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 波
未見到梁輝時,久聞其名,并且讀過他的一些散文。今年秋天,見到他,雖然時間短暫,未及深談,但他那種憨厚樸實、知足常樂的形象,和那種對文學癡迷和執著的情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幾天,我一口氣讀完了他十多年前出版的散文集《江海口之戀》,總的感覺他本質上是一個天生的抒情詩人,大自然和鄉土生活熱情洋溢而永不疲倦的歌者,一個有著浪漫主義氣質的作家。
他生于漫山遍野種滿紅江橙的農場。赤土綠坡,湖光溪流,樹林花草,飛鳥小獸,開闊的農場和鄉村的環境與視野,以及大自然的種種奇景,浸染著他童年的足跡和夢境,滋養著他情竇初開、詩意隱約的青春年華。我們從他的散文《父親》《母親》的描述中得知他早年家境的貧寒與艱辛,但正因為父母的勤勞、正直與善良使他懂得了做人的道理。他天生穎悟,多愁善感,在成長的過程中,文學自身的豐富多彩和無窮魅力,深深地吸引著他,并且一直引領他走到了今天。
縱觀《江海口之戀》全書,除了《父親》《母親》之外,還有不少篇幅選材于現實中人們的生存狀態的描寫,比如《外婆如艾草》《我印象中的李華欣先生》《賣菜女人》《夏雪花》等等,在作者溢滿激情的筆下,都是一些感人的故事和人物;但作者更多地,還是把濃墨重彩傾情于山水田園的美感之中。
隨便翻一下這本書里面的小標題,比如《紫荊三月時》《春日桃花紅》《山塘情韻》《哦,紅樹林》《村野之歌》《最是橙黃桔綠時》《美麗的鶴鄉》《春涌九洲江》《荔枝紅了》《稻米之歌》《悠悠茶香》《走向大自然》等等,幾乎每一篇散文的標題都帶有自然詩意的氣息,特別是植物方面的形態、色彩與嬌媚。可見他每一篇散文都是作為抒情詩來寫的,大自然的美和各種光影的變化,在他心湖中倩影亭亭,并幻化出各種詩情畫意,凝成文字,充分表達了他對祖國大地和廉江家鄉深深的眷戀和贊美。
梁輝的散文作品,從《童年憶趣》《橙山下面是小河》《溫馨的時光》《且看橙鄉涌芳韻》等文中,始終呈現出一種童心和摯愛。這種純粹的詩意的童年和青春生活的記憶,情感上微妙的波瀾的描寫,對土地、對大自然的無限崇敬和熱愛,構成他散文的顯著特色。
梁輝的文筆是流暢的,細膩的,而且是華美的。他在許多篇散文中都表現出這方面的突出的能力。面對一片樹林、一座原山、一泓清泉或一口池塘,一棵苦楝木等等,他都能纏纏綿綿、曲折婉轉地寫出一篇美文;細致的觀察,微妙的詩意,華麗的辭藻,其文盡顯。我與梁輝是同代人,讀他的《姑娘四月里來》時,發現發表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很為他起點之早驚嘆。
梁輝行文流暢優美,但有時過多地使用形容詞,也有不足之處,會模糊描寫對象的特征和質感;而節奏過慢也會減弱其可讀性。
無疑,梁輝是一個很有潛力和才華的勤奮的作家。除《江海口之戀》正式出版外,他還寫了2000多首詩,未結集的散文50多篇,文學評論和隨筆30多篇,賦近20篇,可見他創作之豐盛。最近,他忙于寫傳記文學,他說通過這種體裁的寫作和訓練,可以增強自己對社會生活深度和廣度的體驗和理解,在以后的寫作中,加入更多故事情節的元素,加快敘述節奏,為小說創作打下基礎。
以梁輝豐厚的創作經驗和閱歷,流光溢彩的文筆,和對文學一往情深的熱愛,我想他將來的文學創作,一定更精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