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們的家國情懷

黃政芳

于敏：我沒有第二種選擇

新中國成立后的相當長一段時間，在西方世界的封鎖之下，世界上所有現成可供參考的核理論都對中國關上了大門，于敏斬釘截鐵地說：“外國人不幫我們，我們就自己干！別人能行的，我們為什么不行？”于敏積極投身到艱苦的工作當中去，憑著前所未有的愛國熱情不斷沖破重重險阻。他說：“自己不會的東西也沒法去問，更沒有資料可以去查。一旦遇到不知道、不了解的東西，那幾乎是大家所有人都不知道，只能去鉆、去想、去思考，不得出結果就決不放棄。”

當時，氫彈作為新型的戰略核武器，威力遠超原子彈，制造也復雜得多。當國家選派于敏參加氫彈理論的預先研究時，34歲的于敏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重擔，承諾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沒有第二種選擇！”即便是此后在漫長的30年當中要隱姓埋名，于敏仍舊沒有絲毫猶豫地表示自己服從分配。

盧永根：一名忠誠的愛國主義者

1953年，盧永根從華南農學院農學系畢業，之后一直研究水稻。“日本侵華使我覺醒到當亡國奴的悲慘。我是中華子孫，要為自己的祖國復興效力。”盧永根3次赴美探親訪學，在美國的親人竭力說服他留下來，但被他堅決拒絕。改革開放后，盧永根到美國探望病重的母親，以公派訪問學者身份赴加利福尼亞大學戴維斯分校留學。面對親人的再次挽留，他依然選擇歸國。有人問他為何不選國外優越的工作環境、生活條件，盧永根說：“因為我是中國人，祖國需要我！”

“把自己的命運同祖國的需要聯系在一起，把國家和人民的需要作為推動自己工作的動力。”盧永根不但堅信只有祖國才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且帶動一大批海外留學人才回國。1984年的一個夜晚，他在學校做了演講，那晚沒有燈光，草坪上密密麻麻坐滿了學生。他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祖國故，二者皆可拋。”“我的發言，如果能像一束小火花一樣，點燃你們心中的愛國主義火焰，迸發出熱情，為振興中華而奮斗，正是我所熱切期待的。”盧永根深情地說。盧永根之所以畢生扎根水稻研究事業，是因為他有一顆熱愛祖國的紅心。他說：“一名真正的科學家，必須是一名忠誠的愛國主義者。”

沈學礎：為我的祖國強盛而努力

沈學礎1958年從復旦大學物理系畢業后到中國科學院上海技術物理研究所工作，1978年至1980年曾在德國馬普固體研究所做訪問學者。兩年訪學結束時，德國同事殷殷挽留沈學礎。盡管當時在德國的工資遠遠超過國內，但沈學礎對于回國沒有任何猶豫。有人因羨慕國外的實驗條件而選擇留下，但他只想回國建同樣一流的實驗室。“當時國內像樣的光譜儀一臺都沒有。”他說。

回國后，在相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沈學礎很快建立起了紅外物理實驗室，隨后又成為全國首批開放實驗室之一。很快，上海技物所紅外物理實驗室在國內外聲名鵲起。沈學礎又被中美物理學會選中，于1985年赴紐約參加高級科學家進修計劃。在美期間，美方多次找他談話，希望他留在美國。但沈學礎態度堅決：“我一生所愿，只想為我的祖國強盛而努力。”

王承書：我要回家為國家做貢獻

王承書到美國密歇根大學留學，成為物理學教授烏倫貝克的學生。1951年，她和導師創建的“WCU（王承書－烏倫貝克）方程”，沿用至今。有人說，如果她一直留在美國，一定會獲得諾貝爾獎。正當大家以為王承書會在美國大展拳腳時，她卻毅然選擇離開。她說：“我要回家為國家作貢獻！”

那時的美國通過各種手段對高精尖人才回歸進行阻撓。學院和教授也勸王承書，希望她留下來，但這些都無法阻擋王承書迫切回國的步伐。王承書和丈夫沖破美國政府的重重阻撓，于1956年10月回到闊別已久的祖國。

陳清如：做學問要頂天立地

1990年底，正當干法選煤的研究和開發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時，病魔卻悄悄地降臨了。礦物加工專家陳清如由于長期熬夜工作，生活不規律，身體日漸衰弱。這天，陳清如突然便血，后被診斷為腎癌。中國礦業大學的領導到醫院看望他時，他提了兩條意見：“如果癌細胞還沒有擴散，就盡快手術；如果癌細胞已經擴散，就立即出院，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切除左腎20多天后，他就出院了，乘火車從徐州趕往黑龍江七臺河煤場，全程38個小時，有人勸他坐飛機，他拒絕：“科研經費就這么多，能省一點兒就省一點兒。”

晚年，陳清如提出中國潔凈煤的戰略構想。他對學生說：“做學問要頂天立地。頂天，就要站在國際前沿，瞄準世界一流；立地，就要結合行業和產業需求，解決我們國家的重大問題。”陳清如院士看似平常的話語里，卻反映出他嚴謹認真的科學態度。

（責任編輯/劉大偉 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