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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2月24日我出生于福建省漳州市龍海縣石碼鎮,這個小鎮也是著名詩人舒婷的出生地。由外婆養到四個月后被父母接到漳州市,但回石碼依舊是童年我的最愛。外婆經營著一輛賣零食的小推車,早晨推到鎮中心圓圈擺攤,傍晚推回錦江大碼頭。手推車很沉,瘦小的外婆雙手拉著勾環,一使勁,就能把手推車抬起來跨過家門口的小臺階。外公在菜市場當出納,吃公家飯,但微薄的工資養不活一家十口人,一家老小的嘴和住基本靠外婆的雙手。這些,被我寫進了一首詩:《給外婆》。
母親是外婆的長女,忙碌于一家的家務事,每天都要端著全家人的衣服到錦江浣洗,又得幫助帶兩個弟弟三個妹妹,在家里基本沒時間復習功課,盡管如此,她依舊是班里的尖子生。中考時她所就讀的龍海一中特意選中一批優秀生直接升高中,不優秀的才能考中專,但等母親升上高中才讀一個學期就遇上“文化大革命”,成為新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老三屆”,這是1968年的事。這一年母親和父親結婚,留在了城里,大舅則響應號召上山下鄉去了。現在有必要說說父親,父親五歲時喪父,寡母帶著他嫁給了第二個丈夫,從外地搬到了石碼,恰好和母親一家隔街而居,兩家互相望得見。父親不是一個愛讀書的孩子,貪玩、調皮,書讀不好,小學畢業就輟學到漳州軸承廠工作,后參軍入伍。父親比母親大五歲,基本上是看著母親長大的,母親體格嬌小、眉目清秀、漂亮,父親很是愛慕,看到母親無書可讀回到家里,父親自然展開攻勢,兩人的結合也是順理成章事。1969年,我出生。
我一直認為自己繼承了父親的寫作天賦,父親當兵時就在《解放軍報》發表了一篇微型小說《鄭連長的旅行包》,他很珍惜地剪貼到一本筆記本上,筆記本上都是父親寫的散文,他的字體我還記得,向左斜,剛勁有力,母親說父親曾學過毛主席的字,確實有點毛體。遺憾筆記本后來不知所蹤。父親當了八年兵后因部隊要從福建換防到山西,他不想遠離故土,就復員回到原先工作的漳州軸承廠,后又調動到漳州茶廠,當了保衛干事,此后便放下了筆拿起了酒杯,余生最愛是酒,這是另一個話題了。我識字之后就開始讀父親從廠里借回的書,《林海雪原》《暴風驟雨》《雨后青山》是留給我記憶最深的三部。小學時每當寫完作文就會讓父親看,父親就幫我修改,有一回父親往我的一篇寫市場的作文里加進了一個詞“熱鬧非凡”,這個詞被老師在班里大加表揚,我感到很羞愧。多年后我以一首短詩《父母國》記錄了父親和母親的人生際遇。那時我已北漂至京。
和大多數作家相似,我從小就愛讀課外書,作文總是被老師當范文在班里念。這些其實也都大同小異,無甚可述。1988年我考上本地最高學府漳州師范學院中文系就讀,參與編輯班級刊物《星貝》、參與編輯校刊《九龍江》,同時開始文學創作,寫過詩、小說、散文,1987年在漳州市文聯刊物《芝山》發表散文《家鄉的小木船》。大學畢業后分配到一所鄉村中學任教,其間參與撰寫《浦南鎮民間文學三套集成》。以上經歷皆可視為文學練筆,是一個寫作者最初的稚嫩足跡。1992年,我應《芝山》主編楊西北之邀參與編撰《中國當代愛情詩鑒賞》,認識了詩人道輝,方才開竅,始知何謂現代詩寫作:1、現代詩必須先有語言的自覺,亦即打破俗常的、教科書灌輸給每個人的語法結構,而另立自己的語言系統,詩人是萬物的立法者,有重新命名萬物的權利。2、現代詩也必須有思想認知上的現代意識,不服從陳規陋習,追求人的自我價值的實現,追求人與人之間的平等,有愛心、有包容心,有對他人、他物的尊重,等等。我的寫作由此打開了新天新地,全新的語言系統帶來全新的生命意識和創造的喜悅,每一首詩都像新生的孩子一樣讓我迷醉、狂喜。“詩歌徹底滲入她的血液骨髓,致使每個器官成為詩的一部分”(陳仲義語)。《明天將出現什么樣的詞》被視為我這一階段的代表作品。這首創作于1995年或1996年的詩作在《詩刊》1997年1月號首發后很快引起關注,詩人追求詞,女人追求愛人,詞與愛人的關系就是一個女人處理寫作與家庭的關系。這首詩有它的普適性,適合每一個寫作者,無論男女。
2002年12月,我的生命發生了一次重要的轉向,它因詩而起,也將因此改變我的詩歌寫作方向。此前的我就此被稱為長詩福建安琪,此后的我則為短詩北京安琪。長詩福建安琪激情洋溢、才華爆棚、狂妄自大,以大師、以文學史為寫作方向,在寫了一百多首長詩后終于像核爆炸一般把自己發射到了北京。是的,北京,一直是文學青年的夢想之地。我也不例外,我已經不滿足于在故鄉漳州終老一生了,我想外出看看,過上和母親、外婆不一樣的人生。于是辭職北漂,成為800萬北漂大軍的一員,水融入大海一樣融入了北京。那一年,我33歲。
除了詩一無所有的我在北京遇到了巨大的生存壓力,我絕非一個智商和情商高的人,在故鄉我有安穩的工作和家庭,我的弱項沒有顯現出來,如今孤身一人來到北京,便原形畢露,不善交流、性格軟弱、沖動易感,讓我在茫無際涯的北京恐慌不已,所幸我有一幫詩人朋友,他們提供我一份安生立命的工作,保證了我在北京的存活,雖然不豐衣足食。這一階段我的寫作以短詩為主,近乎日記般記下了我的困頓、迷茫、悔恨、絕望……詩成了我低沉情緒的出口,使我不至于走向抑郁。倘無北漂,我寫不出《七月開始》這樣的詩作,其中用“房東在想她的房租”來比喻“想”,極易引起租房族的共鳴。這來自生活的真實有著赤裸裸的殘酷。
而每逢公號有讓我整理作品我就頭疼,我的寫作風格實在太多樣了,多樣得讓我苦惱。我自感是個面目模糊、定位不明的人。抒情?意象?口語?都寫過。并非我喜歡變,實在因為一種風格的詩作寫到一定程度,就再也寫不下去了,或者說,就越寫越差了,只能變了。2015年10月在作家網“作家訪談”欄目采訪洛夫先生時曾問過先生一個問題,“如何才能保持創作力不衰竭”?洛夫先生回答一個字:“變”!我也就暫且以洛夫先生的“變”來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