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杞糖肽提高青少年精神健康的研究

蘇國輝

現代社會競爭越來越激烈，人們面對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對比1990年與2016年的研究數據顯示，青少年精神負擔越來越嚴重，三個青少年中，就會有一個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礙問題，包括抑郁障礙、雙相譜系障礙、焦慮障礙和注意缺陷多動障礙等。青少年是我們國家的未來，如果能把這些問題處理好，他們就能好好學習，成為國家有用的人才。尤其是抑郁障礙，是一種常見的情感障礙，影響了全球超過16%的人群，往往以情緒低落和興趣減退伴自殺傾向為特征。目前的抗抑郁藥物仍有著起效時間較長（服藥后約3—4周起效）、副作用較大、可能增加抑郁青少年的自殺風險等劣勢。近年來研究表明，神經炎癥是介導抑郁癥發生的重要發病機制之一。枸杞，作為傳統名貴中藥，其被證實具有抗炎特性并參與改善多種中樞神經系統疾病，包括阿爾茲海默癥、視網膜疾病等。

枸杞糖肽改善抑郁癥狀的實證基礎

“藥食同源”，枸杞是華夏大地上傳統、有效的養生保健植物，《本草綱目》中有“春采枸杞葉，名天精草;夏采花，名長生草;秋采子，名枸杞子;冬采根，名地骨皮。”《神農本草經》中，將枸杞列為中草藥的“上品”，并認為枸杞可以“久服，輕身不老，耐寒暑”。但傳統對枸杞的研究多集中于清肝明目等功效。寧夏為枸杞的主要產地，寧夏中寧更被稱為“中國枸杞之鄉”，是世界枸杞的發源地和正宗原產地，我們在中寧建立了全國第一家“中寧枸杞”院士工作站，視網膜的研究是我的一個主要研究方向，在開展視網膜和視神經的研究過程中，為了弄明白枸杞清肝明目的原理，我們與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研究所田庚元教授合作，首次從普遍認為的枸杞活性成分——枸杞多糖中，進一步分離、提取得到一系列復合物——枸杞糖肽（LbGP），它是原生藥枸杞子提高機體免疫功能、延年益壽的有效成分。

枸杞糖肽作為枸杞果肉中最有效的活性成分，是枸杞的精華所在。現代藥理學試驗已充分證實枸杞糖肽能顯著提高機體免疫功能，而且表現為高生物活性。生物活性多糖能參與生物體的免疫調節，參與生命細胞的各種活動，具有一定的降血糖、降血脂、抗炎癥、抗氧化、抗衰老、抗腫瘤等功效。

枸杞子雖然是一個單方，但里面的成分有很多，比如枸杞中類胡蘿卜素的成分居然比胡蘿卜高出4倍，而僅僅枸杞多糖就有30多種。因此，枸杞具有很強的抗氧化能力，由于很多疾病都是因為發生炎癥所導致，所以在身體狀態健康的時候經常吃枸杞，能夠起到預防疾病發生的作用。現已證實枸杞糖肽具有對抗氧化應激、改善神經衰老、調節機體免疫、增強腫瘤恢復等多種生物學功效。我們的臨床試驗研究表明：連續6周服用枸杞糖肽后，抑郁高危人群的認知障礙、阻滯、無助感可得到較大改善。

抑郁癥的發生與腦部的炎癥有關系，在研究中，科學家們將實驗老鼠進行“改造”，給老鼠提供很多惡劣的環境，導致老鼠出現抑郁樣的行為，而得了抑郁癥的老鼠腦結構中出現了很多與健康大腦不同的地方。比如我們觀察到它大腦里面有一個核團，跟抑郁癥有非常密切的關系，這個核團叫外側韁核（lateral habenula， LHb）。外側韁核是大腦的“反獎賞中心”，它接收來自邊緣前腦和基底神經節的輸入，并且主要靶向中腦單胺能神經調控系統。我們發現，抑郁老鼠外側韁核內神經細胞的放電頻率遠高于正常水平，同時外側韁核里有炎癥反應水平增加的現象。當給這些抑郁老鼠喝糖水時，發現抑郁老鼠對包括糖水在內的一系列“美食”都不感興趣。而在給抑郁老鼠服用了含有枸杞多糖的產品后發現，這些老鼠的抑郁行為顯著減少，比如變得和正常老鼠一樣難以抵擋糖水的誘惑，而其外側韁核內神經細胞的放電情況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另外，在實驗前，我們給另外一組被試老鼠提前口服枸杞糖肽，發現提前服用枸杞糖肽的老鼠，沒有出現抑郁行為，觀察它們大腦里面的外側韁核，發現外側韁核的發電是正常的。

還有一個強迫游泳實驗（Forced Swimming Test， FST），也叫絕望實驗，就是將小鼠放入一個水箱中，小鼠漂浮在上面，拼命掙扎，試圖逃跑又無法逃脫，從而提供了一個無可回避的壓迫環境，一段時間的實驗后，動物即表現出典型的“不動狀態”，反映了一種“行為絕望狀態”。記錄處于該環境的動物產生絕望的不動狀態過程中的一系列參數，發現那些很快放棄掙扎、漂浮不動的小鼠，漂浮時間越長，代表這個小鼠的抑郁行為越重。如果此時給予漂浮不動時間更長的小鼠服用枸杞糖肽，則可以減少小鼠漂浮不動的時間。

枸杞糖肽安全有效，對閾下抑郁青少年的抑郁癥狀有治療作用

在動物實驗中證實，提前給予有抑郁癥狀的動物口服枸杞糖肽，一是可預防抑郁的發生，二是與抑郁發生相關的腦區——外側韁核的電生理活動是正常的，炎癥水平也有所下降，這只是在動物上得出的初步結果。那么，如何應用在人身上呢？從2020年我們就開始關注這個問題，我們與廣州醫科大學附屬腦科醫院和附屬第五醫院共同開展臨床研究。

有抑郁癥狀的青少年，將來進一步發展為抑郁癥的概率很高，他們是抑郁癥的高危人群。閾下抑郁是一種心理亞健康狀態，它介于健康和抑郁癥之間。閾下抑郁的人群可出現心情差，抱怨軀體不適，對自己的工作不滿意，工作效率低下，朋友關系不融洽和社會活動受限。這些人群往往僅存在1—2項抑郁癥狀，如心情差、高興不起來等。這類人群就診于內科門診高達50%，而就診于心理門診的只占26%，在精神科門診就診者僅占24%。我們通過問卷以及精神科醫生臨床評估的方法來綜合判斷閾下抑郁，發現他們會出現心情抑郁、興趣喪失、影響睡眠、思維遲緩、精力減退等癥狀，但由于抑郁癥狀的診斷條目不夠5條或持續時間未達到2周以上，故沒有達到抑郁癥的診斷標準。

閾下抑郁人群也可出現自殺觀念或行為，導致人際關系差和家庭破裂。閾下抑郁危及人群更廣，臨床癥狀更隱匿，需要引起大家重視。有閾下抑郁的青少年往往不愿意服用傳統的抗抑郁藥物，他們主要擔心藥物的副作用，所以希望能研發一種安全的試驗藥物（干預手段）。

大家都知道枸杞是食品，非常安全。我們團隊在廣州招募了29例12—18歲有閾下抑郁的青少年參與臨床試驗。其中，一半青少年被試口服枸杞糖肽，另一半被試口服安慰劑，其物理特性如外觀、劑型和味道等與試驗藥物（干預手段）相同，但不含有效成分。經過長達6周的臨床試驗表明：口服枸杞糖肽安全、有效、沒有副作用，消除無助感，改善遲滯的認知功能，對閾下抑郁青少年的抑郁癥狀有治療作用。

有句順口溜：“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現在枸杞也已成為中年人水杯中的必備保健品了。而藥理實驗表明，枸杞糖肽的免疫性能比枸杞要強10—20倍，并富含17種氨基酸，是目前國內首創的枸杞精深加工的保健產品。如今枸杞糖肽已轉化為一個產品，且安全有效，對于那些有情緒問題而不愿意服用傳統抗抑郁藥物的人群，可以考慮枸杞糖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