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青花瓷碗

袁家勇

周日上午，艾松做完作業正在收拾文具盒，突然，放在桌上的電話手表響了。他拿過電話手表按下接聽鍵，原來是郝大貓：“艾松，聽說博物館在展出青花瓷碗，宋代的，很漂亮，我們一起去參觀一下吧！”

“好啊！”一向對古董特別感興趣的艾松答道，“你叫上夏靜子，我們現在就去。”

“好的，我們在大鋪頭公交車站碰面。”

“知道了！”艾松掛了電話，扭頭喊了聲，“媽媽，我去博物館參觀，中午不回來吃飯啦！”

說完，他打開門，頂著烈日，一路小跑來到大鋪頭公交車站，郝大貓和夏靜子早已等在那里。

三人坐上公交車。十分鐘后，他們在省博物館站下了車。下車后，他們穿過開闊的廣場，來到博物館門口。

郝大貓指了指穿著白色制服的保安說：“你們看，這兩人穿上制服很養眼啊！”

“對啊，是不一樣，很帥！”夏靜子眼冒紅心。

“我們是來看展覽的，不是看人的。我們問一下他們，青花瓷碗在哪里展出。”

說完，艾松走到保安面前問了起來，在保安的指引下，三人通過樓梯來到了展出青花瓷碗的地下展廳。

展廳里，各個年代各種造型的藝術品真是琳瑯滿目。一只高三厘米、碗口直徑約五厘米，灰藍色，牡丹紋飾圖案，釉下彩的青花瓷碗，吸引了郝大貓的眼球：“艾松，這個碗我很喜歡！”

夏靜子拍了拍郝大貓的肩膀低聲說：“我也很喜歡，能拿回家就更喜歡了！”

艾松呵呵一笑：“不要打歪主意，看看就可以了！”

正說著，突然，周圍的燈一下都滅了，整個地下展廳一片漆黑。艾松喊道：“夏靜子、郝大貓，你們在哪里？”

“在這里，在這里！”

正在這時，艾松身邊傳來了“呼啦”一聲響，好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大家站著別動，馬上恢復供電！”大廳傳來喊聲。

兩分鐘過后，大廳的燈重新亮了。

艾松一看，眼前的玻璃柜破了，青花瓷碗不見了。

“青花瓷碗呢？”艾松大吃一驚。

“很可能飛走了！”郝大貓目瞪口呆。

夏靜子用力推了他一掌：“你的笑話太冷了，冷得讓人發抖！”

保安走了過來，喊道：“大家別動，保護好現場，警察馬上就到！”

在大家驚魂未定時，一隊警察跑了過來。

“艾松，你老爸來了。”郝大貓提醒艾松。

艾松的老爸，市刑警隊隊長艾強來到保安面前：“同志，剛剛你站在門口，看到有人出去過嗎？”

“停電期間，沒有人出去，也沒人進來。”

艾強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年輕警官小聲說道：“你組織大家有序離開，注意觀察。”

“好的！”說完，年輕警官跑了出去。

“請大家在門口登記一下，以便隨時聯系，登記后按順序離開現場。”艾強很鎮靜。

大廳的人聽警察說能離開現場了，一下子涌向出口。人們在警察的指揮下，有序地離開了博物館。

走出地下展廳，郝大貓停下腳步問道：“艾松，我們現在怎么辦？”

“什么都不要做，等結果！”

夏靜子走到艾松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說：“艾松，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學校的偵探團成員？”

站在一旁的郝大貓沒好氣地說道：“夏靜子，你別急，急也沒用，我們偵探團看上去很威風，實際有啥呢！我們沒有調查權，連待在現場都被嫌礙事，你說我們不等待又能干什么呢？”

艾松搖了搖頭說：“郝大貓，你說的也不全對，我們可以根據現有線索分析案情。”

郝大貓低下頭，用皮鞋在地上畫了個圓圈說：“分析啥，案情很簡單！首先停電制造混亂，然后打破玻璃柜把青花瓷碗取出再藏起來。”

“郝大貓，你認為青花瓷碗會被藏在哪里，怎么帶出去？”夏靜子問道。

“我剛才留意了一下，發現地下室門口安裝了攝像頭，嫌疑人不會笨到沒發現攝像頭。”艾松說道。

郝大貓眼睛一亮：“會不會有人把東西藏在墻的夾層，或者暗道？”

艾松搖了搖頭說：“這個也不可能，現在的檢測儀器很厲害，有夾層和暗道馬上就會探測出來。”

郝大貓急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偷能把古董藏到哪里去？”

正說著，艾強來到了大門口。

艾松連忙走上前問道：“老爸，有結果了嗎？”

“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青花瓷碗。”

郝大貓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艾強，說：“叔叔，小偷會不會把瓷碗通過窗子傳到外面去了？”

艾強“撲哧”一笑，說：“地下室壓根沒有窗子，我們連通風管道都檢查了，沒有發現瓷碗。”

“叔叔，小偷會不會帶著東西藏在展廳里就是不出來呢？”郝大貓又問。

“大貓，整個地下展廳幾乎就是透明的，哪里能藏下人呢！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現場沒留下指紋、腳印，以及其他有用的痕跡。”艾強招了招手，“收隊！”

郝大貓看到警察走了，拉著艾松的手說：“你爸爸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別急，等等，說不定有別的發現。”說完，艾松按住他的手。

夏靜子低聲嘀咕起來：“走什么走，我們就是破案的，難道你不想有收獲？”

“當然想，只不過，我感覺機會很渺茫。”

“別說泄氣話，我感覺作案人一定怕夜長夢多，會著急把東西運走，拿到手里才是自己的東西。”說完，艾松拉著他倆躲到拐角藏了起來。

過了半小時，一個穿著保潔制服的老人，躬著腰從門外慢慢來到地下展廳門口，保安見到他點了點頭，放他進去。大約三分鐘后，老人拉著一個垃圾桶又出現在艾松他們的視線里，而且走得很快。

“這人行為與年齡不符，一定有問題。”艾松一下沖了過去，攔住老人，“請您停一下。”

“啊，好！”說完，老人停了下來，“有事嗎？”

郝大貓走向前，說：“我想檢查一下！”

說完，他拿起里面的垃圾袋，放到地上，里面除了玻璃碴，啥也沒有。他再次看了看垃圾桶，里面是空的。

艾松懷疑地看了一眼，說：“老人家，您倒垃圾，只要把袋子拿出來倒掉就行了，為什么要把垃圾桶推出來？”

“啊，這個垃圾桶太臟了，影響展廳的形象，我準備拉出去刷一刷。”

“不對吧？”說完，艾松輕輕踢了一腳垃圾桶，頓時，里面傳來“呼啦”一聲，有東西晃動的聲音，“垃圾桶里面有夾層，夏靜子趕緊報警，郝大貓來幫忙！”

郝大貓一步跨到老人身邊，和艾松一起按住了老人的手臂：“別動！”

站在門口的保安，聽到艾松的喊聲，趕了過來，將老頭按在地上。

很快，艾強帶一隊警察趕到了，先將人控制起來，然后推倒垃圾桶，發現底部有個抽板，拉開抽板，看到青花瓷碗正靜靜躺在一個盒子里。

在事實面前，警察拽下了“老人”的假發。原來這人不老，三十幾歲，因為賭錢欠了一大筆債，為了還清債務，動了歪心思，偷了一位老人的身份證，化裝成老人，通過應聘成了博物館的保潔員。

經過一個月的策劃，他把垃圾桶分隔成上下兩層，隔層木板用油漆涂成和垃圾桶一樣的顏色。做好這一切，今天一早，他將改裝好的垃圾桶放在指定位置，趁人不注意，首先拉下電閘，接著用錘打碎玻璃，然后將青花瓷碗藏在垃圾桶下面。

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自己太心急，讓幾個小孩抓了個正著。

案子破了，艾強走到孩子面前，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道：“有進步，有進步！”

“近朱者赤嘛！”艾松說完，拉著夏靜子和郝大貓一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