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洪民
隨著我國實施“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城鄉經濟一體化不斷提速,我國的快遞業逐步成為經濟社會發展中的“明星經濟”,快遞業得到了長足發展,每個人都享受著中國經濟和快遞發展帶來的紅利和便利。但不可否認的是,相比于城市蓬勃發展的快遞業,農村快遞業相比城市發展較慢,在大部分農村地方卻沒有快遞網點,農民群眾仍沒有享受到快遞帶來的方便快捷,群眾滿意率低,快遞成為農村地區一個痛點、難點,快遞進農村工作任重道遠。而農村地區已成為我國經濟雙循環的重要環節之一,快遞進農村,對拓展農村消費、提高農民增收、鞏固脫貧攻堅成果、促進鄉村振興具有重要的意義,快遞進農村“最后一公里”亟待解決。
我國現代快遞業伴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而發展,起步較晚,但發展較快。2011年12月30日,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聯合發布《快遞服務》系列國家標準,2012年5月1日起正式實施;2012年12月31日交通運輸部第10次部務會議通過《快遞市場管理辦法》,自2013年3月1日起施行;為促進快遞業健康發展,保障快遞安全,保護快遞用戶合法權益,加強對快遞業的監督管理,國務院于2018年3月2日發布《快遞暫行條例》,自2018年5月1日起施行。
2014年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1]中,明確提出:“要深化流通體制改革,清除妨礙全國統一市場的各種關卡,降低流通成本,促進物流配送、快遞業和網絡購物發展”,到2021年,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2]中提出:“健全城鄉流通體系,加快電商、快遞進農村,擴大縣鄉消費”,連續7年“快遞”被納入政府工作報告,“快遞進農村”成為一項國策。2018年1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的《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進電子商務與快遞物流協同發展的意見》[3]中明確提出“優化農村快遞資源配置,健全以縣級物流配送中心、鄉鎮配送節點、村級公共服務點為支撐的農村配送網絡”作為加強基礎設施網絡建設重要內容。國家郵政局也于2020年4月發布《快遞進村三年行動方案》[4],提出到2022年底符合條件的建制村基本實現“村村通快遞”。可以看出,中共中央、國務院及各級政府、行業已把快遞進農村作為實現鄉村振興、鞏固脫貧攻堅的重要內容和手段,快遞進農村對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具有重要作用。
專家學者也對快遞進農村進行了深入研究探討,取得了一定成果。龔科源等[5]基于帕森斯的 AGIL 行動模型,對西藏農村快遞發展情況進行了實地考察,并分析了西藏農村快遞發展存在問題,針對存在的問題提出了意見建議。董海鈺等[6]通過問卷調查方式對遼寧省農村快遞進行了研究,分析探討了快遞進農村“最后一公里”存在的問題,提出了相應的建議與對策。袁泉[7]分析了農村物流配送中存在的問題,指出在“熟人社會”下,可運用眾包物流配送模式解決農村物流“最后一公里”問題。
云南某地區面積將近830.53平方千米, 山區與壩區面積之比為72:28,下轄75個村(居)委會、436個自然村、573個村小組。由圖1可知,2020 年常住總人口約 41.10 萬人,比2014年增加了11萬人;農村地區常住人口約19.03萬人,比2014年增加了0.46萬人,約占常住總人口的46.3%。

圖1 2014-2020年常住人口變化趨勢圖
經過實地走訪調查得知, 截止2020年,云南某地區共有快遞網點33個,其中郵政EMS快遞數量最多且分布較廣,在城區和各鄉鎮均設置有快遞網點,申通、順豐、圓通、韻達等民營快遞企業在城區、鄉鎮上也廣泛設置了快遞網點,但分布沒有EMS廣。而從圖2中可知,在廣大農村地區,卻罕見快遞網點,現有快遞網點數量及分布不能覆蓋大部分村委會和群眾,廣大人民群眾不能享受到快遞帶來的便利,快遞進農村任重道遠。

圖2 云南某地區快遞網點分布圖

圖3 各等級道路占比圖

圖4 村(居)委會及道路分別圖
(1)缺乏整體規劃
快遞網點大都設置在鄉鎮,農村地區成為快遞行業長期忽視的地方,其原因之一是農村快遞網點缺乏統一整體的規劃、建設,而企業、社會力量進行網點建設時往往又缺乏動力,無利可圖,導致長期農村快遞網點缺乏,阻礙了快遞網點進農村。
(2)業務量少
農村地區與城市相比,經濟較為落后,群眾居住較為分散,農產品自給自足率高,農民群眾喜歡到實體店購物,網購意識還不足,快遞業務量相對少,而快遞網點運營成本高,導致利潤空間小、收益率低,快遞公司不愿到農村地區設點。
(3)從業人員缺乏
由于農村地區生活條件較為艱苦,待遇較差,職業發展空間窄,快遞距離遠,工作量大,導致農村快遞從業人員流動性較大,快遞從業人員嚴重缺乏,且個別快遞從業人員素質較低,業務不熟悉,甚至與群眾產生矛盾糾紛,快遞業人才支撐明顯不足。
(4)服務體驗差
在農村地區,很多村莊、群眾離快遞網點較遠,收寄快遞需要自取,路途花費時間較長,甚至在收寄快遞途中發生交通事故等,群眾不愿到快遞網點收取貨;在收取快遞時,與城市地區相比,很多地方需要再支付一次3~5元的快遞費,二次收費現象屢禁不止,導致體驗較差,群眾滿意度不高。
(5)基礎設施薄弱
農村地區,往往是基礎設施最為薄弱的地區,道路交通不便,農產品運輸時間較長,收發貨不及時,而網購、快遞往往都有時效性的需求,滿足不了城市人群對農產品及時性、新鮮性的要求,導致已有的訂單被取消,制約了快遞進農村工作的推進。如云南某地區鄉(鎮)道路占總道路里程的57%,村道占27%,鄉(鎮)道路及以下道路占總里程的84%,總體道路等級較低,且道路路面質量不高,尤其是廣大農村地區,群眾日常生產出行主要依靠鄉(鎮)、村道,道路通暢率不高,基礎設施薄弱。
政府在推動快遞進農村工作中,要充分認識快遞進農村的重要意義,認真貫徹落實國務院、省、市有關快遞物流相關部署要求,履行職能職責,主動作為、積極作為,扮演好戰略規劃者、參與協調者和環境營造者的角色,發揮宏觀指導功能,強化頂層設計、加強統籌規劃,將快遞進農村納入公共服務規劃、納入國民經濟發展計劃,結合經濟社會發展現狀、快遞網點布局、地理實際情況等制定切實可行的實施方案,提供有利條件,主動服務企業,優化和改善營商環境,推進快遞進農村體制機制建設,營造安全、平穩、高效的快遞環境。
在快遞進農村工作中,政府要加大減稅降負優惠政策,從政策、稅收等方面對快遞從業企業進行支持和幫扶,鼓勵、引導從業企業積極到農村地區設置快遞網點,對符合條件的農村快遞網點給與實實在在的政策支持和資金補助,如可以規劃設立專項基金、以獎代補、稅收減免等,對專業從事農村快遞運輸車輛登記造冊,給予一定的高速公路通行費優惠、減免,減輕快遞企業成本壓力,幫助快遞企業在農村地區生存下來,甚至實現盈利、提高利潤率,增強快遞企業進村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在快遞進農村工作中,政府各職能部門既要各司其職、履行職能,也要密切配合、通力合作,加強發改部門、商務部門、財政部門、鄉村振興部門、農業農村部門、郵政部門、市場監督部門、交通運輸局部門等的協調聯動,建立健全多部門共同推進農村快遞發展的聯席機制,及時研究解決快遞進農村工作中存在的問題,總結推廣好經驗好方法;依托各部門和行業在農村快遞發展中的基礎條件和優勢,加強與快遞企業合作,如村委會可將閑置用房與快遞企業共享和合作;郵政部門可以與快遞企業合作,加強資源整合共享與合作開發,發揮各自優勢,實現基礎設施、信息等共享、共治。
政府各部門要發揮主導作用,加大行業監管和整頓力度,強化日常監管和“雙隨機、一公開”檢查,規范快遞收寄、運輸、派送等環節;公安、交通運輸、郵政、商務等部門要加強配合,督查快遞企業嚴格落實快遞實名制,保障快遞系統安全運行;加強防范教育,嚴厲打擊暴力投寄、暴力攬件、粗暴派送等行為,維護人民群眾合法利益;充分發揮協會作用,推動行業自律,鼓勵和指導快遞企業成立快遞進農村協會,強化自我監督、自我管理、自我約束,加強快遞精細化管理;鼓勵和指導快遞企業推行快遞承諾時限送達制度,提高快遞速度和時效性,提升快遞企業形象,提高群眾滿意率。
快遞投遞人員是打通“最后一公里”的連接器。政府部門和各快遞企業要加強協作,積極培養新型快遞從業人員,建立農村快遞專業人才隊伍,培養一支愿意扎根基層、服務群眾、敢于擔當、能力出眾、品德高尚和熟悉新技術的新時代快遞大軍。各快遞企業也要積極完善從業人員考核、錄用、激勵、懲處、晉升機制,加大快遞從業人員業務培訓,提升快遞從業人員能力和素質,打通農村快遞人員晉升通道;保護快遞從業人員合法權益,提高農村快遞從業人員社會地位和經濟待遇,調動快遞人員的積極性和能動性。
結合“十四五”綜合交通規劃和2021年至2023年“三年行動”計劃,優化快遞進農村基礎設施網絡格局,加快綜合交通建設,加快高等級道路建設,提升現有農村道路等級,加強建制村道路建設,提高農村道路的通達性和通暢性,整治農村道路安全隱患;利用現代大數據等技術,綜合利用公路、水運、高鐵、航空、地鐵等各種運輸方式的優勢,優化快遞運輸方式和路線,建立經濟、合理、快捷的快遞運輸網絡,減少快遞運輸時間和成本,提高快遞運輸效率,增強人民群眾的滿足度和需求度。
(1)農村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發展速度較慢,但潛力巨大,快遞進農村可以進一步激發農村地區潛力,促進農民增收、農業興旺、鄉村振興,也可以幫助快遞企業拓寬市場、提高利潤。
(2)農村地區是快遞業發展的一個難點和痛點,解決快遞進農村“最后一公里”問題需要政府、行業、企業、群眾多方持續努力和推進。各級政府需要加強研究,成立工作專班,建立部門協調機制,強化資金支持,選取條件較好的村委會開展試點,總結經驗;與各快遞企業加強合作,共建、共享村級快遞網點;加強宣傳教育,向群眾普及快遞知識,提升群眾網絡技術,推廣快遞網點使用率。
(3)與城市相比,農村地區快遞網點較少,群眾收發快遞較困難,快遞進農村推進緩慢,需要政府從政策、資金投入、營商環境等方面予以大力支持和投入,提高快遞企業進農村的積極性和主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