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師范大學奉賢校區內植物與鳥類共生關系探究

曹煜方　婁智俊　王紅兵　許萍

摘? 要： 上海師范大學奉賢校區具有林地、水域、蘆葦地、林水混合區等多種生境，其豐富的植被與鳥類是校園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因子.本研究通過樣點法和樣線法，統計到校內45種植物及42種鳥類，發現植物對鳥類具有取食果實、繁殖寄巢、停棲休息、遮擋隱蔽等功能，而鳥類對植物而言具有傳播種子等作用，因此校園植物和鳥類存在多種共生關系，其中主要包括互利共生、偏性共生和無關共生等.調查結果還表明，多種生境中，林水混合生境具有更高的物種多樣性.該研究發現的植物與鳥類的共生關系，為未來城市綠地服務于保護生物多樣性的功能優化提供了科學依據.

關鍵詞： 校園; 植物; 鳥類; 共生關系; 奉賢

中圖分類號： Q 143.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0-5137（2022）01-0070-10

The ecosystem of Fengxian campus of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is featured with various habitats such as woodland， lake， reed marshland， and mixed area of forest and lake， where plants and birds are important components. Using points- and lines-based sampling method， 45 plant species and 42 bird species were observed. Plants were found to provide foods， rest areas， and shelters for birds， while birds can spread seeds for plants. As a consequence， plants and birds establish multiple symbiotic relationships including both mutualism and commensalism. The investigation also shows a higher diversity of species in mixed environment of forest and lake compared with other habitats. Collectively， the symbiotic relationship of plants and birds revealed by this study provide the scientific evidence for functional optimization of future urban green land in protecting biodiversity.

campus; plants; birds; symbiosis; Fengxian

0? 引 言

在大規模的城市化建設進程中，原生態系統占地萎縮，生物多樣性受到嚴重威脅.大學校園集各類公共場所于一體，又具有綠地與濕地等生態環境，是一座微型城市.這座“城市”作為人們進行學習、教育、生活的場所，也是眾多生物的棲息地.保護校園生物多樣性既為校園內人類與自然的和諧共生搭建橋梁，也為城市可持續發展建設提供藍本.然而過去二三十年間，許多大學的擴招擴建造成生物棲息地喪失，生物的生存環境受到干擾，校園生態系統的平衡受到負面影響.校園內的植物與鳥類是校園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校園生態環境的指示物種.因此，定期調查校園內植物與鳥類的種類、種群數量與密度、生活習性及分布，研究植物與鳥類之間的共生關系，可以為校園生態系統的狀況評估提供參照數據，并為校園將來可能的擴建提供參考資料和建議.

有關校園植物或者鳥類的調查，國內外均有報道，比如對南美（巴西、厄瓜多爾等）、東南亞（泰國、菲律賓、斯里蘭卡等）、非洲（肯尼亞、坦桑尼亞、尼日利亞等）以及中北美（美國、墨西哥）等地的大學校園的植物種群與鳥類的調研.調查方法有多種，其中，巴西里約熱內盧聯邦鄉村大學的研究者使用霧網捕獲法，統計到該校園的53種鳥類.斯里蘭卡薩巴大學統計到145種鳥類，其調研發現水生環境的喪失、資源的過度開發和不當的垃圾回收導致當地鳥類數量減少.國內院校也報道過校園內植物與鳥類的調查，其中以農業類院校居多，比如，西北農林科技大學的師生對校園內5種生境（闊葉林、針葉林、針闊混交林、疏林灌叢群落和草坪）的鳥類組成進行過調查，共記錄鳥類51種.華南農業大學的研究人員通過選取校內8個樣點，共調查到校園鳥類41種，并提出減少修建園路以保護鳥類棲息地的建議.

上海師范大學（上師大）擁有徐匯及奉賢兩個校區，其中，徐匯校區2018年統計有48種鳥類，目前尚未有奉賢校區內植物與鳥類的調查報道：為此，本文作者開展了對奉賢校區植物和鳥類及其關系的調查，在完成該校區植物與鳥類的多樣性數據的基礎上，歸納了服務鳥類的植物類型，發現了植物-鳥類的共生關系特征，為保護包括鳥類在內的生物多樣性提供參考.

1? 研究方法

研究地概況

上師大奉賢校區（121?31'26.7" E，30?50'36.61" N）地處上海市最南端的海灣旅游區，南毗杭州灣，北鄰上海綜合工業開發區，東連浦東新區星火開發區，西接上海化學工業區.奉賢區瀕臨東海，屬于北亞熱帶季風氣候，常年主導風為東南風，氣候溫和，日照充足，冬冷夏熱，雨水充沛，光溫水同季.區內地勢平坦，屬于長江三角洲沖積平原.常年平均氣溫16.1 ℃，降雨量1 191.5 mm，無霜期225 d.上師大奉賢校區目前占地面積約121萬m，綠化覆蓋率達45.5%，共計約55萬m.

數據調查

于2019—2020年采用樣方模式調查校園內植物，采用樣線模式調查鳥類種類.基本方法是依據生境單元類型，在校內選取樣點，對現場不能確定的植物物種拍攝其關鍵識別特征，請教植物分類專家，輔助以“形色”軟件進行確認，查詢中國植物志（電子版）（www.iplant.cn/frps2019）后，獲取植物對應的花果期信息;借助相機拍攝校園鳥類，利用“懂鳥”軟件進行鳥類識別，比對《中國鳥類野外手冊》后，獲取鳥類遷徙特征及生活習性等信息.且對植物分布、鳥類停棲或取食傾向等進行記錄.

樣地選擇

上師大奉賢校區適宜鳥類生存的生境豐富，含水域、林地、蘆葦地等.本次研究采用典型取樣法選取七大樣點，如圖1（a）所示.水域樣點3個，學海路邊、玉蘭苑食堂旁的心形湖為單體水域（圖1（b）），即不含直接影響鳥類生存的水生植物的水域，總面積約0.004 km2;行政樓邊的星云湖及其南部蘆葦地為蘆葦水域（圖1（c）），整體面積約0.026 km2;旅游學院東側的中心湖為睡蓮水域（圖1（d）），整體面積約0.003 km2.林地樣點2個，北部操場旁的林地為半閉合式林地（圖1（e）），面積約0.008 km2;第五教學樓計算機房南邊的林地為閉合式林地（圖1（f）），面積約0.012 km2.蘆葦地樣點1個，位于22號宿舍樓南側（圖1（g）），面積約0.025 km2.林水混合區1個，位于植物基地內的西北側（圖1（h）），面積約0.007 km2.

圖1 上師大奉賢校園取樣點示意圖.（a） 校內7個取樣點分布;（b） A單體水域;（c） B蘆葦水域;（d） C睡蓮水域;（e） D半閉合式林地;（f） E閉合式林地;（g） F蘆葦地;（h） G林水混合區

數據分析方法

根據對鳥類習性及其所在生境中的植物的分析，結合其占比，對上師大奉賢校區內的植物和鳥類進行了相關關系傾向分析.分析中，為校區內植物統計種類總數，為提供某一或幾種鳥類食物來源的植物的種數，供食植物的占比為;代表為某一種或幾種鳥類提供休憩或遮蔽場所的植物的種數，其占比為;代表為某一種或幾種鳥類提供繁殖筑巢處的植物的種數，其占比為.此外，為某一種或幾種植物傳播種子的鳥類種數用表示，其占比為，為校區內統計的鳥類種類的總數.

鳥類與植物各關系比例為：互利共生比與相同，無關共生比，偏性共生比.植物與鳥類各共生關系比例為：互利共生比與相同，無關共生比，偏性共生比

式中，為在校園內與植物無共生關系的鳥類種數，為校園內與鳥類無共生關系的植物種數.

2? 研究結果

校園植物統計

上海地處亞熱帶常綠闊葉林區¹³.校區內香樟、荷花玉蘭等常綠闊葉樹種數量較多，是鳥類主要棲息場所之一.植物果期多集中于10—12月，為鳥類秋季遷徙提供了重要食物來源.豐富的植物種類塑造了校園美麗的環境，也滿足了鳥類各種生存需求.

在7處樣點中，共記錄到45種植物（表1），分屬23個目34個科.其中，落葉喬灌木共16種，占35.6%;常綠喬灌木共18種，占40%;草本10種，約占22.2%;藤本1種，約占2.2%.

林地樣點中，林水混合區是以林地包圍湖的復合型生境，其間植被覆蓋率高，植物種類最多，達17種，樹木以香樟、桉樹、構樹為主;半閉合式林地貼近環形跑道，其間有14種植物，以杉科為主;閉合式林地相對封閉，有12種植物，以香樟、棕櫚、八角金盤為主.水域樣點中，蘆葦-水域的植物種類較多，達到7種，含節節菜等水生植物.單體水域植被覆蓋率低，僅有湖邊的垂柳.睡蓮-水域和蘆葦地中，睡蓮和蘆葦的覆蓋率極高.

校園鳥類統計

樣線調查一共記錄了8目21科42種鳥（表2）.其中，主要生活在水域的鳥類共9種，占21.43%;主要生活在林地的鳥類共33種，占78.57%.

上海位于西伯利亞-澳大利西亞鳥類遷徙路線上，目前鳥類記錄種數為446種，上師大校園統計鳥種約占其9.58%.其中，校園內的候鳥共18種，約占校園鳥類總數的42.86%;留鳥共24種，占57.14%.種類、居留型豐富的鳥類與植物間產生了多元的共生關系，兩者都是上師大奉賢校區優質生態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

樣線中以林水混合區的鳥種數最多，達到25種，含候鳥11種，留鳥14種.北灰鹟、白腹藍鹟等冬候鳥，普通翠鳥僅在此樣點被發現;其次是蘆葦-水域區，鳥類17種，含候鳥5種，留鳥12種，鷺科為主，小??僅在此樣點被發現;閉合式與半閉合式林地的鳥種數相近，分別為13種和12種，雉雞僅在林地被發現，冬季過境的猛禽于林地上空被發現;睡蓮水域中，以黑水雞、白胸苦惡鳥為主，共10種鳥類;單體水域內，鷺科為主，共8種鳥類;蘆葦地的鳥種數最少，但分布有東方大葦鶯這種特有種.

植物功能分類

植物對鳥類而言，有幾種功能：提供巢穴、棲息處或食物來源.根據各功能差異可對植物進行下列分類.

2.3.1 供巢植物

校園內已知的供巢植物為杉科植物與香樟.杉科均為高大喬木，在部分杉科植物冠層10～15 m處，有喜鵲（）營巢，巢穴由折斷的樹枝搭建而成.此外，調查中有珠頸斑鳩（）于香樟中層營巢的記錄.

2.3.2 供食植物

校園內的供食植物種類較多，其提供的營養成分也較豐富，果實類食物富含可溶性糖類、蛋白質、氨基酸和維生素等，種子類食物富含脂肪，莖葉類食物富含蛋白質與纖維素等，為雀形目（）等鳥類提供能量來源.

校園內提供鳥類果實的植物大多為喬灌木，比如構樹（）、石榴（）、香樟（）、烏桕（）、垂柳（）和水杉（）等.構樹為白頭鵯（）提供聚花果.8—9月，上師大植物種質資源中心內（調查樣點G）的構樹結出橙紅色果實，每棵樹上都常聚集約5～8只白頭鵯食用構樹果肉.石榴為為灰頭鹀（）提供漿果.11—12月，星云湖邊（調查樣點E），石榴樹的部分果實仍掛樹，其中有些尚未完全腐爛，冬候鳥灰頭鹀則以部分完好或腐爛未徹底的石榴為食，它們在樹間一般呈現每棵植物1～2只的散布形式.香樟11—12月結出黑色漿果，為多種鳥類提供果肉來源，如烏鶇（）、白頭鵯、樹麻雀（）、珠頸斑鳩（）和遠東山雀（）等.烏桕為金翅雀（）提供蒴果.10—11月，第五教學樓D座北側（樣點B附近），烏桕樹結出大量白色果實，冬候鳥金翅雀利用基部粗厚頭部尖長的喙部，啄食烏桕果，每棵樹8～10只.水杉為白腰文鳥（）和黑尾蠟嘴雀（）提供球果.11—12月，北操場半閉合式林區（樣點D），白腰文鳥集群取食水杉球果內的種子，10～15只同時聚集于一棵樹，常結隊在多棵樹間陸續轉換.黑尾蠟嘴雀也常成對或小群體取食水杉球果.此外，水生植物蘆葦（）10—11月結出質地較硬的穎果，為棕頭鴉雀（）和東方大葦鶯 （）供食.星云湖邊蘆葦-水域內（樣點B），果實成熟時，棕頭鴉雀散布在小型弧形蘆葦地內，以3～4只為一小群覓食，它們一般用爪子鎖住蘆葦細桿取其果，或取附著在其表面的小型生物為食.東方大葦鶯則在22號宿舍樓南側蘆葦地（樣點B附近）單獨覓食.而分布在校園各條河畔及湖畔的垂柳（），其蒴果及其枝條上附著的微小生物，于春季為白頭鵯、樹麻雀、黃眉柳鶯（），及黃腰柳鶯（）供食.

有些鳥類也以植物的莖葉為食，如黑水雞（）可食用迎春花（）的莖，春季在林水混合區（樣點G），它們在湖畔迎春花的遮蔽下活動，有時取食其莖部.夏季也能以睡蓮莖葉為食，水域鳥類胸苦惡鳥（）也食用睡蓮莖葉.

2.3.3 供棲植物

校園內的供棲植物具有層次分級結構特征，分為低層草本/灌木（0～1.5 m）、中層禾本/喬灌木（1.5～3.0 m）及高層喬木（大于3.0 m）.低層的植物常為體型較大的鳥類提供遮蔽處，中層的植物主要為小型鳥類提供棲息處，高層的植物常停落小型或體型中等的鳥類.

低層草本/灌木中，閉合式林區及第五教學樓D座附近的沿階草（）草叢是雉雞（）主要的生活棲息場所，其高而密集的草叢為體型偏大的雉雞提供了遮蔽.林水混合區的八角金盤（）、八角楓（）、構樹和迎春花位于湖的四周，為黑水雞和白胸苦惡鳥提供了遮蔽場所，黑水雞主要在湖邊游動，白胸苦惡鳥在湖邊與近岸的灌叢間走動.此外，兩者均在旅游專科學院的睡蓮（）水域有出現記錄.構樹還為普通翠鳥（）提供了捕魚時的落腳點.

中層禾本/喬灌木中，半閉合式林區的棕櫚（）是灰喜鵲（）豎掛之處.林水混合區的棕櫚對于白胸苦惡鳥有一定遮蔽效果，海桐（）是庭院常見鳥類鵲鴝（）活動較密集處.冬季，北灰鹟（）、白腹藍鹟（）、北紅尾鴝（）、紅脅藍尾鴝（）等小型遷徙鳥類常停落在中小型的香樟上.楝（）上常有樹鷚（）、灰鹡鸰（）停落.蘆葦-水域及蘆葦地的蘆葦分別是棕頭鴉雀和東方大葦鶯的熱點活動區域.

高層喬木中，較大型的香樟、雪松（）與桉樹（）是鶇科（）鳥類及珠頸斑鳩停落較頻繁之處.林水混合區的無患子（）是發冠卷尾（）停落處.校內最高的杉科（）植物中常有棕背伯勞（）及鴉科（）鳥類活動并獵食.

鳥類功能分類

鳥類對其所在活動區域的植物來說，也可提供一定的功能，比如傳播種子、提供肥料.由于鳥類肥料來源與去向難以判斷，故本研究不單獨列出供肥鳥類.此外，鳥媒傳播種子對于種子擴散具有特別作用，這可以避免種子在母樹下遭受種子捕食者的捕食，以及母樹或幼苗間的競爭.將種子散布至種子成活率很高的地方有助于植物種群的更新擴散.

通過結合校園內的觀察與相關資料的查找結果，發現存在傳種傾向的鳥類共13種.灰頭鹀傳播石榴種子，珠頸斑鳩、烏鶇和遠東山雀傳播香樟種子，樹麻雀、黃眉柳鶯和黃腰柳鶯傳播垂柳種子，白頭鵯傳播構樹和垂柳種子，金翅雀傳播烏桕種子，白腰文鳥傳播水杉種子，棕頭鴉雀和東方大葦鶯傳播蘆葦種子.

觀察記錄中，存在傳種傾向的夏候鳥2種，冬候鳥3種，留鳥8種.候鳥可能將校內植物種子傳播至校外，留鳥可將植物種子在校內進行區域性傳播.

校園植物鳥類關系傾向分析

經統計發現，奉賢校區內為鳥類提供筑巢處的植物，即供巢植物，共計4種（3種杉科植物和香樟），占比8.9%;為鳥類提供食物來源（包括種子、果實或莖葉）的植物，即供食植物，共計9種，占比20.0%;為鳥類提供休憩或遮蔽處的植物，即供棲植物，共計24種，占比53.3%.為植物傳播種子潛在可能的鳥類，共計13種，占比31.0%.

植物-鳥類共生關系傾向分為互利共生，即植物為鳥類提供食物來源或棲息、遮蔽、繁殖處，同時其種子借鳥類傳播;偏性共生，即植物為鳥類提供棲息、遮蔽或繁殖處，而不受鳥類活動影響;無關共生，即植物與鳥類活動無直接關系.

以鳥類為考查對象，與其所在環境的植物建立的互利共生比為31.0%，無關共生比21.4%，偏性共生比47.6%.以植物為考查對象，它們與鳥類互利共生比為20.0%，無關共生比46.7%，偏性共生比33.3%.

3? 結果與討論

中國大部分的大學校園位于城市，其占地總面積已經超過620 km.在城市化快速發展的今天，校園綠地建設對保護生物多樣性尤為重要，也得到了相關學者的高度重視，尤其是過去30年，有關校園生物多樣性的報道急劇增加.在一項對分布在中國各地的38所大學的鳥類調查中發現：這些校園共有393種不同的鳥，總數接近中國鳥類的30%.因此維護大學校園的生境對保護鳥類多樣性特別重要.本調查發現，上師大奉賢校區內主要有42種鳥類，和2018年上師大徐匯校區的鳥類總數接近，然而奉賢校區記錄到的候鳥種類更多（奉賢15種，徐匯7種），并且還有冬季過境的猛禽記錄，這與奉賢校區地靠海岸線相關，且校園內生境類型豐富，更適合成為候鳥或過境鳥類在東亞-澳大利亞及新西蘭等遷徙路線上的停棲點.而徐匯校區觀測到的留鳥種類更多（奉賢24種，徐匯35種），徐匯校區內林地覆蓋率高，園內建筑施工不多，更適合林鳥長期居住.總之，上師大兩個校園的鳥類種數相對其他城市大學來說較多，但是其構成因校園生境不同而異.

眾多校園鳥類多樣性的報道常聚焦在其種類及構成，本研究則更進一步地觀察并分析了鳥類與植物間存在的多樣化共生關系，鳥類可以為植物傳播種子，而植物可以為鳥類提供食物來源、棲息或遮蔽處、筑巢處.通過對其共生關系比的計算和分析發現，鳥類對于植物的依賴性較大.同時注意到校園內植物種類越多的區域，居留的鳥種也越多，并且復合生境如林水混合區（上師大植物園也位于此）等，其植物種數和鳥種數均為7個樣點區中最多的;而蘆葦地的植物種數為1種，鳥種數為6種，均是校園內最少的，說明植被覆蓋率以及植物種類的增加都有助于增加鳥類的多樣性.植物園是植物種類富集的場所，其建立也起源于大學校園，很多大學都有植物園，因此大學校園的植物多樣性相對較高.有研究報道中國大學校園共有1 565種木本植物和1 614種草本植物，對上師大奉賢校區的7個樣點的調查發現，主要有45種植物，它們的分布跟當地的地理氣候、校園綠化建設，以及樣點的生境特征都有關.

此外，鳥類的分布及活動也明顯依賴于生境類型及植物種類.冬候鳥多數分布于林水混合區;冬季過境的猛禽常于林地上空出現;鷺科鳥類出現于各水域邊;生境類型單一的東方大葦鶯、棕頭鴉雀則僅在蘆葦地里被發現.重建和保持校園內的生物多樣性需要引進和維護復合生境，發展植物種類的多樣性.

本研究注意到植物受到鳥類的影響不顯著或不明確.植物可能會借由鳥類傳播種子，吸收鳥類產生的肥料，此外鳥類對于植物還可能存在傳播病原體使其生長受損等，但具體影響因受研究規模和調查時段及樣點有限的限制，尚無法確定.另外，由于上述原因，觀測與統計到的植物與鳥類種數的數量，與校園真實植物與鳥類種數可能存在一定誤差.

本研究利用樣點法與樣線法，調查了上海師范大學奉賢校區校園內各典型生境中的植物與鳥類，并發現校園內的植物類群及生境對鳥類分布有著顯著的影響.因此，保護校園植物的多樣性，保障校園植被的覆蓋率，對于校園鳥類種群的保護有著重要作用.在校園擴建時，設計豐富的生境類型，包含水域及林地，種植多樣化的植物對于校園優質生態有著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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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顧浩然，馮珍珍）

收稿日期： 2021-11-20

作者簡介： 曹煜方（1998—），男，本科，主要從事鳥類及相關生態學方面的研究. E-mail： phispad-cao@foxmail.com

*通信作者： 許 萍（1969—），女，副研究員，主要從事分子生物學以及微生物和植物寄生及共生關系方面的研究. E-mail： PingXu-Ardnor@shnu.edu.cn

引用格式： 曹煜方， 婁智俊， 王紅兵， 等. 上海師范大學奉賢校區內植物與鳥類共生關系探究 [J]. 上海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22，51（1）：7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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