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愛人在百余平方米的樓房內開始了宅家生活。原本抱怨時間不夠用,許多事情有計劃卻沒有時間執行,但這下有了時間竟然不知從何做起了。忽然覺得可以“老詞新解”來詮釋,還別說,細細品來——其樂無窮。
癮:指由于中樞神經經常收到刺激而形成的習慣性;泛指濃厚的興趣及對事物難以自拔。諸如煙癮、酒癮、賭癮;還有戲癮、畫癮、茶癮等等,不一而足。現在又多了網癮。看這些詞語,成癮的東西幾乎都不敢恭維,因為是“癮”皆帶病字旁。
開始宅家,沒事的時候就翻看手機,看疫情新聞,看朋友圈,結果三天沒過,放不下手機了,就連去衛生間也要看。手機離開自己一刻,就覺得少了什么,六神無主。我知道我被手機“癮”上了。大凡有“癮”,縱然是愛好,那也是對這種愛好過分癡迷了,換句偏激的話說,就是得了一種病了。
癮字是一個病字旁加上個隱字。這就是說你已經有病了,這種病不明顯,非常隱蔽。其實,隱蔽的病對人的身心傷害是非常大的。于是,我決定戒掉“手機癮”。我先是和手機分開,早八點準時看下《綏化日報》發布的疫情通報。下午一點再看一下朋友圈。這個要看重點的自己需要的,多半是文友發布的關于創作類的消息,那些無關痛癢的一律飄過。晚上睡覺前再看一下自己關注的公眾號。其次是硬性規定,每天看手機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應該說,任何“癮”都難以戒掉,但也可以肯定地說,任何“癮”都可以戒掉。戒掉與不戒掉,完全取決于自己的恒心和毅力。第三,找點兒事做,沖淡“癮”。對于我,最好的事就是閱讀和寫作。
閱:形聲,在門里清點兒東西。組詞常見的有閱讀、檢閱、批閱。宅在家,本人又是一介布衣,后兩個此與吾一毛錢關系沒有,倒是閱讀干系重大。閱讀即讀書。讀書的益處自不必言,本人也好舞文弄墨,被人稱為作家(姑且算是吧,有點自不量力哈),于是,買書藏書是必然的。自己雖無東坡大儒閱盡天下書之志,但也許下宏愿,一定多看書。但是,自己書房里滿架書籍又真正地認真看了多少呢?
閱,門子里面一個兌字。好嘛,這回宅家,就要在門里兌現自己當初的誓言,恰好大門已封,且外面寒風凜冽,白雪飄飄,在暖室里沏一杯紅茶,展一卷香書,與古人相約,與今人對話,所有的人間百態在我面前展露無遺,人生如此,豈不快哉!
讀,言字旁加個賣字。我理解是從閱讀中吸取營養,把所感所悟變成自己的語言,形成作品,賣給雜志。當然,我的銷售形勢一直不好,但我有信心,依然堅持著。堅持的前提是吃好飯,真的,你別笑,我們誰都離不開吃飯。說到吃飯,自然要談到“廚”。
廚:廚房,專門做菜的地方;從事烹調工作的人。組詞,廚房、廚師。雖然宅家,但生活物資充足。一是沒有封閉之前,已經有所準備。畢竟年過半百,生活經驗還是有的;二是政府及相關部門不是“一封了之”,而是后勤保障工作非常到位,一個電話,就有商家送貨上門。宅家有時間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就連一日三餐也向“色、香、味”看齊。
我家的廚房很寬敞,櫥柜、酒柜也都是新款式。廚師兩人,我和我老婆。沒封閉前,我對吃食還真沒放在心上,說嘗遍天下美味有點兒吹牛皮,但用天天過年來形容絕對不為過。可宅家之后,嘴和胃還真不好敷衍了。據專家說,人在沒事干的時候,對味蕾的需求值會突然加大。于是我們兩口子就翻菜譜,依樣畫葫蘆,再不就是看直播,學著做著菜。
于是,我又“老詞新解”。
廚是廠字旁加個豆和寸。廠是房屋無疑,沒屋怎廚?豆,大豆也。我們綏化地處松嫩平原,位于寒地黑土核心地帶,大豆是主要農作物之一,對于大豆及由大豆衍生的食品如數家珍,司空見慣,但今天看見豆字格外親切。乖乖,天下五谷,為何廚字里面單選豆字,看來無豆難以成廚呀。于是我翻箱倒柜,哈哈,終于找到2斤多黃豆。生豆芽,對,豆芽生出來,長不過寸,炒之煲湯,營養豐富味道佳。妻子說,黃豆芽生一寸長,她還聞所未聞,綠豆芽還可以。我點點頭,倉頡造這個廚字時,極有可能正在吃綠豆芽。妻子一笑,她說按她理解,廚字應該如此釋義,即豆字代表所有的糧食作物,有了糧食,做飯的地方即使是方寸之間,那也安然、坦然、悅然。嘿,妻子的解字釋義貼切、到位,和她教師的身份很匹配。
我們宅家的日子是不是別有一番情趣?對了,生活會有許多無奈和意外,關鍵看你用什么心態去面對,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每個人認真思索的問題。我想,生活,就是要生龍活虎地活著,就是要有生氣地活著。只有生存,才能活下來,活得精彩。
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