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不可言

簡說

忙碌一周之后，終于閑下來了。

沒有第二天的工作壓力，終于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一覺醒來，雨仍在下。初秋在連續幾日雨水之后，由微涼漸至寒冷。起床，打開電視，跟著電視做了25分鐘體操，滿身是汗。透過窗戶，看樹葉經過雨水的洗滌，清透的青紅黃綠，聽雨滴臺階低吟淺唱，自有一番愜意自在。

洗漱完畢，給兒子弄好早餐，然后喊他起床吃飯，上網課。我也隨意吃了一些，開始坐在桌前翻閱昨晚整理的11月中旬要參加的心理咨詢師考試的打印資料。還好，記住的沒有完全忘記，心中的小歡喜不覺又多一點。想上學時記憶力多好啊，一本360多頁的西方哲學概論書，因一些專業術語似懂非懂，又想考試考高分，一狠心，就將之從第一頁背到最后一頁，且幾乎不錯。如今，卻為背誦記憶一些心理試題不會忘記而沾沾自喜。可見，歲月的力量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

是這樣的。歲月，它給我們皺紋，也帶給我們平和。它讓我們認清人間真相，也讓我們對這個世界更加包容。年輕氣盛時，聽到一句讓自己不爽的話會毫不猶豫退而離場，人至中年，即使直面誤解和委屈，也會隱而不發，最多悄悄暴哭一場，然后裝作云淡風輕，心甘情愿地做了歲月的俘虜。

昨天上午和小伙伴們一起外出采訪，本來約定一小時，結果到12點半仍相談甚歡，意猶未盡，又被邀移步至附近的一家燴面館，邊吃邊聊。飯豐盛，比之還豐盛的是我們從靈魂深處碰撞出來的小火花。臨分別仍覺意猶未盡，隔著車窗，又約了改日喝酒暢聊。下午忙完至晚間，其中的一個小伙伴真的建了一個好玩的群，相約喝酒。

一見如故，用在昨天的我們身上，再恰當不過了。人們喝酒，長談，溝通心里的事情。有愛被表白，也有愛被失去。“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這首婉約、纏綿、低沉的《小重山》作者，竟然是“八千里路云和月”“三十功名塵與土”中的那個岳飛。

你看，生活就是這樣，有被誤解蓋帽的時候，也有被溫婉撫摸的時候。因此，看到什么樣的風景以及怎樣解讀風景，就多了些意外和偶然的成分。而悲哀是可以和收獲、欣悅、陽光以及清風在一起的，這或許就是人生的悲劇或妙不可言所在。

窗外，雨依舊在下，但總會停下來。陽光，也會灑滿大地。而我們所要做的，只是一個等字。

（常朔摘自《北海日報》2021年9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