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魯引弓

每個作家都有自己的文學出發地,對我來說,這個出發地就是廣州,可以說,我最初的文學訓練與花城廣州有關。
高考之后,我就讀于中山大學中文系,剛好趕上一個“實驗”:當時的系主任到宿舍里看新生,說從這一年開始,大一兩個學期,每個同學要寫 150 篇作文。
我當即心里一咯噔,但等寫完以后,我深切體會到,這種方法讓我們學會了觀察和表達。高強度的寫作訓練,磨煉了我對社會痛點的敏銳感知,為我之后的媒體寫作乃至小說創作,打下了厚實的基底。
本科后繼續讀研,我在中山大學待了整整七年,相當于我的黃金時期、青春時代就在廣州度過,這種情感是刻骨銘心的。而當時,花城出版社已是全國著名的文藝出版社,出版了很多具有影響力的作品。距一個文藝出版社很近,所得到的精神滋養,與那份天然的親近感,是難以言表的。
畢業回江南后,時隔20 多年,我沒有回廣州——雖然心有所念,無奈媒體工作忙,抽不出時間故地重游。
直到《轉身就走》,以及“小”系列(即《小別離》《小歡喜》《小舍得》《小痛愛》),我與花城牽手,才再次回到我的文學出發地,并與廣州的公眾有了多次互動。
2016 年11 月14 日,參加花城出版社的一個活動后,我乘坐高鐵返回杭州,途中隨手轉發了廣州媒體的一則報道,講的是課外補習讓學生和家長都很累。一時間,朋友圈里的評論、點贊鋪天蓋地。我身上那份媒體人的敏感,立刻被激發,轉化為靈感。
可以說,若不是與花城牽手,《小舍得》不可能產生,也就不會有《小痛愛》——《小痛愛》是在《小舍得》完稿后,覺得有些東西尚未完全表達出來,才繼續創作的,目前也在影視化當中。
3 年前,《小舍得》首發便在廣州,廣州購書中心、廣州圖書館接連兩場活動,家長們熱情踴躍,其中一位還專程從購書中心一路跟到圖書館,繼續聽。
讓我感到格外溫馨,分外有緣的是,“小”系列在花城出版社首次以“教育四重奏”之名集體面世時,出版社的領導剛好是我中大中文系的師姐,而圖書責編則是師妹。
今年是花城出版社成立40 周年,又恰逢《小舍得》改編的同名電視劇熱播并引發熱議。“雙減”的出臺,說明了我與花城的前瞻性。
立足當下回首過往,常常能發現冥冥中的一種緣分。隔著時空,我與花城重新聯手,產生了化學反應,情感也隨之更深。這可以說是歲月的成果,文化的成果,我非常珍惜。我想我可能是距離花城最近的作家,來廣州,實際上也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