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補貼對農業技術創新產出的門限效應研究

彭日銘

摘要：以2011—2017年滬深兩市A股78家農業類上市公司為對象，通過面板門限模型分析政府補貼對農業企業技術創新產出的影響和門限效應。實證結果表明，政府補貼對農業企業技術創新產出存在正向激勵作用和雙門限效應，當政府補貼強度介于0～0.007 1之間時，補貼的正向激勵作用最大。

關鍵詞：農業;政府補貼;技術創新產出;門限效應

中圖分類號：F323.3;F812.45;F279.23?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4-1161（2021）06-0065-04

我國是農業大國，亟需通過農業技術創新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長期以來，為促進農業科技創新和推動農業發展，我國政府以農業上市公司為主要扶持對象，通過直接補貼、稅收優惠等措施給予資金和政策紅利方面的支持。隨著農業補貼政策的不斷深化，補貼成效問題日益受到關注和重視。為此，以滬深A股農業類上市公司為對象，探尋政府補貼與農業類上市公司技術創新產出的關系，為合理確定助農業補貼力度提供數據參考。

1 門限效應研究背景

關于政府補貼影響技術創新的機制，存在促進作用、抑制作用、混合作用3種不同的觀點。隨著研究的深入，許多學者開始關注兩者間的非線性關系，認為補貼強度存在“最優區間”，唯有適當額度補貼才能推動技術創新。目前，關于農業領域政府技術創新補貼成效的研究，影響作用的分析僅局限于有利或不利方面。在農業領域，政府補貼與技術創新之間是否存在非線性關系，以及補貼力度所處區間對技術創新在大小或方向上的影響是否有差異仍待驗證。為此，擬構建實證模型，驗證政府補貼對農業技術創新的門限效應和政府補貼力度最佳區間的存在性。

2 門限效應研究方法

2.1 樣本數據

研究數據來源自國泰安數據庫、巨潮網和企業年度財務報表，樣本選自2011—2017年滬深兩市A股的農業類上市公司。參照徐利飛的做法，從農業經營活動全產業鏈的角度出發，基于2012年證監會制定的行業分類準則，選取A門類“農業”中A01-A05“農、林、牧、漁業”所有上市公司;C門類“制造業”中的C13“農副食品加工業”和C14“食品制造業”的上市公司;C26“化學原料及化學制品制造業”中生產化肥農藥的上市公司以及C門類中主營業務是農業機械的上市公司，共計186家。剔除股票名稱標記有ST，*ST和部分財務指標缺失或無法獲取的公司后，共篩選出78家上市公司，收集它們2011—2017年的546個樣本年度觀測值。

2.2 實證模型及變量

為分析政府補貼對農業上市公司技術創新產出的影響，構建基準面板模型回歸方程式：

式（1）中：i表示第i家農業上市公司;t表示第t年;Innovit為技術創新產出指標;SUBit為政府補貼指標;Controlsit為模型中的一系列控制變量;α0，α1，…αk表示回歸系數;uit為隨機誤差。

引入Hansen（1999）構建的門限回歸模型（Threshold Regression Model）分析變量間的非線性關系，模型的基本形式如下：

式（2）中，其它模型參數保持不變，GSIit為門限變量;γ代表特定的門限值;I（*）為特征函數，表示若括號內*式成立，則返回值為1，否則為0。

為確保政府補貼對企業技術創新產出的影響不受到其它因素影響，將企業創新產出的潛在影響因素加以控制。實證模型中包含的各變量及變量描述性統計如表1—2所示。為剔除樣本極端值對實證分析造成的影響，對連續型變量在其上下0.025分位點處進行縮尾處理。

3 門限效應實證分析

3.1 基準面板模型估計結果

在建立面板模型時，采用Stata15.0非官方命令Xtoverid進行輔助回歸，對選用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進行判斷。Xtoverid命令匯報的x2（7）統計量為44.939，p值為0.000，說明應選擇固定效應模型。

由表3中的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結果可知，政府補貼的回歸系數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顯著性檢驗，回歸系數為0.209 3，即認為政府補貼對農業技術創新產出具有顯著的激勵作用，政府補貼每增加1%，會使技術創新產出平均增加20.93%。

為了解決模型中可能存在的反向因果問題，借鑒任躍文的做法將所有解釋變量的滯后一期項納入式（1）模型進行回歸。政府補貼的當期值和滯后期值對農業技術創新產出的影響表現一致，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具有顯著的正向激勵作用。

3.2 面板門限模型估計結果

由基準面板模型的估計結果可知，政府補貼能夠正向促進農業技術創新產出的提升。在此基礎上以政府補貼強度GSIit為門限變量建立面板門限模型，實證分析門限效應的存在性。

基于Hansen提出的面板門限模型檢驗方法，使用Stata15.0中的Xthreg命令進行門限值的估計和檢驗，采用Bootstrap抽樣1 000次得到門限效應的檢驗結果，分組樣本異常值去除比例為10%。門限效應的檢驗結果表明，在5%和10%的顯著性水平下，模型拒絕不存在單門限效應和雙門限效應的原假設，但不能拒絕不存在三門限效應的原假設。因此認為政府補貼強度對農業類上市公司創新產出的門限效應存在。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政府補貼強度對農業類上市公司創新產出存在雙門限效應，政府補貼強度的第一個門限值為0.007 1，第二個門限值為0.014 0。門限效應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

由單門限和雙門限效應模型估計結果可知，以0.007 1和0.014 0的政府補貼強度門限值為界，政府補貼對農業上市公司創新產出的影響存在3種機制。當政府補貼強度小于或等于第一個門限值0.007 1時，政府補貼對技術創新產出具有正向的促進作用，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此時當政府補貼每增加1%，技術創新產出平均增加39.75%。隨著政府補貼強度增加到第一門限和第二門限之間時，政府補貼對技術創新產出的影響有所減弱，此時政府補貼每增加1%，技術創新產出增加37.45%。當政府補貼強度大于第二個門限值0.014 0時，政府補貼對技術創新產出的正向影響依然顯著，但回歸系數進一步減小，此時政府補貼每增加1%，技術創新傳出平均增加34.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