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說中國傳統文化

緣月

在博物館里，我們看到了形態各異的“鎮館之虎”，聽聞了它們的奇妙座談會，增長了許多新奇的0識。大家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古人會制作這些與虎相關的物品呢？這主要還是因為我們“虎大王”不怒自威，具有多種象征意義。

接下來，就讓我們跟著“虎大王”走一圈，看看它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的象征意義吧。

第一站

權威站

代表形象：虎符虎頭牌補子

虎，和獅子一樣，都是大型的貓科動物。在西方人眼中，師子是王的象征。而在中國古人眼中，虎才是百獸之王，是統領山中群獸的“天生君主”，常和龍相提并論，《周易》中有記載：“云從龍，風從虎。”龍與虎一起，成為權威和吉祥昌盛的象征。所以，人們常常用“龍騰虎躍”“生龍活虎”來形容華夏民族的精神風貌。

古人如此推崇虎文化，一方面是因為虎生活在亞洲，虎的足跡曾遍布中華大地。另一方面，對古代的統治者來說，他們希望百姓對待自己就像對待老虎一樣，充滿敬畏之情，不敢有所冒犯。

要說虎在皇家的形象代表，那一定非虎符莫屬了，它代表著帝王對軍隊的絕對控制權。這在前面的《鎮館之虎奇妙座談會》里已經介紹過。

在古代，官府門頭上掛的、衙役手中舉的牌子，其中有些是虎頭牌。牌面上有的寫著“回避”，有的寫著“肅靜”。到了清朝，一些官府的門上方會懸掛一塊虎頭牌，上面寫著“禁止閑人擅入”，相當于現在提醒人們“閑人免進”的標識牌，稱得上是官方禁止牌。不過，要是虎有意識的話，它應該不太喜歡這個身份。因為這是古代官員壓制百姓的手段之一。凡是官員打著“回避”和“肅靜”字樣的虎頭牌出行，那么百姓就得自動遠離，不然就會以藐視官員為由遭受懲罰。

我們在影視制或者博物館中看到的明清官服，其前胸和后背上都用五彩線繡著鳥獸圖案，這就是補子。補子上不同的圖案代表不同的官階，就好像現在軍服上的肩章一樣。明朝對官服制度非常重視。在洪武二十四年（公元1391年），朝廷確定了補子制度，武官繡獸，文官繡禽鳥。其中武官的補子上，一、二品繡獅子，三、四品繡虎豹，五品繡熊羆。這些走獸圖氣勢威猛，彰顯了武官的威嚴。

巧妙小知識

古時候，縣官及以下是治民之官，也就是負責和普通民眾打交道的官員。而縣官以上背：是治官之官，可以理解為專門治理官員的官，他們一般不和普通民眾打交道，因此只有他們才可以打著“回避”虎頭牌出行。

第二站

勇猛站

代表形象：虎將虎穴

俗話說，虎吼一聲百獸驚。作為一種獨居的大型食肉動物，虎在山林中幾乎沒有天敵，這造就了它勇猛無畏的性格特點一只要在它眼皮底下出現的動物，它都可以去獵殺。面對這么強勢的猛獸，中國古人當然少不了賦予它勇猛和威武的象征意義啦。在古代，如果一個人的外號與虎相關，往往意味著這個人很勇武，如猛虎一般。比如三國時期的猛將許褚，勇猛無敵、威武絕倫，人送外號“虎癡”“虎侯”;后唐太祖李克用年輕時沖鋒陷陣，所向披靡，時稱“飛虎子”;明朝抗倭名將戚繼光身先士卒，驍勇善戰，被后人尊稱為“戚虎”。在《水滸傳》中，不少梁山好漢的綽號也與老虎有關，諸如跳澗虎、插翅虎、錦毛虎、矮腳虎、青眼虎等。很明顯，這里的“虎”是用來形容、對托好漢們的勇猛。

那，到底要多勇猛才配稱“虎”呢？我們簡單來瞧瞧許褚的事跡，也許能從中找到答案。

相傳，許褚年輕時面對賊兵，能面不改色地拉著牛尾巴拖著牛倒行幾百步。投奔曹操后，許褚更是能一邊用左手舉著馬鞍抵擋敵人箭支的攻擊，一邊用右手推著船護送曹操安全渡河。就連許褚的對手——名將馬超，在許褚面前都不敢動曹操分毫。由此可見，在古時候，想要獲得“虎”的稱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除了用于人名，“虎”的稱呼還被廣泛用于多種設施中。

漢朝的時候，首都長安就有一座監獄，叫作“虎穴”，筑于地下，深數丈。以“虎”來命名這座監獄，就是為了突出這座監獄的威嚴與兇殘，凡在“虎穴”接受懲罰的罪犯大多是“站著進來，躺著出去”。想從這樣的監獄全身而退，無異于“虎口余生”。后來，虎穴也就成了“危險地”的代名詞。

《水滸傳》中，林沖被騙入的“白虎節堂”，是商議國家軍機大事的重要場地，未經準許，任何人不得入內;唐朝詩人王建描寫的“虎帳”，是我國古代對將帥營帳的特稱，代表勇武之人居住的地方;明朝戚家軍中的“虎蹲炮”，雖然短小精悍，但聲響如雷，殺傷力強。

巧妙小知識

古時候還有一類特別的統稱：勇武之臣被稱為“虎臣”，勇猛之將被稱為“虎將”，勇敢之士被稱為“虎賁（ben）”。

巧妙小練習

除了許褚之外，三國時期還有五位猛人，并你為“五虎上將”。他們分別是下面這幾個故事中的人物，趕緊去了解一下，寫出他們的名字吧。

第三站

驅邪站

代表形象：虎門神黑虎財神虎頭帽

虎的兇猛、威嚴，令人生畏，在民間就衍生出了吉祥與驅邪之意。東漢末年，著名學者應劭在《風俗通義》中寫道：“虎者，陽物，百獸之長也。能執搏挫銳，噬食鬼魅。”虎的這個特性正迎合了人們驅邪祈福的美好愿望。因此，在民間工藝品如年畫、剪紙、布藝中，虎也被視為瑞獸，有著鎮宅、辟邪的作用。在一些方言中，“虎”與“福”諧音，“虎”即“福”。

我們知道，除夕有貼門神的習俗。門神，即司門守衛之神。人們將門神像貼在門上，用來驅邪、保平安、護家宅。不過在東漢時期，人們“貼”的可不是門神，而是“虎”。那時，縣官常常在除夕，刻一個拿著葦索的桃人掛在門上，并在門上畫一只虎。把虎畫在門板上，表示鎮壓兇邪的門神在此，一切妖魔不得入內。這就是過年貼門神的雛形。

除了貼門神，人們也常常會在農歷五月給自家小孩穿上虎頭鞋、戴上虎頭帽，祈求平安吉祥。這是因為，五月在古人眼中是“毒月”，他們認為在這個月，邪惡生靈會匯集人間。所以古人就給孩子穿上與虎相關的衣物，期望虎能驅散邪靈，保佑孩子健康成長。

在人們眼中，虎不僅能驅邪，還可以招財。正月里有迎財神的習俗，財神是掌管錢財的神。相傳秦朝時的趙公明在終南山得道成神，他有著黑色的面容，濃濃的胡須，披著鎧甲，騎著黑虎，被人奉為財神。黑虎也因此成為財神的象征。

現在，全國很多地方可以看到用來辟邪與象征吉祥的舞師活動，但是在漢朝，人們可看不到這種場景，因為當時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師子長什么樣呢。不過他們卻有另一項活動——象人斗虎。活動內容是一個人和另一個由人假扮的“老虎”相互爭斗，以此驅散邪惡，帶來好運。雖然象人斗虎沒有流傳下來，但

是象人斗虎的改良版——舞虎，要是運氣好的話，在南方些客家人生活的區域還是可以看到的。

巧妙小知識

1.既然虎在中國古代是吉祥和驅邪的象征，那么為什么在寺廟或者大院門口，人們擺放的是石獅而不是石虎呢？

這主要是因為在佛教中，獅子是一種象征莊嚴與吉祥的守護神獸，地位崇高。而隨著唐朝佛教開始盛行，這種象征意義自然也影響了民間百姓。

2.古人為什么稱農歷五月為“毒月”呢？

這是因為進入農歷五月以后，氣溫升高，降雨增多，各種蚊蟲和微生物都開始活躍。在古代醫療和衛生條件都落后的情況下，很容易暴發瘟疫和疾病。久而久之，古人便對五月充滿恐懼，將這個月稱為“毒月”。

第四站

方位站

代表形象：白虎

虎在古人眼中還有代表方位的象征意義。不過這個代表方位的虎不是一般的虎，而是特指“天上的白虎”。古人認為，天是一個巨大的球狀物，里面住著地球和日月星辰，而地球處在天的中央，日月星辰都圍著它旋轉。

后來，古人將太陽運行一年的軌跡稱為黃道，將巨大的球狀物本身的赤道稱為天赤道。在黃道與天赤道的附近，古人又把星空分成了四個部分，分別安排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神獸鎮守其中，分別承擔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保護任務，這就是四象。

以四象為基本圖像，中國古代的天文圖像形成了一個以“三垣、四象、二十八宿”為體系的天文神話體系。

三垣就是紫薇垣、太微垣、天市垣三個天區，它們是我國天文神話中的行政中心。根據司馬遷《史記·天官書》記載，紫薇垣是天的中心，是天帝的居所;太微垣是天帝的辦事機構;天市垣是天上的市集，由晉、鄭、周、秦等星座組成，對應地上春秋時期的各國。歷朝歷代的皇帝也都遵循這套天文神話體系，比如明清兩代的皇家宮殿一紫禁城，對應的就是天帝居住的紫薇垣。

宿，即星宿，二十八宿構成了四象，其中西方七宿一奎、婁、胃、昴、畢、觜、參首尾相連形成了形以白虎的形狀。

①奎：奎宿，由16顆不太明亮的星組成，樣子就像鞋底，它們處在仙女座和雙魚座之內。

②婁：婁宿，由3顆星組成，位于白羊座之內。它們的數量雖少但一直被中國古人視為主管興兵聚眾或牧養犧牲（指為祭祀而宰殺的牲畜）的地方，屬于典型的“不可貌相”。

③胃：胃宿由3顆不明亮的星組成，樣子和三角形類似，同樣位于白羊座之內。

④昴：昴宿，由一團緊湊的星組成，目視有7顆，位于金牛座之內。昴星團，屬于星團中的“網紅”，是很多神話故事的源頭，比如中國的七仙女下凡、古希臘的七姐妹傳說等。

⑤畢：畢宿，由8顆星組成，形狀像一把小叉子，位于金牛座之內。在中國古代，它還有一個“雨星”的外號。

⑥觜：觜宿，由3顆不明亮、幾乎完全靠在一起的小星組成，樣子與角狀的鳥嘴相似，處于金牛座之內。

⑦參：參宿由7顆明亮的星組成，在星十分顯眼，空它中們位于大名鼎鼎的獵戶座之內。