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樂歌：聽橙子攜澄香而綻放

文/劉豪烜

這個夏天，疫情反彈，讓已經復蘇的音樂會等演出又籠罩上了一層陰影。被譽為“新銳青年鋼琴家”的李賀澄梓（橙子）原本在杭州舉辦的獨奏音樂會也因此取消。這本是橙子自茱莉亞音樂學院鋼琴碩士畢業后的首場公演，雖有些遺憾，但橙子卻平和以待，忙碌的她，希望以另一種方式表達她對樂迷們的想念——橙子首張黑膠唱片《澄香綻放》即將由星外星唱片全球發行，華彩面世。

讓時針撥回到2020年3月底，受新冠疫情波及全球的影響，橙子不得不中斷在茱莉亞音樂學院鋼琴碩士的學業，啟程回國。在首都國際機場轉機，看到防疫工作人員的點滴，化作感動，她將感動和感恩，在黑膠唱片《澄香綻放》中注入到每一串樂音中。自14 歲留美，橙子早已習慣獨立自主，飛來飛去的程式生活，個性鮮明的她，熱愛不同的音樂，教授經常數小時的高強度教學熱情，也感染著她。即便回國，她依然通過線上上課與導師謝爾蓋·巴巴揚等教授保持著密切的聯系，與大洋彼岸朋友們交流音樂思想，相互鼓勁，共渡難關。

一、從曼妙到哲思

聽橙子彈琴，總有一種曼妙的靈動出現在指尖，出現在共鳴，出現在拿捏自如的每個瞬間。喜歡光腳練琴的橙子，偏愛黑白冷色調，這一點與日裔德國女鋼琴家紗良·奧特頗像。不論是古典，還是現代，會從原始版、修訂版、改編版（甚至爵士版）等不同版本中多角度、層面去審視一部作品，并形成自己注解的版本。橙子演奏的《彼得魯什卡》被認為是國內演奏該曲的最佳版本之一，其出彩的背后，是學養的多元，有了東西方交融，才能最后從曼妙到哲思。她真正用鋼琴的畫筆賦予了一個個角色和形象以生動，以活力，以生命。法國啟蒙思想家盧梭，曾說：“感覺對人精神的上的影響，同樣有精神上的原因。就好像一幅畫能讓人產生共鳴不只歸功于色彩。音樂之于靈魂的感動也不是聲音的功勞一樣。”（《論旋律》）作為走向國際的新一代青年鋼琴家，橙子演奏肢體語言豐富，那種天然的角色感，從技術到藝術的最后一米距離，輕松跨越。這一點在2017年9月14日的西安獨奏音樂會，已經得到充分展現。多家媒體對橙子的首場獨奏會給予了高度關注和評價。之后她的每次回國演出，都有著細小的變化，游離于清澈之上的真善美，在橙子的演奏中，帶給聆聽者一種無限的哲思遐想。2019年作為西安音樂學院建校70周年慶典活動受邀的年齡最小杰出校友，橙子用柴可夫斯基的《降B 大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精彩獻演，為作品注入了濃濃的鄉愁。由于深受謝爾蓋·巴巴揚教授的多年親導，橙子對19、20世紀西方鋼琴作品有著帶有東方情思的全新領悟，尤其對俄羅斯、波蘭、匈牙利等東歐作品如數家珍，既有傳統之脈，又洋溢著自我理解。2021年她錄制的普羅科菲耶夫《戰爭奏鳴曲》，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可歌可泣”。橙子用他山之樂，表達了對建黨百年，百年中國的致敬。不言而喻，藝術家的成長，來自多種多重的內外兼修培養。那種藝術的標準和風向，在橙子指尖下被定義為“純真善美”。

二、從花開到綻放

1.花開少年時

電影《霸王別姬》中有句經典臺詞：“要想人前顯貴，您必得人后受罪。”形象說明“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重要。橙子的藝術之路，看似順風順舟，但其實琴音背后浸透著唯有自知的汗水付出。“我每天花8 小時練琴，人們卻用天才兩字埋沒我的努力。”莫扎特的這番話，也激勵著少年時代的橙子。

李賀澄梓（橙子）受母親影響，自小習琴，三歲九個月獲得香港劉詩昆國際少兒鋼琴比賽幼兒組特等獎，并在香港音樂廳頒獎演奏中因其熱情嫻熟的演奏而受到廣泛關注。隨后五歲斬獲陜西省器樂大賽鋼琴一等獎。八歲考出十級優秀成績，十一歲跳級考入西安音樂學院附中鋼琴系隨李壯壯老師專業學習。獲世界著名鋼琴家、俄羅斯涅高茲學派傳人謝爾蓋·巴巴楊以A及五個加號的高度贊揚的橙子，少年時期曾登上中國東方航空雜志，被譽為“鋼琴明日之星”。當還是中學生的她，獲第三十屆斯美塔那國際鋼琴比賽大中華區金獎和捷克總決賽亞軍后，隨即留學美國，她明白自己需要獨立起來，先學會獨自面對繽紛的世界，才能去撩開音樂至尊寶前的層層面紗。橙子現在每每回想起當初準備語言考試，專業面試的情景，還都歷歷在目。早在橙子16 歲時，就破格考入百年名校茱莉亞音樂學院大學部，投師在名師謝爾蓋·巴巴楊教授的門下，成為在校屆年齡最小的學生。2019年3月，剛滿20 歲的橙子經過激烈的競爭，成功考取了本校茱莉亞音樂學院鋼琴表演專業研究生，并成為該院自建校以來年齡最小的鋼琴表演研究生。從高中到碩士研究生，橙子將美好的留學時光，都留在了茱莉亞。求樂若渴，追求卓越，是橙子藝術之路一貫表現出的個性風格。2021年夏，22 歲的橙子以第一名及全額獎學金考取克利夫蘭音樂學院鋼琴演奏博士，并有幸成為著名鋼琴演奏家謝爾蓋·巴巴楊最年輕的涅高茲學派第四代傳人，橙子帶著對音樂的崇敬，繼續她的留美之旅。

2.綻放澄系列

橙子“澄系列”唱片目前有兩輯《澄香花開》（2019）和《澄香綻放》（2021），均由星外星唱片發行。“澄”字取自李賀澄梓（橙子）之名，有“水靜而清，水澈而靈”的寓意。橙子也是琴聲如其名，純音滿芳華。

2019年9月，李賀澄梓（橙子）用人生的第一張唱片《澄香花開》為自己修完茱莉亞音樂本科劃上了一個圓滿句號。同年，作為西安音樂學院建校70周年受邀最年輕的杰出校友，橙子將《澄香花開》作為賀禮贈與母校，表達培育感恩。2017年夏，橙子出任首屆凱百日青少年鋼琴大賽的形象大使。2019年成為星外星唱片合作的青年古典藝術家，2021年成為陜西交響樂團的簽約鋼琴藝術家……這些標志著橙子的職業之路正式開啟。不管是大舞臺，還是錄音間，都是令橙子為之著迷的地方。2017年著名樂評家趙世民寫文拋出“橙子，往哪走？”作為一個命題，引發了樂界內外對中國青年鋼琴家群體未來之路的思考。時隔幾年后的2021年，橙子又在9月用第二張唱片、首張黑膠《澄香綻放》感謝大家對她的支持和關注。在唱片扉頁，橙子用“這部唱片，獻給所有的你們！謝謝你們，給這個世界增加了溫暖。”的話語，作為專輯中演奏家的結語感言。做一個有溫度、有熱情、有擔當的青年音樂家，是橙子追求的藝術準則。

三、音樂文化自信

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日益堅強，音樂作為國際性語言的紐帶作用，日顯突出，而音樂家正是參與這種紐帶活動中的首號角色。今天的中國青年音樂家們，與世界的文化互動可謂最為頻繁。橙子在茱莉亞留學期間，演出足跡已在亞洲、美國以及歐洲，如紐約林肯中心保羅大廳，Peter Jay Sharp Theater，Markin Hall，薩爾斯堡博森多夫音樂廳以及荷蘭諸多教堂等都留下這位中國新銳鋼琴家的身影和足跡，橙子此外還受邀出席在國際音樂節中。

近年來，身處世界現代音樂前沿的紐約，橙子在學業古典之外，嘗試更多現代風格作品。多次首演現當代作曲家的作品。在Peter Jay Sharp Theater 音樂廳全美首演了智利作曲家 Antonio Guarello 的作品，并受邀參與茱莉亞音樂學院“Focus”現代作品音樂節，特別是在紐約的馬金大廳曾首演了自己的作品《一個不予存在的森林中》，橙子正在學演一體的世界音樂圈，綻放出中國青年音樂家的該有的自信和那份精彩。無獨有偶，2016年橙子有幸成為耶魯“Artemisia基金會”資助的青年藝術家一員，這是一個專為有非凡天賦的青年音樂家們提供機會的機構，旨在挖掘那些具有藝術潛質的青年音樂家。“放眼看世界”曾是先賢對炎黃后輩們的寄望，以橙子為代表的新一代獨奏家，正積極參與到中美音樂文化交流中，用琴聲飛越新絲路，用樂聲架起交流，正是新銳青年鋼琴家橙子對樂在當下的職責和擔當。著名音樂學者王安潮也稱“橙子熟了”，其實又何止一個橙子熟了呢？她代表了新一代中國青年音樂家的自信、崛起和融共。

當前，音樂文化對消除隔閡，撫慰心靈，實現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聯結，顯示出博大的內力。中國青年音樂家正在以一種擔當、融通、共營的開放胸襟，揚音樂文化自信，展中國未來力量。橙子在有條件的場合，都會用“樂器之王”的鋼琴，向世界傳播推介來自中國的音樂、旋律。橙子認為，樂在當下，琴音和通；樂在未來，風采在胸。

今天的橙子，不再是那個把鋼琴當玩具的三歲小女孩，位于長安中路108 號的西安音樂學院，是橙子的啟航地，也是她的家。那里留下橙子年少的淚水與歡笑。古都鐘樓的華燈初上，海外赤子的琴聲奏響。一路朝著樂壇圣殿，那是不變的初心，不變的守望與夢想。十指飛越絲路，聽，那是屬于澄香綻放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