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工柳油畫《地道戰》

薛續友

八一電影制片廠于1966年出品的戰爭影片《地道戰》，在全國上映后可謂家喻戶曉。截至2012年，已創造出共30億人次的觀看紀錄。該片由任旭東執導、朱龍廣主演，講述了抗日戰爭時期，為了粉碎敵人的“掃蕩”，河北省冀中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創新地利用地道戰的斗爭方式打擊日本侵略者的故事。

這幅油畫《地道戰》，是畫家羅工柳的第一幅油畫作品。被列入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100件最具代表性的美術經典作品之一。這件作品情節生動，形象鮮明，兩個女游擊隊員在地道口倏然躍出，一間極其普通的牲口房成為戰斗的舞臺。典型地反映了人民群眾的聰明機智以及平原游擊隊生龍活虎的氣概。作品的構圖富于戲劇性，人物得到恰當的安排，他們靜悄悄地，但又是異常活躍地，節奏稍帶緊張，然而充滿信心，和主題思想是十分切合的。

1951年，羅工柳在擔任《新華日報（華北版）》美術編輯期間，創作了大量版畫宣傳抗日，也實際參與到敵后戰爭中。正是這些在戰爭年代的親身經歷和感受以及人民群眾的幫助和啟發，他根據冀中軍民利用地道戰保家衛國的偉大創舉，創作了這件作品。他說：“我想表現我們的民族在最困難的時候能戰勝敵人，表現中華民族頑強的戰斗精神和他們的智慧。”

這件作品的場景，被設置在晦暗狹小的牛棚里，但畫家卻充分利用虛實對比、明暗處理等手法，破除了空間限制，反而給人以“一目了然”的觀感。在畫面的視覺中心，以中間亮四周暗的舞臺追光手法，將手持駁殼槍站立的女民兵突出了出來。畫面左上角，一位在梯子上觀望的戰士與下面的人物互動，十分生動。畫家還巧妙地運用人物向上、向外的視覺方向，以及體態動作，拓展了畫面的空間。為了表達正義的信念，畫家將畫面處理為柔和的暖色調，天窗投射的光線及身著紅衣的女子洋溢著溫暖的感覺，展現出光明必勝的堅定意志。狹窄、黑暗的空間與戰斗者的飽滿身姿形成反差，卻構建了視覺上的和諧性。美術評論家于洋說，這幅畫并不是刻意地渲染表現戰爭的殘酷，而是非常接地氣地、非常樂觀地去講述和描寫這樣一種地道戰的智慧。

聶榮臻元帥曾評價道：“神出鬼沒、出奇制勝的地道戰是華北人民保家衛國，開展游擊戰爭，在平原地帶戰勝頑敵的偉大創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