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組詩）

史 鑫

走廊上

馬匹在走廊上嘶聲叫喊

細碎的嘈雜的馬匹叫聲

有一群馬

在走廊上橫沖直撞

闖進這間房子

這間儲藏夢與詩歌的

房子里，突然擠滿了馬群

我無力阻止這些

只能看著，馬匹

在走廊上嘶聲叫喊橫沖直撞

闖進這間房子

我的內心

馬群奔跑著的草原

飛行器

隔著一層玻璃

飛行器劃過夜空

恍若愛意的傳達

悄無聲息

那神秘的飛行器

此刻正進入內心

小小火焰

細心燒灼

多美的飛行器

不知來去的飛行器

游蕩在黑暗中

尋找在黑暗中

隔著時空

飛行器劃過二人

恍若生命的起落

悄無聲息

葉子

輕盈，泛著光澤

多么美的葉子

一枚尖葉杜英的葉子

葉面開始發黃

中間變紅的部分像是淚痕

搖搖晃晃秋天的葉子

既不能回到枝上

也不會重生

一個中年人的身體

一枚葉子的墜落史

飛鳥

我所看見的飛鳥

確切地說

經常是一些麻雀

屋檐下啄食谷物

枝頭上出恭

發出單調的叫聲

飛翔的動作也不美

但這些麻雀

經常以飛鳥的概念

進入我的詩歌

憂傷，隨便

像幾粒僵硬的石子

鑲嵌在失敗的文字中

雁陣

那雁群飛得挺快

第一個最快

第二個緊緊跟上

第三個也不示弱

第七個第八個幾乎并排

倒數第二個像是累壞了

最后一個眼看要墜落

我不是大雁

不會飛翔

即便不會飛翔

我仍能呈現

墜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