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夫·湖南省長沙市南雅中學初三
世界上突然多了一面鏡子。
今天中午我在國際銀行門口與普威分別,他說今天給我們公司取錢,誰知出來時卻兩手空空。
“哪里出了什么問題,該死!”普威小聲罵道。
我們就此在銀行門口分別。
正當我向地鐵站走時,一個熟悉的人影也朝我的方向走去。
“普威?”我不禁詫異,我向前跑去以便能夠趕上他,可惜普威以前是長跑運動員,還沒等我邁開步子,他便跟風似的溜走了——像是身上有什么秘密。
他下了地鐵口,我緊跟上去。站內人山人海,我艱難地朝他擠去,而普威卻如穿線的針,見縫就鉆。他東張西望,貌似有什么急事。終于,他進了地鐵,也讓我有了可乘之機。
地鐵里也是人擠人。我幾乎要踮起腳來才能看到:普威右手接過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我自始至終都未與他正視一眼,直到他接過包后無意間瞟到了我,原本就焦頭爛額的他顯得更加惶恐。忽然,一名乘客擋住了我的視線,之后……普威就消失了。
“普威——”我朝他那邊大喊道,盡管所有乘客對我傳來異樣的眼光,我仍然不顧一切地沖上去,非要查他個究竟不可。
正當我一頭霧水之時,普威又出現了——只不過是在以我所在的這節車廂所對稱的另一節車廂的對稱位置坐著,左手提著鼓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驚慌失措地朝我的視線方向望過去。
“你怎么了?普威?”
他一聽到我的聲音就像是渾身打了個寒戰,公文包也從他的手上滑落,直至我的腳邊。
“嗨!……什么風把你吹過來了?”普威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本來就坐這號線,倒是你,鬼鬼祟祟很可疑啊。”普威想伸手來拿手提包,被我一腳踢開。我打開公文包,一疊一萬,里面足足有十疊。
“你小子不錯啊。”等地鐵停了之后,我把他硬生生給拽到了地鐵外面——雖然跑不過他,但我的臂力可是他的兩倍。
“看來那個與你交接贓款的是你的同伙了?”我沖他質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普威更加心虛了。
“你的一切我全部都看到了,怎么?你不也看到我了嗎?”
“你在說什么啊?……”
“錢我幫你帶走了,就不勞煩你走一趟了。”我冷冷地對他說道,提起公文包,離開了地鐵站。
我出地鐵站時,夕陽的余暉照映到了站臺旁的鐘樓上。陽光經過反射投到我的身上,光在我的身邊仿佛發生了偏移,身前的陰暗的水洼也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電話響了。
我掏出手機,原來是公司催錢來了。
“拿到錢了嗎?”電話那頭說道。
“嗯。差點被普威那家伙陰了一手。”我略帶生氣地說道。
“怎么了嗎?”
我把事情的經過向他講述了一遍。
“我對這方面也有所耳聞。哎呀,你也別生氣,人就如一面鏡子,每個人都具有兩面性。”
我佇立在原地并沉思良久,此時,鐘樓的鐘聲響了。
我抬起頭向鐘樓望去,反射的陽光格外刺眼,我內心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并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黑暗的影子,緩步向公司走去。

寫作背后的故事
通過鏡子,反映出了人的兩面性,在寫作時,我就想構思出一個故事來側面反映出這一點。我本人喜歡科幻,于是有了普威消失并呈對軸出現的情節。為什么“我”能看到普威的另一面呢?因為“我”是面鏡子,似乎能察覺出人的兩面性。而出站之后,通過陽光的折射更加體現了這點(由于我以前住在長沙火車站附近,對鐘樓是印象頗深)。與同事間的對話中明白人的兩面性,但更為重要的是,也許“我”是面鏡子,但“我”的影子十分陰暗,所以“我”也只是大千世界中的一名普通的兩面派而已。
小說內容基本是純虛構,通過地鐵、火車站臺、銀行、鏡子串成了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