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仁辦案

王洪濤

清朝年間，在戒備森嚴，重兵護衛的皇宮里，有一件皇帝的寶物——玉杯被盜走，為此皇上大為惱火，可心里又驚又怕，盜去玉杯的人肯定不是出自一般武人之手，宮中的武林高手，沒有他的對手。一只玉杯盜走事小，要是性命人頭保不住，那事可就大啦。不抓住這個賊人，宮內就不會安寧。于是皇帝就下了一道圣旨，讓刑部速查此案。

皇上的圣旨下到刑部，刑部的高手都縮頭縮腦，沒有人敢接這個案子，此案難辦的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這時，有人推薦了滄州武林高手戴仁和人稱“鐵屁股”的吳二爺來辦此案。

戴仁在北方武林中享有盛名，他武藝高強，而且智慧超人，和三國時的大將史簽功夫相仿，人們就送了他個外號“賽史簽”。

戴、吳二人接到刑部的傳令，來到皇宮，看了看失竊玉杯的現場，并沒有發現盜杯人留下的痕跡。戴、吳二人感到這是一樁無頭無尾的案子，做案人功夫不在他們之下。二人心中沒了底，案子辦不成治罪事小，這武林高手的面子保不住，不讓人恥笑才怪呢！最后倆人還是心一橫，干！倆人又仔仔細細地勘查了現場，在皇上喝過酒的桌子角上，發現了盜杯者留下的痕跡，盜杯人用宮粉輕輕灑下一只“粉燕”。“粉燕”頭朝南，尾朝北展翅飛翔而去，戴仁脫口而出：“莫不是云飛燕？”二人犯了嘀咕，“云飛燕”這名字雖在江湖有所耳聞，但二人都未與其打過交道，沒法確定。不管怎樣，去查尋就是了。

戴、吳二人即刻打點行裝上路。其實行裝不過是倆人各帶的換洗衣服和練功用的器械罷了。根據這“云飛燕”的方向，一直尋查到江南各地，二人在江南奔波了十余日，大街小巷、深山老林都尋過了，連“云飛燕”的影子也沒有見著，好不灰心喪氣。加上長途跋涉，四處奔波，已精疲力盡，連整頓的好酒好菜還沒吃過。這天，二人來到一個小鎮上的一家小酒館，邊喝酒邊嘆息，這樣回去如何交差？……正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年輕人，穿著黑絲綢大褂，手搖折扇。年輕人徑直奔戴、吳酒桌而來，抱拳拱手道：“請問二位師傅到江南可是為尋查皇宮玉杯被盜的那件案子嗎？”

戴、吳大吃一驚，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大褂一撩，拿過一只凳子，臉上毫無懼色，泰然自若地坐下，掃視了他們倆驚恐的臉色，微微一笑道：“我已跟蹤你們多時了，見二位回去無法交差，只好自首來了。”戴、吳聞聽又吃一驚。

“在下就是盜取玉杯者，云飛燕。”

戴、吳聽罷，“唰”地站起，一人手持太祖棍，一人手握鐵叉，準備迎戰擒賊。“云飛燕”見二人要動武，哈哈大笑，“盜杯人親自送上門來，何必驚慌？二位遠道來到江南，想必已很勞累，請到府上吃茶慢慢細談如何？”

戴、吳也不推辭，跟著“云飛燕”來到一座四合院門前停住腳。“云飛燕”并不開門，只見他腳一點地，“噌”的一聲飛過丈把高的圍墻，戴、吳也施展輕功一躍而過。

酒宴過后，邊喝茶邊聊天，飛盜“云飛燕”自述他如何施展神功，在皇帝與貴妃飲酒的當兒，將玉杯揣進懷里，又用貴妃的粉盒在桌子上輕輕灑下一只飛燕……末了，又說：“二位今天取玉杯可以，不過有一條，你們的武功我要見識一下，若勝我，完璧歸趙，若敗給我，請自尊便。”戴、吳點頭應許，三人來到院中。“云飛燕”狂妄地一收折扇，兩條胳膊抱在胸前，傲慢地說道：“請二位隨便使用器械來打！”戴、吳二人相視一下，戴仁迎戰。戴仁心想：“你可知道我棍術的厲害，一棍不送你上西天才怪！”

不錯，這棍術可是聞名天下！當年趙匡胤一棍打天下做了皇帝。此棍術就在民間流傳開了，因棍是宋太祖所創就取名為“太祖棍”。

戴仁大吼一聲，“看棍！”運足氣力直朝云飛燕打去，這一棍又毒又狠，一般人吃上這一棍，非腦漿迸裂不可。再看“云飛燕”，早有準備，眼疾手快，腳一點地，騰空而起落在瓦屋頂上邊，轉瞬又彈回原地，在一旁的吳二爺都看傻眼了。

戴仁一棍落空，不敢輕視“云飛燕”的功夫，待“云飛燕”剛落地，虛晃一招，“云飛燕”如驚弓之鳥飛到了三丈高的樹杈上，戴仁瞅準機會，待“云飛燕”剛落到半空，一躍而起，一棍將其打落在地。“云飛燕”腿上挨了一棍，口稱“好棍”，抱拳認輸了。

從此，戴仁辦案，一棍震江南的故事就在民間流傳開來。

選自《河北優秀民間故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