒品交易行為。
[速遞]筆者同意第二種意見。
(一)微信記錄客觀記載了劉某販毒的基本過程
根據《關于辦理刑事案件收集提取和審查判斷電子數據若干問題的規定》,微信作為即時通信軟件,其聊天記錄可以作為電子數據證據使用。本案中,劉某是本人手機的持有人、微信賬號所有人,其聊天和轉賬記錄是劉某與他人交往自然形成的痕跡記載,具有真實性和排他性;劉某與“DX+升”等6人的微信聊天記錄中,有關于“金額”“數量”等詞語,通過微信轉賬完整反映了每次交易過程,具有證明販毒事實的客觀性和關聯性。
(二)無購毒人員佐證的微信記錄并非“孤證”
劉某與“DX+升”等6人的微信記錄可與其他證據相印證。一是聊天對象具有特定性。劉某供述,為了便于區分,將購毒人員微信名統一備注為“DX+網名”模式,“DX”取自“東西”拼音首字母,代表交易標的“毒品”。通過梳理微信記錄,馬某及“DX+升”等10人的微信備注均以“DX”開頭,都屬于購毒人員。二是聊天內容屬于特定“暗語”。劉某與馬某等4人、“DX+升”等6人的微信聊天記錄中,只有簡短話語,如“拿個300,稍微多點的”等等。對比劉某與“DX+”之外人員的普通微信聊天記錄,可以看出前述似乎莫名其妙的語句,屬于特定對象之間約定的“暗語”。劉某和馬某等4人證實,上述語句隱藏著與毒品交易有關的金額、數量等信息,如“拿個300”指買個300元1包的毒品。從常識、常理看,基本相同的“聯絡暗語”,可以排除劉某與“DX+升”等6人的聊天屬于“家常”式聊天,而是客觀記載了每次毒品交易的金額、數量、時間等整個交易過程。三是紅包轉款數與聊天記錄中的金額相互印證。梳理每次聊天記錄中提及的“200、300”數字及對應的轉款金額,二者是完全一致的,這證明雙方對特定“東西”的交易過程已經完結。因此,劉某與“DX+升”等6人的12次聊天及轉賬記錄,形成了基本證據鏈,完整反映了雙方進行毒品交易的基本事實。
(三)劉某對“DX+升”等6人的販毒方式符合自身交易模式和習慣
全面分析劉某向馬某等4人的9次販毒事實,可以清晰勾畫出劉某固有的販毒模式:微信聯系→送冰毒→微信收款。劉某與“DX+升”等6人的微信聊天和轉賬記錄,反映出與此模式完全相同的交易習慣和方式。雖然沒有找到“DX+升”等6名購毒人,但能夠認定該12次微信聊天及轉賬記錄,是劉某出售毒品12次的犯罪事實。
綜上,應以劉某向馬某、“DX+升”等10人共販賣毒品21次定罪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